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英也被沐芸芸激起了火气,他冷冰冰地看着沐芸芸,缓缓道:;你以为你说这些话,我就会按照你的想法走吗?你别忘了,抗丨战剧是绝对的男人剧,女人就不应该来看这种剧。
沐芸芸一僵,不敢自信地抬头看着他。
沈英继续说:;你既然是演仙侠出身的,那就继续去拍仙侠剧吧,有空的时候接点偶像剧也可以。
温泽野突然插嘴:;如果只能承担爱情的作用的话,女人演偶像剧的确跟演正剧没什么差别。
他这话说得,极其的阴阳怪气。
猛一听是在说沐芸芸演的戏没有价值,实际上却在暗戳戳地指责沈英的正剧价值等于偶像剧。
沈英当即眉毛一竖,怒骂道:;臭小子,你什么意思?
温泽野眨眨眼:;沈叔,你们别吵架。
沈英看起来更愤怒了:;你带回来,这丫头指着我鼻子骂了半天,你不来劝架,你叔叔我才刚说了几句?你就开始拉偏架了?
这偏心都要偏到太平洋里去了!
温泽野被他看穿了心思,倒也不懊恼,只是拉住沐芸芸往外走:;沈叔,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回头再来看您啊。
沈英:;永远别来了!
出门后,沐芸芸重重地突出一口浊气,忽然颓唐地跌坐在地。
温泽野看起来倒是很平静:;年级大一集的导演很多都有这种毛病,你也不用太在意,我们再去找下一个资源就是了。
沐芸芸跌坐在沈家大门的台阶上,把脸埋进膝盖中间,半晌,才闷闷地说:;对不起。
温泽野:;什么?
沐芸芸很失落:;我又把事情搞砸了,还害得你跟长辈吵架。
温泽野摸摸她的头发,沐芸芸的头发细密又厚重,在月光下泛着如水一般的光泽,让他想起童话里那个能把长长的辫子从窗户中垂下去的长发公主。
她跌坐在地的样子也像个小孩似的,又委屈又可爱。
温泽野自然不忍心看她颓丧太久,便轻轻地说:;你不用向我道歉,其实我早就觉得沈叔叔在作品中对待女性的态度很奇怪,只是没有跟他深入地谈过这个问题,你的观点是对的。
说到观点这个问题,沐芸芸昂起头,有些委屈地说:;你刚才应该也听出来了,我对角色的理解完全是基于你的判断而出发的,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啊?只会拾人牙慧,捡着你的观点来复述。
说完之后,她又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不对劲,就好像是在拐弯抹角地指责温泽野给她指错了路一样,连忙补充道:;我觉得你对角色的理解是正确的,反正……反正比他理解的要好多了。
温泽野看着她的目光温柔似水:;我很高兴。
沐芸芸一愣。
他继续说:;与其说是你复述了我的观点,倒不如说是你认可了我对角色的判断,并且为了捍卫这种判断而跟一个能够决定你命运的导演起了冲突。芸芸,你这么信任我,我真的很高兴。
沐芸芸脸一红,一颗小心脏又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真是要了命了。
自打沐芸芸自行开窍以来,她每次跟温泽野相处的时候,都会面临这种问题。
温泽野这个人就像一个行走的荷尔蒙,无时无刻不在向外界散发他的魅力。
试问,一个人长得这么好看,又对你这么好,谁能坚持住不动心?
在没开窍的时候,温泽野对她的好还可以用兄弟情来搪塞,可是当沐芸芸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之后,以往一切让人身心愉悦的共处都成了一种煎熬。
她真想给他打一针真话剂,让他把心里想了些什么都给说出来。
沐芸芸情不自禁地向他靠近了一点,忽然感觉手腕在台阶上一磕,发出了叮的一声脆响。
她一下子回过神来,窘迫地低下头,把刚刚发出声音的那枚镯子取下来:;沈叔叔给的八百万,啊不,是价值八百万的镯子,你赶紧拿回去吧。
温泽野把那枚镯子接过来,对着月光仔细地看了一下成色,赞叹道:;果真是好东西,沈叔家底丰厚。
沐芸芸偏过头:;反正这东西放在我这里是不合适的,你要不赶紧给他送回去?
温泽野拉着她的手:;其实戴在你手上是很好看的,但是我想,你现在应该不太愿意戴沈叔叔送的东西,那还是由我来收着吧。
沐芸芸茫然道:;我们还没有走远呢,这东西不给他还回去吗?
;不还。温泽野斩钉截铁:;这是他送给我媳妇儿的,还回去多不吉利,万一把我媳妇儿克跑了怎么办?
沐芸芸胸口一窒,一种期待又惶恐的情绪再次蔓延开来。
她生硬地转移开话题:;但是我们跟人家吵了一架,还拿走了这么贵的一个镯子,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温泽野没有第一时间回话,只是向她伸出手,沐芸芸便借着他的力气从台阶上站起来,两人并肩往外面走。
等走远之后,温泽野才慢悠悠地说:;老头子把你吼了一顿,我现在也正看他不顺眼,收他一个镯子做补偿怎么了?等他儿子结婚的时候,让温怀空也还一份礼回去就是了。
温怀空……真是好惨一亲爹啊……
简直像一个工具人。
说到这里,温泽野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她说:;其实角色的事你不用太在意,这部戏现在还在筹备阶段,哪怕是沈叔,也不可能一锤子定音,说让谁演就让谁演。明天早点出来,我再带你去见见这部戏的编剧,事情或许还有余地。
沐芸芸连忙拒绝他的好意:;不了不了,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就算了吧。
温泽野温柔地看着她:;还在生沈导演的气?
沐芸芸难堪地低下头:;不是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这些话说起来也有点不识抬举。但是,其实我真的……我觉得你没有必要这样照顾我,这会让我惶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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