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885/480156885/480156982/20201019114808/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毒手观音师徒正在店内吃饭喝酒,猛见得一队官兵涌入,都是眉头一皱。青青正欲寻他们一点儿气,猛听得一声大笑,一老者高声道:“店家,本参将大人照顾你生意来了!”毒手观音师徒闻言一愣:那自称参将大人的却不是牧羊童阳真子是谁?!
阳真子大咧咧地走入店来,店老板打躬作揖地道:“老将军辛苦了,小的这就给老将军和兄弟们奉上酒菜。”阳真子道:“本将军坐车,辛苦倒说不上,你快上酒菜倒是正经。”店老板连应了三声是,这才心中叫苦不迭地转进厨房。阳真子朝店内一扫,“咦”了一声,目光象被盯子钉住了似的。司马青青笑道:“牧羊童,你几时又做了官家的什么鬼将军啦,当真邪门得紧!”却听阳真子高声道:“依玲!依玲!她们在这里啦!你快来快来!”车内的梅依玲怒道:“谁在那里了!你老不死的鬼叫呐喊什么?!”阳真子道:“就是她们。咱们那事可得向这小丫头问个明白!”话音落时,梅依玲早抱着木叶令主来到阳真子身侧。那断腿断臂兀自放在木叶令主胸上。梅依玲和毒手观音师徒都同时“咦”了一声。店内诸人却纷纷大叫“我的妈哟!”夺路出店。只那队官兵先前见过木叶令主惨状,此时再见虽心头仍惊,却未离去。
阳真子转头对那些官兵道:“你们到那边远远的坐着喝酒吃肉,本参——老夫有话问毒手观音师徒。”青青“嗤”的一笑,正欲出言打趣,却听师傅凛然道:“天山二怪,木叶令主是死是活?!”阳真子傲然道:“是死是活关你屁事,你又不是胡醉。”毒手观音道:“自然不关我事,但胡醉是叫你们救木叶令主,并非叫你们来收尸,哼!”梅依玲怒道:“你‘哼’什么!卢若娴又没有死!”毒手观音道:“眼下虽没有死,但我看也差不多了。”阳真子奇道:“你怎么知道?!”木叶令主先前喝了两大碗血,气息稍强了些,这几个时辰奔波下来,气息又越来越弱,此时早面如金纸。毒手观音善毒,自也善医,心思天山二怪功力深厚,若是内伤,他二人自可以内力治愈,因而道:“卢若娴失血过多,转眼便要断气,是也不是?”阳真子道:“是啊是啊,你怎的……”梅依玲打断他话头道:“老不死的休要跟她夹缠不清,咱们且将那事问清楚了再说!”阳真子一凛,道:“正是!”转向青青,道:“小丫头!我且问你,你怎的知道了咱们那……那事?”青青奇道:“我知道你们二怪什么事?”二怪双双老脸一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作声不得。
毒手观音心道这连日奔波便是为了一个木叶令主,可别让她真的死了,于是道:“二怪且请过来,我立誓不使毒便是,纵有天大的事咱们细细的问个清楚不迟。”二怪心头均想:那事却也不能大声追问,让别人听去了端的难堪。对视一眼,阳真子道:“好,你说话可得算数!”毒手观音凛然道:“我侯某几时说过的话不算数来着!”二怪见状大为放心,一齐来到毒手观音师徒桌旁坐下。青青见木叶令主惨状几欲作呕,连运了好几口真力才忍住。毒手观音道:“是何人将木叶令主伤成这样?”阳真子道:“我们还没问你呢,你却怎先问起我们来了?”毒手观音笑道:“你说的对。这样吧,我开付药单,你遣人去配了药来,将木叶令主救活后,你们问什么,我师徒知无不言。我问你们什么,你们也得据实回答,如何?”二怪相互对视。梅依玲道:“好,便是这般。”毒手观音叫小二取了纸笔来,少顷开出一付药单,尽是补血灵药,递给阳真子。阳真子高声道:“杨天贵,你过来!”杨天贵连忙跑过来,道:“老前辈有何差遣?”阳真子道:“你带两人去照这付单子抓了药来。”杨天贵接过药方一看,面露为难之色。阳真子怒道:“还不快去,莫非你想和卢若娴一样么?!”杨天贵自然知道他说的卢若娴是谁,骇然变色道:“是,小的这就去。”毒手观音道:“若一时配不齐,能抓几味就抓几味。”杨天贵正为此小镇实难配齐这多灵药犯难,听毒手观音这般说,大喜道:“多谢!”退下叫了两个兵辛,忙不迭的抓药去了。
阳真子道:“好!杨天贵已经去抓药,这下该轮到我们先问了。”毒手观音道:“你们便问吧。”阳真子转头盯着青青,道:“小丫头,你怎知道我和依玲那——那事?”青青奇道:“那什么事?”梅依玲怒道:“那事便是那事!是我们问你还是你问我们!”青青道:“我自然知道你们二怪的许多事,但你们不说‘那事’是指什么,我又怎的知道了!”阳真子喜道:“你当真不知道?”青青道:“不知道便是不知道,哪有当真不当真的了!”阳真子道:“但你昨日说那阴阳什么的,若不知道那事又从何讲起?”梅依玲也道:“你当我们是傻瓜么?!”青青道:“我那是信口开河,世上又哪有什么‘阴阳择路法’了。”梅依玲道:“谅你小小年纪,若非知道我和真子那——那事,你也讲不出昨日那番话来!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此时的话么?!”毒手观音大惑不解,道:“小徒自己承认昨日那番话她是信口开河,我毒手观音可替她作证并无虚言,若有得罪,你们便包含着点,别和她一般见识,但你们说的‘那事’是什么,我和小徒却是不知!”阳真子喜道:“当真不知?”毒手观音道:“那事是指什么,你们不说别人又怎会知道了!”梅依玲“哼”了一声,道:“纵是我们不说,如果东方圣那老贼告诉了你,你又告诉了你徒弟,小丫头不就知道了么?!”毒手观音越来越摸不着头脑,道:“东方老贼与我不共戴天,他又怎会告诉我什么事!何况东方老贼早巳被独孤公子一剑刺死,死人又怎会说话呢?你们这般问,且不是太过没有道理了吗?”“没有道理?哼!”梅依玲怒道:“东方老贼就因为知道那——那事,才使我和真子跑到天山一躲二十年不敢到中原来。你徒弟一个小丫头,若不知道那事,怎敢对我天山二怪说话那般无礼!你们若以那事逼我们再回天山躲二十年,就很有道理了么?!”
