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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本能

    -西域三十六国-

    楼兰因为楼兰公主努尔在大启没有人愿意娶她,一直拖到皇帝南下那日才启程回楼兰,因着路途险峻,不似平京到扬州那样安稳,到五月初一了他们才进入西域三十六国的地界。

    这一路上池臬兀对努尔看的很紧,生怕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不过进了西域三十六国就松懈了不少,今日是初三,他们正经过离楼兰最近的若羌。

    “池臬兀!本公主月事来了,没有月事布。”

    池臬兀黑了黑脸,让人驾车进了若羌城,若羌城夜里只能进不能出,这样一耽误,他们要明日才能才能出城回楼兰。

    池臬兀找了一家比较好的客栈,安顿好所有人,随后他派人去给努尔送月事布。

    努尔拿到月事布之后打开了窗户,朝着外头看下去,二楼虽然不高,但是她这个窗口下放是河流。

    “没事沿着河建客栈干什么!算了算了凑活吧。”

    她把所有的月事布一条条系在一起然后收起来,又给自己弄了一个包袱,带一件换洗的衣服和银子还有银票。

    现在她不急着走,走了也出不去城,只有被抓的份,她记得若羌卯时正(凌晨5:00)开城门,她寅时初(凌晨3:00-5:00)起来,正正好,现在先睡一觉养好精神。

    翌日一早,池臬兀派人去唤努尔,他们要准备启程了。

    “大人!大人!公主不见了!”

    -库房-

    詹无言正带着墨即谨和溟鹤寻找阵眼,这个阵布的太大了,要寻找阵眼不容易。

    “八阵图……詹阁主,若是我没记错的话,八阵图是用在战场上的,以幻境为主,他设八阵图的目的是什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他们都已经习惯了对方使用阵法,所以詹无言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先前对方所用的都是《乾坤卦》中的禁术禁阵,而这一次不论是幻阵还是改造过的八阵图,用的都是普通阵法,他们的目的……

    忽然之间狂风大作,他们三人背对背形成一圈,墨即谨和溟鹤二人都握着刀柄剑柄,只要一有一动,即刻出鞘,詹无言也右手一伸,天机扇从袖中滑出,抓在手中准备着。

    风,停了。

    下一瞬,三个人都感受到了杀意,化作利刃的飓风刮起,三个人凭着感觉躲避,躲不掉的就拿起武器一挡,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约莫过了半刻钟,风又停了,一切重归平静,这一次詹无言没有了换新阵的感觉,按理来说应该有阵眼变动,他就能找到阵眼,一举击破,可是阵眼迟迟没有动作,他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有误。

    “怎么会……没有变动呢?”

    “阁主,没有变动阵眼吗?会不会是像老阁主那样喜欢在阵眼出施展障眼法?”

    溟鹤的话让詹无言犹如醍醐灌顶,障眼法!只要能找到障眼法,那就一定能找到阵眼。

    “我知道了,进库房!”

    墨即谨与溟鹤二人跟着詹无言进了库房,只是库房里面一片空旷,看不出什么东西来,只见詹无言收起天机扇,双手结印,嘴里念念有词,不知在念些什么。

    他用内力在空中结出一道像水一样的符号,朝前一拍。

    “破!”

    下一瞬,库房的障眼法消失了,他们的眼前出现了十个箱子,墨即谨朝前走去,一个个打开,都是银子,银子底部印有官印,就是那笔官银,溟鹤打算出去找人进来。

    “等一下,阵眼还没破呢!借你哉貉刀一用。”

    只见詹无言伸手向哉貉刀刀柄,宝刀出鞘,闪过一丝寒光,他将哉貉刀朝着其中一个箱子劈过去,箱子原地消失,在它的后面重新出现一个箱子,而地上浮现了阵眼的画符,用哉貉刀在上面划了一刀,符号被毁,阵法就破了。

    但是阵眼出忽然飞出一道掌风,朝着詹无言胸口而去,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见墨即谨上前一推詹无言,掌风打在他自己的身上,吐了口血,詹无言愣住了。

    “大人!”

    是墨阳,他墨阳带着大理寺的人马来了库房,一来他就看见吐了血的墨即谨。

    “我没事,你带他们清点一下。”

    墨阳只能领命,经过他们清点,十个箱子,一箱五千两银子,十箱刚好五万两银子,一两都不少。

    “留在这里守着,我去跟虞公子禀报一下。”

    掌风凌厉,墨即谨一动就脱力,单膝跪下,詹无言连忙扶住他。

    “墨即谨你可真能啊!这个时候逞什么能!”

    趁墨即谨还没反应过来,詹无言将他背了起来就朝外走去。

    “你!”

    墨即谨被詹无言背着一时语塞,他现在受伤不轻,除了背就只能被抬着,不论是哪一个都不是他想要的。

    詹无言背着他上了马车,墨阳留在库房处理后事,驾车就由溟鹤负责。

    “溟鹤,直接回天机阁。”

    “是!阁主!”

    溟鹤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墨即谨看着詹无言似乎想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现在不让你去天机阁,你明天自己也会跑去的,那还不如直接让你去,天机阁的大夫至少是整个扬州城最好的。

    还有,你要报恩能不能注意一点,怎么就自己挡了,要是我上一次救你的时候,打不过我肯定跑,毕竟命重要。”

    墨即谨没有回他,闭上眼靠在车壁上,看他面色有点苍白的样子詹无言就没有再说什么,他也靠在车壁上小憩一会,他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似是睡着了,这时墨即谨睁开了眼,看着他许久。

    “是本能。”

    不是报恩,是本能。

    墨即谨心中默念了这句话,捂了捂被掌风打到的地方,忽然嘴角有了一丝笑意,墨阎王一笑,浑身生人勿进的气息都收敛了不少。

    此时早就过了宵禁,虽然是去找皇帝,但是皇帝微服出巡一事只有平京朝堂的人知道,哪怕现下已经传出来了,这些守城门的将士也不会知道,墨即谨拿了身上大理寺的令牌说要办案才不用交二百两的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