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琅玡族《气华》中的“气旋劲”:调动周围空气形成气场,旋绕在身边,可出击可防御,刚才的刺客正是被“气”所弹开。
王曾纵身一跃,冲向刺客,身边气流骤聚,随着王曾冲出。
嗖——
气流先于王曾冲出,如同数把无形的利剑,无规则地奔向刺客,“利剑”在他们脖子划过,那人便血流不止当场死亡。
短短几秒,王曾周围数十位“小兵小将”皆死于“气刃”。
几位落单的小兵见状,转身向虢窈窈冲去,还未靠近,脖子便出现旋转气流,几人似被用手擒住,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咔嚓一声,脖子断裂而亡!
王曾疾步走到虢窈窈身前,眼睛一瞪,围绕的气场遽然扩大,竟然将所有靠近的敌人都格挡出去,宛若一个旋转大碗扣住三人,硬生生地腾出一片空地。
这是“气屏障”。
王曾走过去抱起王盈,道:“窈窈我们走,你在我身边一丈之内,不可太远!”虢窈窈捂住伤口,起身跟上王曾,假意问道:“那父亲他们怎么办?”
王曾道:“你放心,他们不可能有闪失的!”话说着,脚步并未停下。
王曾大步流星地往门外走去,周围旋绕的气场将刺客弹开,就这样慢慢开辟出一条道路。
《气华斩》是琅玡族秘法,《世功谱》中,正是它排名第四。“气屏障”是一个极好的防御招数,但是却十分消耗内力。琅玡族主守非攻,因此《气华斩》很多都是防御。
虢窈窈走到大门,转身望了一眼广场,半个时辰之前还是人山人海,欢声笑语,如今却尸横遍野,刀光剑影间,血肉横飞,实在惨不忍睹。
虢窈窈担忧地眺向酆洛,他们还在奋战,自己却无能为力,虢窈窈垂下眼帘,眼眶再次湿润,紧紧跟着王曾,转身走进巷子。
还有一段路,王曾却开始有点体力不支,刚才的打斗,又是歇斯底里地怒吼,更甚还有现在的“气屏障”,王曾的内力快要消耗殆尽,但脚步并未停下。
虢窈窈看见王曾越来越慢的步伐,知道他坚持不了多久,自己的伤口流血不止,若不在快点救治,只怕自己也会倒下。
终于,王曾用尽最后的内力,“气屏障”缓缓消失了,周围的敌人一拥而上。
虢窈窈看着涌上的敌人,滴下泪水,闭上眼睛,心里默默的喊着那个名字。
“嘭”的一声,虢窈窈忽地张开眼帘,自己失血过多,撑不了多久,昏昏沉沉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这是自己所爱的人的身影。
酆洛姗姗来迟,一个“炎烈地”击中地下,一股灼热强大的内劲似火焰向四周冲出,将靠近的虾兵蟹将灼伤甩出几丈。
酆洛左手一揽,将虢窈窈背在背上,侧头对着王曾急切问道:“还可以走吗?”
王曾诧异之余也管不了这么多,点头示意,将王盈抱起跟在酆洛身边。两人一路打杀,奔向王宫大门,每靠近一个,则杀一个,相互帮衬下,终于逃出“叛军”重围。
王宫大殿外,酆焱和“炎舞者”依旧在奋力打斗,尽管刺客变得少起来,但是刺客的目的明确,就是王宫大殿。所以刺客全都聚集过来,欲突破屏障冲破防御。
酆焱和所带的几十个“炎舞者”一齐出击,双手立掌,热气萦绕,内劲巨大。对着前方的一群刺客突刺过去。宛如一条热气巨龙,酆焱等人狠狠击中刺客,热气旋冲出,将背后所跟的众多刺客一并灼击,片刻之间,周围的刺客纷纷倒地,竟全都命丧黄泉。
酆焱见刺客清理完毕,剩下的都是各诸侯以及随从,长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平缓气息。
酆洛是他派去帮助王曾的,他知道酆洛放心不下虢窈窈,遂让他自己先行去帮忙,到时候自己再过去和他会合便是。
成商和茅谔周围也是一片尸体。因为成商的劝解,茅谔也不再针对成商,相反,他甚至帮助成商,和他一起清理杂兵。现如今两人也是精疲力竭,用着所剩无几的内力,搀扶着离开了广场,可惜如此的好意只是暂时的。
众诸侯也是在随从的跟随或者搀扶下离开广场。
恢复的差不多了,在众“炎舞者”的保护下,酆焱睁开眼睛。起身准备离开,却忽地听见一声厉喝。
“站住!”
酆焱猛地回头,便发现地上影子游来。
是虢石父和“融者”!
