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自然知晓这个大理寺副少卿是个什么性子,他也不想说什么。
而对于詹无言的“身体不适”皇帝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因此他对于这些喜欢人云亦云的大臣也是莫名其妙,对白锡递了一个眼神。
“肃静!”
白锡一出声底下的热闹倏地停下,皇帝这才开了口。
“众位爱卿,不过就是留个宿,受个伤罢了,你们也能想出这么多东西来,这让朕很是疑惑。”
皇帝忽然眼神一凛,众臣背后一凉,纷纷心道明明隔的极远,怎么就能感受到皇帝的威压呢?
“朝中有大事需要商议之时,怎么众位爱卿各个都跟那缩头乌龟似的?”
他这一句话把众臣给吓得,当即跪下纷说微臣不敢,皇帝也懒得与他们再虚与委蛇,确定没有要事启奏时直接退朝离开。
詹无言也不做停留,省的还要再与这些虚伪的人说虚伪的话行虚伪的事,就是走得快着实有些为难现在的他。
接下来的日子还算安稳,都没发生什么事情,只是一直到九月下旬墨即谨在搜罗的古籍中得到了两张《乾坤卦》的残片,通过这两张残片他想起了千年前的一些事情。
“即谨,你是有什么办法可有解决舒儿跟曹怜忆的那件事了吗?”
墨即谨顿了顿,随后点了头又摇头。
“微臣是有了想法,但是需要时间去试验,所以今日特地向皇上告假一段时间,微臣要与无言一并去寻找天机塔,然后找到那个所谓的宝地才能有办法。”
皇帝沉默了,寻找天机塔不是那么容易的,他们光《乾坤卦》就寻找了上百年,那这个天机塔要找到什么时候?皇帝为何沉默他们都知道,只是他们相信自己没有看错,林袖舒就是洪福齐天的凤格,而她也不是短命之相,他们相信能找到天机塔。
“既然如此,舒儿那儿至少要拖一些日子,在你们找到之前不能让她们换过来。”
“这件事情皇上不用担心,天机坠珠是有抵抗这些的能力,少说也能延一两年,只是因为这天机坠珠拉长了时间,于我们是有利的,但是对方可能就沉不住气了,您要多加防范。”
皇帝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
“算算日子,墨阳应该快回京了吧?”
“嗯,昨日来信,说是已经快到平京了,想来也就是这两日了,所以微臣想了想等他们回来后再看看那位奚玑姑娘有没有问题,若是没有微臣和无言也能放心些。”
墨即谨的担忧是正确的,不过拖两日再走,没有什么差别。
现在林袖舒已经怀孕一月半了,喜脉很明显了,这段日子曹怜忆也没有做什么逾矩的事情,每日就是坤宁宫与景阳宫两点一线。
但是这一日林袖舒着实在翊坤宫里头待得无趣,毕竟除了封妃大典那日她就没有出过翊坤宫,虽然每日有顾南颜在,而皇帝上朝的时候还有李昭仪来给她“解闷”,不过她本身就打算让李昭仪来一个月就够了,多了她也不喜欢。
“秀娥,去库房里挑拣些物件儿,去慈宁宫看看太后娘娘和蒋小仪吧!”
要说这宫里还有谁跟以前林袖舒关系算不错的,也就蒋娇娇和青万两贵人了,不过既然她起了去看看的心思,那还是先从长辈开始。
-慈宁宫-
太后没有拒绝林袖舒见面的请求,因为她早就听闻她受宠的消息了,但是多的其他宫妃不敢传,她也不知道,直到见到林袖舒的那一刻她才算直到为何受宠。
“原来是你,那一切便说得通了,在外这近一年的时间,过得可还好?”
太后抚着林袖舒的手又是关切又是慈爱的问候她,虽然林袖舒不知道太后是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但是她的只觉告诉她太后对她不是别有用心的。
“尚可,太后娘娘过得可好?”
“好,娇娇因着三公主没了,整日守着三皇子,哀家担心她这样下去会痴癫,就把他们接进慈宁宫了,慈宁宫热闹不少,先下娇娇身子也好了许多,三皇子也快满一岁了,现在已经偶尔能喊娘了。”
一说到皇帝的子嗣,太后心情就不太好,皇帝登基至今十四年,除去那些怀了没生下来的,总共有过五个皇子,三个公主。
大皇子是皇后所出的聂宇宏,上了玉碟不久病逝了,然后就是安妃的二皇子聂宇泽现在记名在皇后膝下,二皇子后头还有两个都是不满一岁没上玉碟就没了的,这样的孩子连名号都没有,然后就是蒋娇娇所出的三皇子,她唯一庆幸的就是三皇子当时取了名字也上了玉碟,三个公主也没了一个,剩下两个都不太讨喜,一个六岁了还只会说父皇母妃,一个五岁了还不会走路。
林袖舒心知太后心里想什么,但是她暂时不想说自己怀孕了这事,毕竟是前三个月,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倒不是说她不信任太后,只是担心太后过分亲近自己会引人怀疑。
这时蒋娇娇抱着三皇子进来了,一见到林袖舒有一瞬间的惊讶,随即她也明白了其中的内里。林袖舒看到蒋娇娇的时候几乎快要认不出来了,倒不是说长相,而是整个人的气质,极具江南女子的温婉,再抱着孩子,倒像个江南的妇人,半点没有当时的嚣张。
“妹妹给贵妃姐姐请安了。”
“都是老熟人了,何必再行这一套?”
林袖舒朝着她迎过去,蒋娇娇跟她也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识,两个人之间的熟稔程度可能比她和青万两贵人要更熟一些。
“这是三皇子?这眉眼与嘴唇倒是像极了你,这鼻子像太后娘娘。”
她这么一说太后那叫一个眉开眼笑。
“哀家就说三皇子这鼻子像哀家,娇娇非说这鼻子也像她,三皇子鼻梁高挺,哪儿像你那么塌。”
林袖舒笑而不语,其实这皇帝跟太后鼻子是很像的,这鼻子也能说像皇帝,只是她觉着更像太后一些,至于为什么觉得更像一些,她也不知道,姑且当做她心里吃味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