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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姿韵风流

    乔朝树如临大敌,说:“全天下没人能比过她!”

    “这么厉害?”

    阿棠此刻在脑海里快速翻阅二月山送来的那份王都贵人谍报,但却完全没有一点点有关这人的记录,怎么回事?怎么感觉要来一个大boss?

    “师傅啊,你还是躲躲吧!”

    公孙仪一脸担忧,阿棠问:“怎么了?她还吃人啊?”

    “不是,我……说不出来!”

    公孙仪半天也解释不清楚,倒是憋红了自己的脸。

    一旁的王飞羽看不下去了,替他解释道:“来的是清幽县主,礼部尚书的独生女曲姿韵。”

    “哦,然后呢?”

    曲姿韵,这人我怎么好像从来没听说过?或者说,她怎么就没记住?

    赵莫及言简意赅地介绍了一下这位曲姿韵:“我就跟你说一件事吧。有一次,曲姿韵调戏了公孙兄,然后老仪气不过,跑去找她理论,结果你猜怎么着?”

    阿棠一听调戏二字,便来了兴趣,问:“怎么着?”

    赵莫及说:“我们也不知道,不过老仪那次可是哭……唔!”

    公孙仪赶紧捂住他的嘴,但却无用,话已经说出来了。

    此番解释,阿棠才算是懂了。当然,也想起了这人到底是谁——老哥没给她介绍,但小叮当倒是八卦给她听过。

    这曲姿韵,本是大家闺秀,但后来却忽然变得风流成性,变化的转折点,应该是十五那年。自那以后,曲姿韵就变得如勾栏女子般浪荡——不,勾栏女子都没她大胆!

    在阿棠个人脑补的桥段中,她应该是因为某个负心汉才变成这样的,可悲的女人。

    不过等等,老赵刚刚说她见了公孙礼这样清高的人都敢调戏,那么……

    阿棠还没想到那儿去,一旁便传来了女声:“这位公子看着好生面熟,我们可否见过?不如去我府里,咱俩好好想想?”

    一个紫红衣裳的女子站在沈最离面前,红唇黛眉、娇肌柔肤、极尽媚态。

    若是换个场合,阿棠一定会这么说:“肤白貌美大长腿,前凸后翘水蛇腰,羡慕嫉妒恨呐!”

    但现在……

    曲姿韵说着,她还褪下了外衫,露出藕白的手臂和香肩。

    那褪下的衣衫,便落在了身后两个穿着比锦锦放荡一百倍的两个男子手中。王飞羽说,那是她的男宠之二。

    她府上的男宠,简直有“佳丽”三千!

    但沈最离却是不动声色地后退两步,并不做声。

    阿棠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女孩这么撩男人的!乍一看她那身紫红衣服,还以为是锦锦呢。但两人品位却……

    只能说,曲姿韵生在王都,眼光刁了些。锦锦嘛,看着王然那邋遢样子,她就不解——怎么就看上了他?

    那曲姿韵虽瞧出了沈最离似乎有些厌恶,却还是装作不知道,若无其事地继续撩逗。

    “公子如此,怕是有些伤了我的心。”

    说着,竟要上前伸手摸他!

    公孙礼在一旁看着,本想出面制止,但却被公孙仪一把拉住。想了想弟弟的心理阴影和那件事情,又知道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于是便强忍住了。

    好在她只是喜爱嘴上调戏,并不曾太过火,也便……罢了,还是去吧。否则,最离兄就……他可不想任何人再经历一次那种放荡且无聊的折磨!

    可没等他站出来,就有人出面了。

    “乔将军,剑借我一下,别跟来。”

    阿棠很霸气地说完这句话,便抢过乔朝树手里的天杳剑,站了出去。

    阿离是老子带出来的,再不顺眼我也不能能让他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受人调戏吧?这要是传出去,我堂堂十九门大当家连自己带出来的人都保护不了,我还有什么面子在蜀地混?

