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4584/519544584/51954/20200828135403/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两天后，当裴烟调测完最后一组程序代码后，脑海中那根紧绷的弦终于稍稍放下。
这次参加筛选的只有六名学员，加上她和桑琼的加入，一共八人。
在八人当中，最后只有三人会被选上。
而在这八人中，每一个都是能力不可小觑的种子选手。
等待最后一名学员调测完毕，裴烟甫一踏出教室，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瞪大了双眸。
下雪了。
记忆中南方小镇上一直没有下过雪的裴烟，这是18年中第一次看到鹅毛大雪的场景。
一双略显疲惫的眸子瞬间迸出光来。
拉着桑琼的手指收紧，一向自持的裴烟问出了一道傻得可以的问题。
裴烟问，“桑琼，你知道雪是什么味道的吗？”
桑琼答了句‘没有味道’后，就见裴烟伸出另一只手，用冻得通红的小手掌心接了一片雪。
北方的雪水分少，即便落在人的身上，也化得慢。
裴烟盯着掌心的雪花看了好一会儿，直到雪花融化成一滴水滴后，站在她身边的桑琼就看到她忽然低下头，舔了一口掌心里融化的雪。
“烟烟，多脏啊。”
京城这些年的空气质量一直不大好，下的雪自然也不干净。
即便看着和几十年前一样纯白无瑕，可内里到底还是不同了。
微凉的感觉到舌尖处绽开，裴烟发现雪的味道真如桑琼所言那样，没有味道后，这才傻乎乎的抬起头看向她，“别担心，只是一片小雪花而已。”
桑琼蹙眉看了她一眼，不忍心再说道什么，只能由着她像初见飘雪的小孩儿一般，冲出教室门前的走廊，冲进大雪当中。
骆羿川是谢渊的得力助手，待他收完所有资料，跟着谢渊走出教室的时候，就看到裴烟和已经考完的所有成员玩闹成了一团。
“裴烟！”
不知从哪个角落里有人喊了裴烟的名字，裴烟闻声转过去，就被一颗包裹的严实的雪球砸在了肩头。
冬日里大家穿的都厚实，雪球砸在身上也不觉得有多疼。
裴烟当场笑出了声，用通红的小手随意捏了个雪球便往男生的位置砸了过去。
骆羿川从未见过这样的裴烟。
一身白色过膝羽绒服的裴烟今天只简单扎了个马尾，光洁的额头露出，白色的雪将她精致的小脸称的越发好看。
骆羿川站在廊前，看到她一直欢笑不停，即便摔倒了，也不再像从前那样红着鼻尖想要自己扶她起来。
没有他在她的身边，她似乎才是个正常人。
想到‘正常人’这个词的时候，骆羿川心底莫名闪过一丝烦躁。
他捏紧了手中的资料，眼看着有男生抓住裴烟的后衣领，要往她脖子里塞雪，他当即喝了声。
骆羿川，“你们在干什么？！”
所有人停下手头上的动作，脸上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收敛的他们，就听骆羿川再次开了口。
骆羿川，“别人在拼命的练习，你们倒好，打起雪仗来了，过段时间就是国内比赛，到时候输了比赛有你们哭的时候。”
抓着裴烟后衣领的男生顿时丢掉手中的雪球，讪笑了一声，开口替大家解围道，“班长，别那么严肃吗，大家这段时间都累了，想着打个雪仗放松一下......”
骆羿川睨了他一眼，冷声开口道，“放松？你们有资格吗？！”
这句话戳中了少年人们的心。
大家都知道人外有人，所以他们在练习的时候一刻也不敢放松。
这会儿成员内的测试也不让人放松，那还有没有天理了。
裴烟听到身后男生的轻声嘀咕，抿起唇角，道，“抱歉班长，是我带头玩雪的，要罚的话就罚我吧。”
裴烟站出来替大家说话后，不少人跟着举了手。
“班长，不关裴同学的事，你罚我就行。”
“不就是多掉几根头发，班长你说吧，要敲多少个程序，我都接了。”
“班长，裴同学也是好意，大家这些天都累了，更何况或许以后大家就不见面了，玩一场雪仗怎么了？”
除了裴烟和桑琼，整个B大A培训小组就是个和尚庙。
好不容易和尚庙里来了两个漂亮的女施主，大家又怎么能让她们替自己出头，这也太没有骨气了。
骆羿川见他们一个个举手发言，为裴烟说话开脱，心下的怒火更盛。
抓着手里的资料，骆羿川的视线望向裴烟，话却是对着大家说的，“既然如此，今晚大家都别休息了，一起训练实操。”
此话一出，空地上顿时出现一片吸气声。
裴烟觉察到骆羿川的目光，抬起头来与他四目相对后，彼此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满。
裴烟见他对自己表现出不满，当下心中冷哼出声。
直到接触实操之前，裴烟都觉得这一惩罚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直到骆羿川身为班长在发号施令的时候，裴烟才觉察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威压。
骆羿川前世不愧是B大继霍言崇之后的第二个计算机天才。
他的感知度十分敏锐，不用经过调测，就能发现学员敲出的代码中的bug。
如果说谢渊是想用题压死他们。
那么骆羿川就是想用实操操死他们。
一直到深夜十一点半，裴烟等人被折磨的不成人样，才被骆羿川放出了教室。
一脚踩在已经足有脚踝深的积雪里，裴烟看向不远处的宿舍，哑声开口道，“我有些晕。”
裴烟身上还有‘醒脑丸’加持，都已经累成这般模样，更何况桑琼身为一个普通人了。
双手搭在裴烟的肩上，桑琼抓着她的衣袖紧紧不松手。
桑琼，“骆羿川是魔鬼吧，他怎么能这么凶？”
几个小时的神经高度紧绷，让桑琼刚刚起身的那一刹差点眼前发黑直接昏倒过去。
好在她扶稳了桌面，这才没有让自己倒下。
腾出一只手来揉了揉肚子，桑琼哀嚎道，“都这个点了，哪儿还有餐馆开业啊。”
学校的食堂早就关门了，老校区又是在市郊，周围根本连餐馆都没有。
如果叫外卖的话，恐怕这段时间这片地区，也叫不到吃的。
裴烟扶着她的手臂，低声开口道，“宿舍里还有些饼干，走吧。”
桑琼一听有吃的，双眸顿时散出光来。
抓着裴烟的手腕快步朝寝室走去，待两人一口气爬上六楼，桑琼已经完全没了力气。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