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氏也算是瞧出来,忍着一肚子话儿。
等大家伙儿饭吃完,上官氏溜进慕香香卧房,“女儿,你该不会是瞧上那肺痨小子?你可要知道你之前不要的,才便宜给慕云裳小蹄子的。”
“娘,你胡说什么呢,我才……我才没有呢,你别听风就是雨的。”
慕香香就是一副死不承认的样子,谅上官氏还能说个啥子。
“真的没有?”
上官氏语重心长得道,“你呀最好没有,就是有,从今以后也要把这颗心给烂到肚子里头,你要知道,方才你祖母见你的神色,她是个老人精,一下子就给瞧出来,所以以后你在你祖母面前越发小心,知道吗?”
“我知道的。”
慕香香随随便便敷衍过去,才不相信已值高龄,老眼昏花的祖母能看得出来什么鬼。
三婶林氏拉着她相公,在自己房间偷偷地议论上,“相公,瞧见了没有?这侄女香香对已是人夫的张玉堂存着那种心思呢,之前还不要人家,现在看着裳儿跟人家好了,竟然吃醋,呵呵。”
“好了,娘子,这话在咱屋说说就算了,你可不许对外面人讲,你不说,我也知道的,我慕天河,又不是瞎子。”
三叔慕天河又说,“之前大家都说老张家小子肺痨症很严重,快要死掉,我瞧着,估摸着还行吧,活个三年五载的,也还成吧,到时候说不定人家云裳还能给老张家留个后啥的。”
“嗯嗯,这话,我相信呢。”
三婶点点头,“我也喜欢裳儿的相公能好,这样我们在老慕家也有好日子过。”
说完,林氏从身后拿出一包东西在慕天河眼前晃悠,“相公,瞧瞧,这是啥?”
“燕窝?!”慕天河眼珠子都直了。
“那是,方才,我打算帮着裳儿洗碗来着。”
三婶林氏抿嘴一笑,“这可是裳儿说是孝敬你我二人的,按道理来说,公家的回门礼,有该我们三房一份的。”
这话儿,慕天河是坚信不疑的,如果慕云裳不给这些的话,估计就被二房的人坑得一丁点也没有。
没有办法,谁都知道,这慕老太偏心二房偏得太厉害!
“好在裳儿这个孩子还想着她三叔三婶儿,这个娃儿,我瞧着行!”
慕天河莫名得感到骄傲,似乎,慕云裳就是他亲生的闺女一样。
想慕云裳吞咽砒霜的时候,慕天河可没少替她掉眼泪,如今想来,这眼泪儿掉得值。
“婆娘,你说,咱们啥时候也能够生出像云裳这样乖巧的孩子啊?”
慕天河的话,也同时让林氏感到无比得心酸。
他们两口子这么多年来一无所出,也知道那应该就是不孕不育症。
可省城的有名医馆药铺子几乎能跑的都跑遍了的,几乎都没有啥可用有效的方子。
慕天河叹息一口气,“哎!也许这就是命!这就是命!活该我们老两口子以后死了,前头也没个执幡的人。”
“天河,你别伤心,都是我这个做妻子的不好,是我的肚子不争气,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错……”
林氏一想到这个茬儿就更加伤心,那种伤心欲碎的模样儿,慕天河看得越发心软几分,“娘子,你知道的,我也不是在怪你,我是只怪我自己罢了。”
而后,两个小夫妻两个抱起一起哭泣起来。
林氏平静了一些,又道,“天河,但凡我能生出儿子来,像二哥二嫂那样的,也不至于在这个慕家站不稳脚跟。那个时候,我看裳儿这个孩子那样的据理力争!你知道我这个做三婶婶的,心里气个不行,我好想说二哥二嫂几句,最终我还是没有。因为我知道,我林娇没有孩子,在这个慕家,我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呀!”
“婆娘,你对大房侄女裳儿的好,我是知道的,你的苦衷,我也是知道的。”
慕天河紧紧握住娘子的手,除了这样,他不知道该做什么。
“既然裳儿心里有我们两个,从今以后,我们就把裳儿当做我们自己亲生的吧,至于大嫂,我会帮衬着一把,不会叫二嫂太过分了去。”
说道这一层面上,林氏恍然大悟,“不过我瞧着自裳儿嫁过去这么几天,大嫂的性子已经改变许多,至少不再对二房的人逆来顺受了……”
“婆娘,你说的对,我一个大男人也察觉到了……”
“天河,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刚才吃饭的时候,我明明听说裳儿救了一个溺水的死人,医术了得来着,可是这个话题很快被二嫂给转移,你说,咱们要不要给裳儿看看?”
“婆娘我们之前好像没有听说裳儿会懂医术啊?你说能不能靠得住呢?”
“天河,靠得住与否,还是要去问问,才行得通哩。”
三叔慕天河陷入沉思。
厨房里头,依旧忙活的慕云裳母女两个有说有笑的。
多半是郑氏跟女儿将日后如何更好得孝敬公婆,侍奉夫君的问题。
“对了,女儿,娘见你刚才给了你三婶一些燕窝,娘可看见了。嗯嗯,这样,才不偏不倚才好。”
郑氏笑容满面。
“三叔三婶这么些年也着实不容易。”
慕云裳将娘亲手中的碗里接过来放在水槽冲洗一遍又一遍。
女儿这么说,郑氏当然明白她指得是什么,这么些年,三弟三弟妹也实在的悲催,他们被二房挤兑的也没比自己大房这边的少。
谁让三房至今还半点老慕家的子嗣血脉都没有的?
“改天我给三婶娘看看……”
慕云裳这是说秃噜嘴了,她本意是想要替林氏看看这么些年来不孕不育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如此一来,慕云裳会让爹和娘在这个慕家更有面子不是。
不过,得需要时间的,慕云裳不可能主动去说这件事情,得有一个人出马才行。
要不然可太奇怪了!
慕云裳到时候可不想被当今的大威帝抓去,把自己当做一个白老鼠一般进行调查研究。
“大嫂啊,刚才你从我屋里拿走的燕窝在哪里?我好保管起来。”
走进厨房的上官氏脸上满满冷笑,“玉堂女婿要吃,也不会吃得那么样多,一定有很多的剩下来,是吧。”
“是的,的确很多剩下来,不过我分三房的一点,也给我这一房留点,至于那些,是你的。”
郑将那些洗干净的碗筷沥干水分以后,也没打正眼去瞧那上官氏,只是将目光往案板上的扫了一扫。
什么?
“就……就……就统共剩下这么少的?”
上官氏又要发作了,“怎么这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