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出来,两人往御药房走去。太子妃果然吃了别的药物,那药物并不能解蛊毒,相反倒像是在温养蛊毒,而身中蛊毒之人反而变成了容器!从外表看来,中蛊之人并无异样,甚至还有精力充沛的错觉,但他们担心的是那蛊毒会从内里将人慢慢掏空。
“为今之计,得先用药稳住才行!”
“嗯,无魇师兄,你看用这几味药如何?……”
亲自将药煎好,再亲自盯着太子妃喝下去以后,两人又把了一回脉,心里都有了些计较。
回到卧房以后,白落英找来裴明瑶主仆,与她商量道:“今日我和无魇为太子妃把脉,确信太子妃一定用了别的药。为了找出那个蛊毒是甚么品类,我们很需要那种药。所以,明瑶,你能去太子妃房中把药带出来吗?”
裴明瑶吓了一跳,她从未偷过东西,而且要它去偷太子妃的东西,实在是……
“明瑶,太子妃对于此事遮遮掩掩,必然不会与我们配合交出药物。这里只有你与太子妃相交甚好,你就帮帮忙,偷偷带一点出来就好,不会被发现的!”
裴明瑶几番纠结,最后还是答应了!
“那,我尽力而为!”
“太好了,谢谢你,明瑶。”
“可是,我要怎么在没有人的时候进去太子妃的卧室呢?”而且翻找药物也需要花费时间,一不小心就会被发现!
众人苦思冥想,还是方无魇拍案而起,缓缓说道:“有了,我们就借着为太子妃解毒之机,让她洗药浴。到时候,明瑶进去帮忙,落英负责拖住晴儿,在这段时间里,明瑶就可以去找药!”
众人眼前一亮,白落英拍手叫好:“无魇师兄,这个方法简直妙极了!”
到得第二日,白落英和方无魇就求请太子妃用药浴来解毒,太子妃思量片刻应允了。白落英借口所用药物对人体不利,要求肃清屋内,除了必要之人相助,其余闲杂人等皆不准呆在屋内。
因为方无魇是男子,所以等在外厅,实则是为他们放风。晴儿在屋内替太子妃沐浴,必须保证药水的温度,所以定然是走不开的。而白落英负责看顾药水的情况,裴明瑶则是白落英的助手。
一切准备就绪,太子妃慢慢脱去衣物,走入了浴桶之中。晴儿从未做过这种事情,因而格外专注紧张,屡次询问白落英水温是否合适。见时机已到,白落英示意裴明瑶开始行动。
裴明瑶点点头,悄无声息退出屏风后,往太子妃的卧室走去。到了卧室,她尽量又快又轻德四处翻找,同时还要保证所有东西恢复到原位。可能是太过紧张,她几乎止不住地手抖。
哪里,哪里,到底在哪里?
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喊:“太子殿下驾到!”随即是门扉推开的声音。
所有人皆是一惊,裴明瑶更是惊得把簪子掉到了地上。
气氛陡然进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谁也没有先说话。最后还是方无魇打破僵局,传来他行礼的声音:“小的参见太子殿下!”
“你们这是在做甚么?太子妃呢?”
所有人都滴下了冷汗,太子妃在内间稍稍大声道:“妾身正在沐浴!请殿下饶恕臣妾失礼,不能起身参见太子殿下!”
“大白天的,为何沐浴?既是沐浴,方大夫为何也在此处?”太子微沉的声音,此刻带出些微冷硬。
方无魇倒是不卑不亢,丝毫无压力道:“太子殿下恕罪,此沐浴乃是药浴,小的们在尝试此法是否可解太子妃的蛊毒,而因小的身为男子,于礼法不合,故而等在外间。”
之后半晌,太子都没反应,最后还是道:“既如此,本宫下次再来看望太子妃。”
“恭送太子殿下。”
再次响起门扉之声时,裴明瑶才发现自己竟然许久都忘记了呼吸,全身亦是汗流浃背。重重呼出一口气来,她快速地将地上的簪子捡起来放好,最后终于在最底下的抽屉中找到了那瓶药。将药倒出几粒来用帕子包好塞进怀里,她才匆匆检视了一圈,转身回去内间,与白落英点头示意。
就这么短短时间,裴明瑶觉得自己简直就要短寿几年!
白落英微微一笑,心里松了一口气,低头问太子妃道:“娘娘,您觉得如何?”
太子妃泡的通体舒畅,遂连连点头:“甚好,且我觉得似乎皮肤也越发好了。”
白落英默默无语,这可是她独家配的,美容养颜美肤圣品啊!
回到了白落英屋中之后,几人顿时都摊在了椅子上,从一开始他们就精神紧绷,没想到半路还杀出来个太子殿下,简直要吓掉他们半条命。总算事情圆满完成,也不枉他们一番谋划。
“明瑶,药呢?给我看看!”喘了几口气,喝掉南宫墨给她倒的茶,白落英迫不及待想要研究那药。
“在这里,我只拿了几粒,不知够不够!”裴明瑶迅速从怀里掏出手帕,摊开放在桌子上。
白落英和方无魇各自拿了一粒,看了看,嗅了嗅,最后还舔了一下。动作不可谓不整齐,连最后两人呸呸几声,拿水漱口的姿势都差不多。
“无魇师兄,你觉得如何?”
“我有了一个想法,等我再计较一下。明天去御药房看看,你呢?”
“我与你所想差不多,明日去御药房看看再说罢!”
之后两人就开始说一些在座之人都听不懂的话,一阵无言之后,白落英与方无魇已经开始进入了旁若无人的境界。
众人无奈,裴明瑶只得起身问南宫墨道:“公子,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未用膳。不若小女去做些吃的,不知公子想吃甚么,小女立刻去做来。”
南宫墨淡淡回:“随意。”
等到终于用膳了,白落英和方无魇才意犹未尽地停下讨论。每次他们又要开始,就会被南宫墨和裴明瑶挡下来。
“无魇师兄,我觉得……”
“吃菜!”南宫墨面无表情夹了一筷子菜,放进白落英碗里,白落英只能闭嘴吃菜。
“落英,你方才说的……”
“方大哥,难道是明瑶做得饭菜不合你的口味?”
“不不不,没有,没有,你做的饭菜很好!”方无魇立刻乖乖吃饭。
宸玄回来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南宫墨瞟了屋顶一眼,道:“既然会来了,就下来吃饭。”
宸玄立刻从屋梁上下来,接过晴儿递来的碗筷,开始快速地往嘴里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