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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将军求婚

    乔朝树举起鞭子,指着阿棠,问:“你是何人?”

    阿棠面不改色,笑着回答:“答题之人。”

    话音刚落,乔朝树便放下鞭子,但又忽然之间甩出腰间佩戴的一柄长剑,直直的朝阿棠飞来!

    白墨王宫是允许带武器的,但是……除了阿棠,这位乔将军可是唯一一个带了武器的女子。

    而且还带这么多,也不嫌累——这是阿棠的评语,她可是连一把匕首都懒得带。

    自从知道那那把绿水是定亲信物后,匕首便被她抛弃在了箱笼里。

    乔朝树此举,成功让那边亭子里的一些小姐们尖叫起来。而罪魁祸首却不耐烦地扭扭脖子,扫了一眼她们,之后,就再无声响了。

    阿棠明明是看见长剑朝她飞来,却不见慌张,更不躲开,让一旁的众人全紧张起来——当然,这些人中不包括沈最离,他可是见识过阿棠的实力的。

    阿棠并不惊慌,待长剑将要袭到面上时,手中的折扇忽然抬至眉间,猛然合上。那长剑,竟然被止住了!

    长剑卡在折扇中,正好刺破了扇面上那行“最是死生别离处”的“离”字。剑锋差一点点就抵在了阿棠的眉心。

    阿棠很淡定地拿过剑,但内心却是想象着揉了揉手腕子——她这手劲怎么这么大?还是不是女人?

    但转念一想,自己貌似更胜一筹,便赶紧选择性遗忘了这一点。

    乔朝树见阿棠轻轻松松就接住了自己的攻击,便不淡定了。

    有些恼羞成怒似的,又挥动了鞭子,朝阿棠袭来!

    这鞭子很长,况且,两边亭子离得确实不远。乔渐怜的鞭子还真的能挥到这边来。

    阿棠见了,又不免一阵暗叹。就算让王然来舞这鞭子,没个两天,相信也舞不流畅——不过他是力量型的,实在不能用这种靠招式技巧挥舞的长鞭来衡量他的武功高低。

    要是真打起来,阿棠肯定是完全打不过他的。那蛮劲儿,人家武松打虎还要趁着醉意,他可是在清醒状态下打的!而原因……人家虎大哥挡了他的路……

    阿棠想了想王然使用石鞭时的样子,立马悟得要领,赶紧闪身躲过了一击——此时阿棠只道她是玩玩而已,故此没有当真。

    可谁想,乔朝树当惯了将军,胜负欲极强,做什么事情都需得分个高低。费了这么大的周章,怎么可能就只是玩玩而已?

    阿棠这看似轻松地一避,反倒激起了她的斗志。鞭子如灵蛇般在阿棠的面前挥舞,阿棠躲了这一击,转眼又来一击,实在不厌烦了。

    阿棠便用刚刚她扔过来的那柄长剑缠住了她那正舞动的鞭子,突然发力一扯,乔朝树不查,便连着鞭子一起被拽出了亭子!

    阿棠一见人飞出去了,暗叫不好,立马踩着栏杆飞身出去了。

    乔朝树被拽出亭子后,也不急不慌,左右下面是水,摔不疼。

    就算是沙砾地也没关系,想她五年前跟檀墨那一战,可是被敌方那个混蛋抽身甩下战马,最后,还不是取得了他的项上人头?我乔朝树什么时候软弱过?

    可是,在她晃眼间看到阿棠奋不顾身地朝她冲来时,这位女将军内心的柔软一面便被触动了。此时,她竟有些希望是被他接住。

    果然,乔朝树前一秒才做着那样的美梦,下一秒就落入了一个虽然不很坚实,但却感觉很安全的怀抱——美梦成真了!

    阿棠此时抱着乔朝树——最最标准的公主抱!其实,她的内心是有些无语的,别的女孩都是等着别人公主抱,她怎么净是跑去抱别人?

    要不是这姐们是被她弄成这样的,虽然也有她自己的原因……但这不重要。要知道,她要是不会轻功,那么她肯定不会来救她的。

    舍己为人,阿棠自认为还没那么高尚。

    而阿棠不知道,此刻她的这一举动,已经酿成了一个让人十分无语的祸害。

    阿棠脚尖轻点残荷,旋身回到廊上。

    “乔……将军,乔大哥,乔大爷,能下来了吧?”