“炎舞者”迅速散开,“炎舞者”的数量比“融者”多一倍,是以呈现出二对一的局面。
酆焱疾步后退,拉开距离,忽地影子呈现人形。
怎的?没人?酆焱见地上没人,心里一紧,猛地抬头,上方虢石父向下俯冲而来,右手成拳,直直袭来。
酆焱见此,右手一转,掌心再次热气环绕,周围温度上升,如同置身火炉。
酆焱右手成掌,内劲充满,向上挥出,与虢石父的拳正正相中。
两大内力相碰,一个极阴,一个极阳,瞬间爆发出巨大冲击力,向四周扩散开。“融者”和“炎舞者”受此影响,皆甩出几丈。
顿时两人周围如阴阳两隔,遮天蔽日,狂风骤起。酆焱和虢石父面目狰狞,目不转睛盯着对方,气势谁也不输谁。
拳掌之间,两股不相容的内力持续外泄,相撞后向四周散开,延绵不断。方圆几丈,地板咔咔碎裂,尘土飞扬弥漫,又被再次的内力冲击拍散。
这是纯拼内力!
僵持半晌,酆焱自知不敌,挽手一推,击中虢石父的拳面,自己被反冲力逼得连连后退数步。虢石父被这一推击中,本是受力被击飞,但他刹那间使用《影刺》,将自己身形隐去,蓦然陡转方向,隐向还在对打的“炎舞者”。
众“炎舞者”见酆焱败下阵,纷纷后退,躲过虢石父的致命“影击”,跃身跳后,落在酆焱周围。
虢石父在“融者”前显出身形,得意地望着酆焱和“炎舞者”,讥讽道:“怎得?没有燚玉之后你如此不堪一击?我当是多厉害,敢和我们虢家作对。不就是仗着自己有燚玉嘛。”
酆焱右手捂住胸口,发觉隐隐作痛,想是刚才虢石父的极阴内劲伤到自己。缓缓抬起头,瞧向虢石父,冷声道:“虢鼓!今日之事与我无关,你为何袭击于我?”
虢石父轻瞟了一眼,冷哼道:“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与你无关,你当我们都是瞎子吗?”
话毕,虢石父的后方忽然抛出一具尸体,狠狠砸在酆焱身前。酆焱定睛一看,发现正是身穿枫焱族衣物的城影军。那具尸体的面部歪向酆焱,眼睛无神地看向他,似乎在嘲笑酆焱的有苦说不出。
酆焱根本无需看尸体就知道虢石父会拿出什么证据,看了一眼虢石父抛出的尸体。冷冷道:“哦?身穿枫叶服的就是我们族的人?什么道理?那这样说我们穿你们虢家的金百合服,我们岂不是都成虢家的人了?”
虢石父嘴角微微上扬,冷然道:“看来你是不承认,是吧?”
虢石父转头对“融者”示意一下,少顷,“融者”驱逐着一个身穿枫叶服的人走过来。虢石父笑道:“酆焱,你不承认可以,自有人承认,你看看这个是谁?”
虢石父一挥手,“融者”便将那个“战俘”抛向酆焱。
酆焱眼睛下瞧,登时面色大惊,就连周围的“炎舞者”也是一脸诧异。此人酆焱他认得,不是他人伪装的本族人,而本来就是枫焱族的。
此人之前本是“炎舞者”,结果后来因为酆焱觉得此人急功近利还阴险狡诈遂将他除名“炎舞者”,亲自驱逐出枫焱族。
可是酆焱又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之人,底下出了这么一个“炎舞者”,必然有损名声。所以除了贴身的“炎舞者”和自己的亲信之外,枫焱族基本都不知道,更别说外人,更是连点风声都没有!
万万没想到,被虢石父将自己的这一点给利用了。自己竟然在这种场合之下与其再见。
酆焱面色恢复正常,轻蔑道:“哼!这人早就被我给除出族门,不属于我们枫焱族!”
虢石父假意疑道:“哦?这人被你除名了?那我们这些人怎么没听说呢?”
酆焱愠道:“我们枫焱族除名谁是我们的事情,怎得还要和你报告不成?那你未免管的太宽了!”
虢石父继续不愠不火地循循厉诱道:“是,我们管不到你除名枫焱族的人。”乍地虢石父表情突变,一脸凝肃,喝道:“但是你罢免官员,按照大周例律,可是要上报的。”
酆焱见自己的底竟然全被虢石父所知,一时语塞。虢石父乘胜追击:“我记得他可是说过他是‘炎舞者’,同时也是你们酆地官员,你为何不报告?难道你要做什么吗?”
虢石父忽地冲出,直奔酆焱,“炎舞者”武功自然比不过虢石父,都并未反应过来。
眼见虢石父靠近酆焱,“噌”的一声,一道身影袭过,挡住虢石父的攻击。
“融者”皆想帮忙却被封住穴道,使不出内力,动弹不得。
虢石父猛地后退,抬头一看,酆焱前面,成商茅谔两人赫然出现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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