    乔朝树见阿棠站了出去,虽然知道她是女儿身,总不至于被曲姿韵调戏,但却依然忍不住担心——担心这个女淫魔羞辱阿棠。

    这曲姿韵,幼时跟王都贵女们关系也不错,但现在这个样子。那些污言秽语她都能轻易说出来,就算传言青鸾公主恶贯满盈脸皮极厚,那也不可能挺得过她的污言攻击。

    而拉着兄长袖摆躲在他身后的公孙仪,则依然是一副怕极了了模样,看来那次给他的阴影确实挺大的。

    阿棠提起剑,三步并作两步站到了曲姿韵对面。剑则直接挡在了沈最离面前,拦住了曲姿韵的魔爪。

    阿棠很霸气地说到:“曲姿韵,我劝你别动。”

    公孙仪从兄长背后慢慢探头出来,戳戳赵莫及,小声说:“师傅怎么这么大胆?他是没见过这女人的手段,完了完了!”

    问完,公孙仪和赵其及连忙摇头,赵莫及更是表示:“玉枕兄就是太年轻了,没遇到过挫折,让这女人训练训练,也是不错的,对吧?”

    公孙仪依然攥着自家兄长的衣袖,附和到:“嗯想嗯,我也就也觉得!兄长你好好坐着,不准去招惹她!不过,她今日怎么到这里来了?这几年不是从不参加这种宴会的。”

    说着,公孙仪就连拉带拽将公孙礼安置在亭于最里面坐下,并不准他起来。

    这边的曲姿韵,她看了阿棠良久,无视她手中的创,走到她身边,小声启唇:“小姑娘怎么会有这样大的胆量?你就是青鸾公主吧?”

    阿棠瞬间感到名气太大的坏处,不管做什么,都会有人立马猜出她的身份。

    阿棠微微楞了一下,便说:“清幽县主不愧是行家,一眼就能看出来,比那群青头经验丰富多了。不过你倒是好雅兴,这人是我带出来的。自然要怎么出来怎么回去,若是回去时缺了胳膊短了腿或者是精神上受了损失,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曲姿韵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说:“面子上自己挣来的,我为何平白无故要给你面子?”

    阿棠于中的天杳剑抵着曲姿韵光滑洁白防脖颈,冷声道:“我怕我我从你身上讨面子的话,你会死。”

    曲姿韵自然是知道她的意思,却不相信:“你敢杀我?”

    阿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敢啊。”

    曲姿韵终于败下阵来,退了两步,似乎是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天杳剑——上面已经沾了一些殷红的血。

    脖于上的一丝血痕告诉她——这个青鸾公主,要是自己再敢违背她的话,她真的会杀了自己!

    曲姿韵觉得阿棠如此嚣张的行为有些下了自己的面子,但转念一想,自己的名声本来就臭,再多一条欺软怕硬也没什么。反正对手是青鸾公主,她怕也是人之常情。

    想到这里,曲姿韵便莞尔一笑,很自然地遮住脖于上的血痕,说:“今日乏了,就先回去了。”说完又凑到阿棠耳边,道:“郡主,小女子有眼无珠,冲撞郡主,还望郡主日后小心。”

    说完,便带着那两个穿着妖媚的男子拂袖走了。

    等到完全看不见她的身影了,众人才松了一口气。公孙仪见她走迅,这才赶紧跑过来,问:“师傅师傅,你刚刚对她说了什么?她怎么走了?”

    “你想要她回来啊?我去把她叫四来。”

    阿棠作势要叫她回来,众人忙拦住她:“别啊,玉枕兄!”

    阿棠一看众人的紧张表情,笑道:“我开玩笑的。”

    说完,阿棠便把剑还给乔朝树,又对沈最离说:“下四碰上这种情况,直接折了她的手就行了。”

    这个曲姿韵,走之前的最后一句话,这是在给我下战书吗?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公孙仪又是一阵哀嚎,说:“师傅,你怎么对他那么好,偏偏对我就这么差。”

    阿棠语重心长道:“你已经是个成熟是孩子了,要学会自强!不过,你们确定她是礼部尚书的独女?曲尚温?不可能吧?”

    阿棠上回见识到曲尚温的性子后,完全不相信曲姿韵是他的亲生女儿。这差别也太大了。因为这位曲大人,她还曾一度怀疑小叮当的八卦的正确性。

    公孙礼说:“曲县主,原本不是这样的,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就如此了。只是她平时不会回王都,这次怎……”

    公孙礼百思不得其解,曲姿韵县主近两年都在城外的庄子里,怎么会突然跑回来?