    阿棠此刻内心直翻白眼,明明已经捞她过来了,已经安全了好吗?干嘛还不赶紧滚下去,重死了!

    阿棠的耐性是最不好的,见乔朝树迟迟没有反应,便干脆扔她下去了。她倒是乖乖巧巧站稳了,可这手,居然还挂在她肩膀……

    更过分的是,她居然还伸出另一只魔爪,向……阿棠赶紧捉住她的手,这要是摸下去了,她就不要做人了!

    乔朝树见这齐玉枕公子一把捉住了自己的手,便连忙低头娇羞。

    却没想到,这齐公子又将她另一只手牵起,随后……将她的长剑和长鞭一并交还到她手上,然后就,就走了。

    乔朝树忙喊:“齐……齐玉枕!”

    本来是想叫他齐公子的,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阿棠听得身后这女人一喊,暗自喊烦,怎么这女将军也这么多事?难道还要打一架?

    但还是转身问:“怎么了?”

    乔朝树期期艾艾道:“方才,多,多谢。”

    “哦,不谢。”

    阿棠这般随意的回答,让乔朝树终于下定决心了,她豁出一切大喊道:“你等等,你不能走!”

    阿棠不知道她在抽哪门子疯,问:“为什么?你已经没事了,难道还要我赔你精神损失费?话说好像是你先动手的吧?”

    以前怎么没发现跟女人相处这么麻烦?下辈子一定不能投身当人,太麻烦了。

    乔朝树想到刚刚的事,脸一红,随即想起了正事,对齐玉枕说到:“我,我先前发过誓,谁能打败我,我就嫁给他!今日,算你赢了!”

    阿棠听得了这番话,顿觉天雷滚滚,大脑短暂性一片空白。

    一旁亭子里的赵莫及赶紧磨墨铺纸,还一边嘀咕:“玉枕兄这是又要出金句了,得赶紧准备好,这次这个母老虎肯定要哭得肝肠寸断了。”

    而此时,除了阿棠,还有人也很震惊。其中最盛者,非沈最离莫属了。

    她怎么这么受欢迎?看来我不是没出息的那一个,这女人可是打架打着打着就喜欢上了,我正常多了!

    公孙两兄弟的惊讶程度也不亚于沈最离,只不过他们更多的,却是担心——要是乔将军知道了齐玉枕的真实身份,会不会……不敢想象啊。

    阿棠这回呆滞的时间挺长的,乔朝树见齐玉枕公子半天没反应,还以为怎么了呢,便不顾旁边女伴的阻拦,接着……姑且算是告白吧,这话实在有些不像。

    “齐公子,我乔朝树从来说到做到,既然今日你赢了,那我便要履行誓言!你说,我俩何日完婚?”

    阿棠恍惚间听到了“完婚”二字,才幡然大悟——这姐们,好像在向我求婚!

    可是我是个女……现在是个,呸!装扮成了男的。但,我俩什么时候见面的?她怎么就要求婚了?玩闪婚找错对象了吧?

    阿棠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那什么,额,乔将军……”

    乔朝树对这个称呼很不满:“我叫乔朝树!”

    “我,我就是觉得将军这个称呼比较,比较霸气,威风!懂吗?那什么我,那个,拒绝人这事我不擅长,你看这,现在搞得多尴尬,是吧?我看咱俩也不……”

    乔朝树猜到了她想说什么,打断她的话:“有什么不合适?”

    “不是你怎么老打断我说话?”

    阿棠以前打断别人说话的时候并没有发现这样有什么不好的,等自己现在被人频繁打断,才懂了那种痛。

    她赶紧发誓,以后绝对不会打断别让人说话了!尽量吧。

    乔朝树听得了齐玉枕说不合适,简直想立马大杀四方以泄自己的心头之恨!

    但她还是忍住了,说:“有什么不合适的?家世、样貌……我都不在意。”

    阿棠只想说这些我也不在意,但是……性别,性别啊姐姐!我三观很……有点歪吧,但是我取向很正常好吗?

