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个说到做到的性子,林袖舒才吃完午膳,言溪就被唤进来给林袖舒把脉。
“贵妃身子怎么样?”
见言溪迟迟没有说话,皇帝有些心急,他对言溪还是有些印象的,原来叫云溪,是白支的女子里头医术顶尖儿的人了,虽然不比顾南颜,但是至少是太医院的女医比不上的。
“娘娘有些宫寒,不过应当是已经在调养了,娘娘还有些体寒,冬日会四肢冰凉,极为怕冷,娘娘平日让玲珑姐姐熬的药,奴婢闻着像是针对这这两样的,所以也用不着奴婢开药了。”
林袖舒让玲珑平日里熬的药都是先前顾南颜给开的,调养至今也有两个月了,见效还是不错的,林袖舒这两个月的葵水期间都不大会疼了,不过现在还没到冬季,天不冷,林袖舒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四肢冰凉了,不过顾南颜的水平也不用质疑什么。
“可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没有了,奴婢先行告退。”
言溪走后玲珑就端了林袖舒的药进来,这是她上午没来得及喝的,不过林袖舒没有喝。
“你这端进来我才想起来,这药葵水期不能喝,我这葵水差不多要来了,这药先停了吧。”
“是。”
听到林袖舒这话,皇帝才想起来,昨儿九月初一,他记着日子,但是忘了是在月初。虽然林袖舒已经不大会疼了,但是还是要注意吃食方面的问题,当即他便让白锡去吩咐御膳房,这几日不要往翊坤宫送些凉性的辛辣刺激的吃食。
林袖舒对此无话可说,毕竟这个男人是为了她好,幸好她最爱的芝县光饼跟凉性没什么关系,但是她在岚岛时吃的光饼油豆腐是不能吃了,这东西加了辣。
“他怎么能这样呢!”
皇帝看了几分奏折后林袖舒忽然发起了牢骚,他抬眸看去,感情是林袖舒在看话本子,看得激动着呢!他朝她走过去,凑近一看,话本子正写到男二伤害了女主,害的女主投井自杀,难怪林袖舒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好看吗?”
林袖舒看的入迷,皇帝忽然出声,把她给吓了一跳,转过头去看他点点头。
“好看,但是你不喜欢,虞郎还是看看折子吧!”
说着她把话本子给合上了,明显就是不给他看的样子,生怕他觉得自己看的没营养,不准她再看了。她这幅小样子让皇帝不禁好笑,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书,本就是专门写了给女子看的,怎么就不能让她看了。
“你要看这书可得藏好了,省的被人看见了,说你这个贵妃不够成熟稳重。”
说着他拍了拍她的小屁屁,笑着回到自己的案桌继续看折子,被打了小屁屁的林袖舒仿佛经历了什么惊天大事,那神情既像是不可置信,又像是震惊,两手捂着小屁屁看着皇帝的背影,一双眼睛扑棱扑棱的闪着,似是想说什么,忽然听到外头传来声音,她立即正经起来,把话本子随手丢进袖子里头。
来人是秀娥,说是太皇太后想见她。林袖舒当即朝着皇帝看去,只见皇帝放下折子冷哼一声,她立即让秀娥先出去。
“她这就沉不住气了,你别理她,要是我不在的时候她再找你,别去就是。”
“可是妾身倒是挺想和她打个照面。”
林袖舒这想法倒是让皇帝诧异了,只听她又道:
“一来她是虞郎的亲祖母,二来又是我外祖家的仇人,三来她害过虞郎,四来她屡次三番想要我的性命,总要看看她长了个什么样子,才能如此黑心,我便罢了,虞郎你好歹是他亲孙子,怎能想着抢自己孙子的东西。”
皇帝笑了笑,其实他也很好奇,为什么太皇太后会做这样的事情。
“那我便陪着你一起去看看?”
“不,妾身要自己去,带上蕙质兰心她们就好了,你要是再担心,那就再带上芷溪跟白恪。”
林袖舒如此要求,皇帝也只好答应了,不过他心里还是不放心,虽然蕙质兰心的武功在芷溪白恪之上,但是他不清楚太皇太后手上还有什么样子的底牌,想了想他还是让白锡暗中跟着她们一行人。
寿康宫林袖舒是第一次来,比慈宁宫要小,也更低调一些,但是林袖舒总觉得太皇太后目前在她心里的感觉跟这里一点儿都不搭,甚至格格不入,因为她感觉这个太皇太后应该是一个极尽奢华且高调的人。
直到她见到太皇太后这个人的时候,她更加确定这就这一个喜欢极尽奢华却高调的人,不论是长相,还是说话方式,都是极为嚣张的,半点没有做过母仪天下的皇后那种稳重,更像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有皇帝在,哀家是没想到你居然会来,不过也是,哀家身为你的长辈,又是仇人,想来看看我现在过得有多惨,也不是没可能。”
林袖舒听到她这话只想冷笑,只有什么样子的人才会认为这个世界都是这样的人。
“不要把你的自以为是强加在别人身上,你喜欢看别人落魄的模样,本宫可不喜欢,只不过我是真的挺好奇,你这么一个高调的人,怎么甘心屈居于寿康宫这样的地方。”
只见太皇太后抬眸看着林袖舒,冷笑一声。
“哀家还以为你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需要男人来保护的,没想到啊!居然是一个牙尖嘴利的家伙!”
“牙尖嘴利?呵,任是谁对着一个想要自己命的人,都不能心平气和的说话吧?本宫也不跟你多说些什么,今儿就是来看看你长个什么样子,省的哪天见着了,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
语罢,林袖舒一甩袖就朝外走去,她这雷厉风行的一套操作是让岸芷汀兰与白恪芷溪四人看得一愣一愣的,就连被皇帝派来的白锡也是被她给震惊了,那个柔柔弱弱的林袖舒原来也能这么霸气。可就在下一瞬间,一阵异香飘来,所有人都失去了意识,连在屋顶的白锡也失去了意识从屋顶上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