    而曲大人,为何放纵她至此?——这是他们所有人至今为止都疑惑不解的事情。

    阿棠回到亭子,纳闷道:“咱们白墨女孩怎么都这么奇葩?”

    阿棠指的,当然是身边的乔朝树和刚刚才见了面的曲姿韵。可这话传到别人耳朵里,就变了味道。

    赵其及一边整理纸稿一边说:“对啊!你看看,乔将军彪悍、曲县主风流,还有那个青鸾公主,可是蜀地二月山的唐南南。也不知道咱们王上是怎么想的,居然封她为公主!

    我听说啊,她杀人如麻毫不讲理,还斩杀了许多朝廷命官,简直跟切菘菜似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阿棠听了,差点暴走,幸好有强大的意志力让她克制住了大想打人的冲动。

    她虽然没动,可乔朝树却不爽了,差点冲出来揍他!只可惜,被阿棠给拉住了。

    阿棠强忍着心中的冲动——还得拉着乔朝树,问他:“那个公主,她还有什么光辉事迹吗?”

    公孙仪说:“有,当然有!这位青鸾公主的光辉事迹,那可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阿棠拦住想要提醒他们的公孙礼,强颜欢笑:“长话短说呗。”

    赵其及一本正经地说:“那好,总结一下,咱们可以列出她的十宗罪!”

    “这么多?”

    “其实不止啊,我们只是抢了最严重的十个而已。当初要招安十九门的时候,我爹可是一万个不同意!”

    赵其及说着说着,便来了功儿,丝毫没有发现一旁沈最离和乔朝树的面色有多难看。

    而阿棠听着听着,倒是消去了怒火,只是……想弄死他们几个的心思愈发重了。

    公孙仪说到:“这十宗罪啊,分别是谋逆、嗜杀、暴戾、贪财、好色……”

    “好色?这个好像没有吧?”赵其及说到。

    公孙仪挠挠头,说:“凑一下数嘛!无所谓,还有就是……”

    “小仪,够了!”

    公孙礼再也忍不住了。平日里教导他不要说人闲话轻信流言,他答应的好好的,却总是屡教不改。关键是,现在他居然还当着人家的面……

    这要是被王上知道了,小仪可就死定了!

    公孙仪知道兄长生气了,立马怂了,赶紧道歉:“兄长我错了,我再也……”

    “再也不会这样了?”

    公孙礼平日很少打断别人的话,但今天不同。他若是不阻止这几个口无遮拦的家伙,待会儿公主发起怒来,那肯定是要造成流血事件的啊。

    于是公孙礼接着说到:“这话你都说了多少次了?青鸾公主如今贵为公主,本就不得妄议。何况,就算是普通人,也不可学长舌妇人这般嚼舌根!”

    公孙仪很少见到一次性说这么多礼教性的话的兄长,一时有些懵了。

    然而此刻最懵的人应该是阿棠。

    明明被骂的是我才对,怎么公孙这么火大?我都没生气好吗?什么时候轮得到他替我出头了?

    阿棠突然想恶趣味一下,逗逗他,看看这位正人君子会是个什么反应。于是便在亭内踱步,走一步呤一句:“蜀山拦路虎,潼京纨绔王。奈何身份贵,生性最嚣张。”

    这打油诗编地不成功,她本来就没啥文学细胞,要让她现编一首,简直是要了她的命!

    在一旁的沈最离听了这话,便瞬间消了心中的不舒服,暗自笑了笑。

    自己骂自己也能这么起劲,看来她是要准备坑人了。

    而乔朝树,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卖的是什么关子,但也不去深想——她自然是有她自己的打算,自己只需看着就好。

    公孙礼听了这打油诗,先是一愣,又赶紧转身去确认吟诗者——的确是这位男扮女装的公主大人。她这又是要干什么雷人的事情?自己骂自己!

    公孙仪等人在一旁听着,只觉天雷滚滚。

    方才师傅说这话之前他就觉出有一点不对劲,听完这话后,便感觉师傅这求生欲为负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