    阿棠朝四周看了看,忽然想出一个损招。

    她忽然面露难色,犹犹豫豫地说:“其实,这些我也不在意。我说的不合适其实指的是……算了阿离,过来吧,看来瞒不了了……”

    沈最离站在人影阑珊处,忽然听到阿棠叫他,先是楞了一下,随即便反应过来了。

    只是……确定要这样?这是从哪里学来的馊主意?

    沈最离犹豫一下,最终屈服与阿棠的求助目光下,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走了过来。

    阿棠一把抓过他,小声警告道:“只是无奈之举,这次算我欠你的,找着机会再还。你可别想歪了!”

    然后,便拉着他满脸堆笑对乔朝树说:“这是我心悦之人,我俩感情很好,乔将军你肯定不忍心拆散我们吧?”

    阿棠鼓足勇气说完这段臭不要脸的话,话刚说完,公孙仪便“啊”了一声,指着两人,一脸惊讶:“师……师傅,你,你和他,你们,我……”

    公孙仪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让阿棠很是无语,而唯一知情的公孙礼似乎也不打算拆穿她。

    不过,除了公孙仪是一脸惊讶外,其他人全都用一副无动于衷甚至有些同情的表情看着他们。

    阿棠正纳闷是怎么回事,乔朝树就给出了答案:“没想到你为了不娶我,居然肯撒这样的谎。”

    乔朝树的表情没有过多的愤怒,却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阿棠,好似在观赏自己的猎物。

    阿棠实在有些受不了这种眼神,推开沈最离,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哦,很明显啊,大家都看出来了。”

    阿棠被这句直白到极点的话给打败了,暗自郁闷到:要不是准备不充分,以她的演技,肯定,应该不会露陷吧?看来潼京的人比二月山那群傻子手下聪明多了。

    要是悉昙在这儿,她倒是可以本色出演……停停停,怎么又想到他了?

    乔朝树很大度地对阿棠说:“没关系,就算是也没关系。我可以抢啊,再不行,我还可以等啊。”

    阿棠头一次碰到比她还要无耻的女人!

    她只得暗自叫苦。心想姐们你别等,我是你这一辈子都得不到的男……女人。你这样,我于心有愧啊。

    阿棠便苦口婆心地劝她:“天涯何处无芳草,好马不吃回头草!乔将军你这又是何必呢?”

    乔朝树听了这话,便含情脉脉——起码众人觉得是这样的,阿棠看来,这姐们貌似要吃了她——看着她,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回头草……你就是我的马醉草,让我如何能够不回头?”

    阿棠内心只想给她大喊六六六,这情话说的,怎么这么高情商到现在为止还是个单身狗?

    看来潼京人有眼不识金镶玉啊。只是,这块金镶玉,实在不是她的菜。

    见她犹豫,乔朝树便一改刚刚的淑女模样,跑去抓过齐玉枕“公子”的手,摇着晃着,说:“没关系,就算你现在不接受,我死缠烂打,总有一天你会心动!”

    阿棠转身看着她,咽了一口唾沫,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乔将军,你这思想很危险,能别摇了吗?求你了,松手吧。”

    阿棠拽开乔朝树紧紧攥着自己衣袖的手,失魂落魄似的回到亭子坐下。而那乔将军,自然也是很厚脸皮地跟着了。

    乔朝树若无其事地嚷嚷到:“刚刚那诗真好,你再给我吟一遍,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诗,我想听呢。”

    老爹说了,遇到喜欢的人,就要死缠烂打。这样,就算他一开始不喜欢你,缠着缠着,也就喜欢上了。

    想当年,他就是这么追到我娘的!

    阿棠缓了缓,才扶额长叹一声,说:“抱歉,刚刚是我用错诗句了,咱俩时间长了也不会有什么感情的,我也发誓,我一辈子也不会喜欢你!我说话算数。”

    其实阿棠只是被这姑娘的胆量给吓到了,很快便会恢复正常——她南诏棠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会怕这个?不就是表白吗,又不是第一次被女人表白。

    可乔朝树就不一样了,她可是上意将军麾下的一员猛将!她怎么可能会因为阿棠动一动嘴皮子就打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