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烽回过头,放下账本,正襟危坐道:;那好,你们先过来吧,我们聊聊。
记者三人一脸懵逼地过去,随后便接受了一连串的灵魂暴击。
沐烽:;为什么要来武馆报名?
记者:;因为我从小就对武术感兴趣,想接受传统文化的熏陶。
沐烽:;那你还瘦得跟鸡崽子似的?一副肾虚的模样,好意思说热爱武术?你该来的不是我这里,而是操场跑道。
记者:;?
沐烽又对着摄影大哥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摄影大哥平日里扛着几十斤重的摄影机跑来跑去,还经常去健身房里锻炼,可不是四体不勤的菜鸡记者,汲取了记者的教训,讨巧地答道:;因为我在锻炼完肌肉之后总觉得自己在技巧上还有不足,所以特意来武术馆深造。
沐烽:;让我看看你的肌肉……嗯,确实不错,看得出来是个经常锻炼的人,但你为什么背叛你师父?
摄影大哥懵了。
沐烽继续说:;我们习武之人最重要的就是要讲道义。你前一个师父把你教得很好,你来我这里经过他的同意了吗?此乃不忠不孝之举啊。
摄影大哥:;……
最后,沐烽把目光转向了三人中最聪明的导播。
导播急中生智:;我是在网上看到了沐芸芸小姐的战绩,心生敬佩,想着您是她的父亲,这才过来拜师学艺……哎呀!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迎面飞来的账本子砸了满头包。
只见沐烽揭棍而起,一边追打他,一边怒吼道:;凭你这丑男人也敢肖想我家芸芸?
导播被他打得抱头鼠窜,不得不溜。
等节目组的三人都从屋子里跑出来后,他们站在路边,一边喝冰水,一边愤愤不平地辱骂。
记者:;这店主有病吧?这是正常的对待客人的态度吗?
摄影大哥:;我真觉得他脑子不太好使,还有点迂腐,坚守的道德准则很奇怪啊。
导播被他打中了头,额角稍微红了一小块,他一边给自己揉着,一边说:;虽然笨是笨了点,但是从刚才他的表现来看,我觉得他不太像是会猥亵青少年的人渣啊,会不会是那个章宜恶意陷害?
记者迟疑道:;章宜说他猥亵的是青少年学员,会不会是嫌我们年纪太大了不好下手,所以才特意把我们撵走?哎,那边有个年轻人过来了。
过来的是个十五岁的小少年,长得唇红齿白的,背着一个运动包,穿一套球服,看起来很有少年人的朝气。
这附近也没什么别的店铺,很明显,这个少年就是要进武馆去学艺的,记者们互相对视一眼,一齐围了上去。
记者:;这位同学你好,我们是电视台的记者,请问你是这家武馆的学生吗?我们能问你一些关于这家武馆的问题吗?
少年在被他们围上来的时候并不慌乱,然而一听他们是记者,却明显抗拒了起来,目光闪烁地偏头拒绝道:;我不知道,你们不要来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记者哪里肯放过他:;我们只问你几个问题,不会耽搁你多少时间的,你别走……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拉那少年的袖子,可谁知他刚一碰到边,那少年却忽地抱头蹲下,颤抖着哭喊道:;教练对不起,我错了,您别罚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记者一惊,连忙把他扶起来,想要安抚他:;孩子你别害怕,我们真的是记者,你要是有什么委屈完全可以跟我们说,只要我们在,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可他的话却起了反效果,少年畏惧地看了他一眼,抱着包一阵风似地冲进了武馆中,末了只扔下了一句话:;我什么事都没有,也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问了。
……
这丨他丨妈要是没事才有鬼了!
记者们的斗志完全被激发了出来,他们也不肯离开,就在武馆门口等着,想等那少年再出来。
这家武馆已经有些老旧了,墙体的隔音效果并不好,他们在外面也能听见里面的人一边练武,一边喊号子的声音,偶尔还能听见一两声年轻人的痛呼,这让记者们格外揪心,担心得不得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在等了漫长的两个小时之后,武馆的门终于开了,他们刚刚见过的那个少年人从里面出来,他嘴角青了一块,走路也有些一瘸一拐。
记者们赶紧追上去,在后面跟着他进了一条小巷子。
这个少年走路的时候一直低着头,直到进了巷子,周围没有别的遮掩物了,他才注意到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三个成年人,茫然地抬头望着他们。
记者同志是这三人中长得最面善的,他主动走过去,尽可能地放松表情,柔声道:;孩子,这儿没别的人,你愿意跟我们聊聊吗?你把事情告诉了我们,坏人就不敢再伤害你了。而且我们一定会给你打上严密的马赛克,保证不会让任何人发现你是谁。
少年眼角通红,盯着节目组的三人观察了好一会,才终于松口道:;那好,你们带我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吧,我愿意告诉你们。
十分钟后,四个人在小镇上唯一的火锅店里开了一间包厢。
直到这时候,少年才终于肯对他们敞开心扉,他抬起头,开门见山道:;我叫赵寻,是沐家军武馆的学员,我在这里遭遇了噩梦般的对待,包括并且不限于被店主沐烽强制猥亵、虐待、毒打、以及精神控制,我可以对天发誓,我所说的都是真的。
记者们乍一听到这惊天大料,饶是早有准备,也忍不住纷纷屏住了呼吸。
过了许久,导播颤抖着问:;你……我们是看着你进那家武馆的,也是看着你出来的,你今天在里面,有没有遭遇什么呢?
赵寻点点头,眼神晦暗:;就在今天,沐烽教练想要亲我,我稍有反抗的动作,就被他打了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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