毒手观音恍然大悟,凭天山二怪的功力,当不至于怕东方圣一至如斯——半年前在武帝宫,一见黄龙令主便是盛传已死的东方圣,二怪惊叫一声便逃逸而去。原来二怪此时说的“那事”竟是一个把柄,东方圣以此要挟他们不得在中原武林露面,难怪当年二怪突然悄声匿迹,令人大惑不解。但东方圣死后,别说毒手观音师徒,甚至于整个江湖,恐怕也无人知道“那事”是什么了!但青青“阴啊阳啊”的一番信口开河之言,又与“那事”有何关系呢?毒手观音大惑不解。她们哪里知道早在二十年前,这对邪名遍布天下的夫妇,在一家小客栈里,正自阴阳倒置,凤上凰下的邪弄巫山**时,被当时白道武林盟主东方圣赤条条地双双点了穴道,二怪羞愧难当,便欲举剑自刎,却被东方圣阻住,只令他们远赴西域,他东方圣不死便不准二怪在太原武林露面。二怪捡了性命,自是发下毒誓了的。
青青一番不阴不阳之言,正击中二怪疼处,故令二怪怔立当场。此时见二怪穷问不舍,毒手观音自隐隐明白青青那阴阳之说关系到天山二怪的一件重大**,因而凛然道:“我毒手观音向来说一不二,若侯某师徒知道二位被东方圣逼出中原武林那事,便遭天轰雷劈!”青青见师傅突然发此毒誓,大是不解。天山二怪却大喜过望,对视一眼,齐声道:“多谢见告!”阳真子高声道:“拿酒来拿酒来,我要敬她们师徒三杯!”店小二见“将军大人”吆喝,自然忙不迭地拿了酒和杯来,阳真子连敬毒手观音师徒三杯。未了,梅依玲也敬了她们一杯,二怪的面色自是和善可鞠。
恰在此时,杨天贵抓了药来,对阳真子道:“老前辈,在下三人跑遍了全镇,也找不到千年老参和伏苓。”阳真子一挥手,道:“别说只缺两味,纵缺十味也不打紧的,你们喝酒吃肉去吧!”杨天贵大喜告退,毒手观音吩咐小二熬药,然后道:“现在该我问你们了吧?”梅依玲道:“你问什么我们只要知道就告诉你,问多少都行!”青青笑道:“问‘那事’是什么也行吗?”二怪面色一变,连忙道:“不行不行!万万不行!”毒手观音道:“青青休要多嘴!”青青伸了伸舌头,冲师傅做了个鬼脸。阳真子忙对毒手观音道:“纵是你要问那事,也是万万不行的。”毒手观音道:“我决不问那事便是。”二怪齐声道谢。
毒手观音笑道不必,然后面色肃然地问道:“贤伉俪是在何处遇上金童玉女的?”阳真子奇道:“没有啊我们没遇上金童玉女。”毒手观音也奇道:“那木叶令主又怎会在你们手里?”梅依玲抢着答道:“我们在山洞里捡到她的。”阳真子道:“就是那个有很多石碴子的山洞。”二怪你一言我一语,将如何见到木叶令主和“三虎”的事好不容易才讲清楚。毒手观音听得又惊又奇,待她细看木叶令主的伤势之后,半晌作声不得。阳真子奇道:“卢若娴又没死,你急什么?”毒手观音恨恨地道:“金童那小贼竟狠毒如斯,他日若撞在我手里,我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青青道:“师傅,你怎么啦?”毒手观音恻然道:“青青,咱们走吧。”四人一齐站起身来,阳真子急道:“你怎么说走便走,那药怎么办?”毒手观音苦笑道:“煨一个时辰之后,倒出药汁喂她一次,加上水,再煨两个时辰,又喂她一次,木叶令主便暂无性命之忧了。”梅依玲道:“然后呢?”毒手观音道:“然后找千年老参和千年伏苓切细了喂她,她的命便可保住了。凭贤伉俪的手段,寻这两味药当不是难事。”二怪齐声道:“当然不难。”毒手观音一笑,抱拳拜别,出得门来,才将木叶令主已然成为废人之事告诉了青青。青青骇然道:“金童那小贼怎的竟下得了手!”她们哪里知道,木叶令主的一腿一臂固然是金童疯痴时挥剑砍下的,但刺聋木叶令主双耳,挖其双目,绞断舌头并挑断尚存腿臂筋骨,却是跳涧虎因怕厉鬼缠身而所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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