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利的嚣张,在大街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只可惜,贺蓝筹不吃他这一套,秦军也更为施力的扣着他,从地上摸了一把尘土塞进了他的嘴里,在用手握住他的嘴,不让他把尘土吐出来。
“你敢再张嘴喊一声,大爷我就往你的嘴里灌粪!”秦军仍是保留有匪气,一声威吓之下,荣利终于是彻底老实,完全不敢再张嘴,就连已经被塞进嘴里的尘土都不敢吐出来。
围观的百姓的看得十分痛快。
也是因为荣利他太过嚣张,惹得百姓们气愤,现在看着荣利被秦军恶狠狠的扣押,纷纷叫好。
贺蓝筹完成了秦麟交代的任务,好好的“招待”了丽州使团。
他来到秦府复命,走进前堂院,便是拱手道:“城主大人,荣利已经收监。”
“好,先关着吧。”秦麟手里握着一本账目册,漫不经心的回应。
账目册是春芬做的。
春芬身上的事务繁重,兼任着秦氏的大管家,管理着秦氏财务,也是安靖城的总务,管着整个芗城,同时还是烈日军的统帅。
职务太多,心就烦。
所以春芬连夜从芗城赶来安靖城,也是为了让秦麟卸一卸她身上的担子,顺便把近一段时间以来的账目册拿来给秦麟看看。
贺蓝筹看着秦麟不在意丽州使团,言道:“城主大人,丽州除了派出使团,也派出了不少斥候,想必我们现在关押荣利的事情已经在向着丽州传递,城主大人还是要尽早应对为好。”
“有什么好应对的,荣氏想让我做他们的奴仆,这就是一个笑话,现在关押了荣利也好,若是荣氏敢发兵,就把荣利给我捆到城门上前。”秦麟眼珠子只盯着账目册。
贺蓝筹道:“荣氏霸行,若是真的开战,即便城主大人把荣利捆上城门,也阻止不了荣氏大军。”
“谁说我要用荣利来阻止战争?”秦麟放下账目册,吃惊的看着贺蓝筹:“你也跟了我一段时间了,我是那种会用人质来做要挟的人吗?”
“这,这我哪说得准,城主大人您的心思,我可从来没能猜透过。”贺蓝筹无奈的很。
秦麟说:“如果荣氏敢出兵,我们就当着荣氏大军的面,把荣利宰了,然后再开战。”
“城主……真的要打嘛?我们现在根基不稳……”
“呵呵!”没等贺蓝筹说完,秦麟冷笑道:“你可真是杞人忧天,说的就像荣氏真敢出兵似的,我赌荣乌那个老东西会再派使团前来求和。”
“城主,荣氏向来可是霸行,他们怎么可能会求和。”贺蓝筹对此不抱任何期待。
秦麟不再说话,继续看着账目册。
贺蓝筹也只得退出前堂院。
没一会儿,春芬进了堂厅:“哥,刚刚看贺蓝筹灰头土脸的出去了,你骂他了?”
“没有,他只是在担心我们秦氏的前程。”秦麟道。
“这还需要他来担心?真是把自己当主人了!”春芬嘲笑几分。
“他现在还真是把这一切的经营和盘算当做自己的事情来做。”秦麟这话说的是欣慰。
事实上,秦氏现在就需要贺蓝筹这样的人。
“哥,我跟你商量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春芬走上前:“财务上,进出账目数额实在太多,我管不了了,管着心痛。”
林初语一口气要拨款五十万金,春芬收到这笔拨款条子的时候,险些要吐血。
毕竟,春芬是侍女出身,向来是简朴,五十万金实在太巨大。
秦麟道:“行了,财务你以后就别管了,安靖城的话,也交给樱花镜吧。”
“樱花大哥可不一定会帮你。”春芬道。
“我知道,他肯定是懒得去管安靖城,但名义我还是要给他的,让他做安靖城之主,然后再由小欣和阿吉阿哆兄妹辅佐,任命阿吉为安靖城的督办,由他来管理安靖城就是了。”
“这可真是委屈了阿吉了。”春芬明白秦麟的意思。
说白了,樱花镜若是有心要管安靖城,那他可以以安靖城城主的名义来接管全城事务,若是樱花镜真懒得管,那就让阿吉这个督办来处理全城事务。
秦麟说:“阿吉和阿哆兄妹的修为一直卡在武士境,也是他们的天赋受限,之后我们开拓丽州全境,他们的武道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倒不如就让他们学着掌管城池,以后也能做得一城之主。”
“哥哥盘算的细致,春芬就不多说了。”春芬拱手。
秦麟淡淡一笑:“如此,你就不用心烦了,只需要管好烈日军就可以了。”
“嗯。”春芬点点头。
……
秦麟把荣利关在牢房里整整三天没有理会。
这三天,荣利算是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阶下囚。
睡得是干草铺成的地板,吃得是窝窝头,可算是让这位大贵族子弟吃尽了苦头。
秦麟算着时候也差不多,该是去看望一下荣利,便是来到位于芗城衙门,走进了昏暗潮湿的牢房。
秦军战士从牢房里将荣利带出来,送到秦麟面前。
“跪下!”战士呵斥,一脚踢在荣利的膝盖上,让他不得不跪。
荣利满面狰狞,怒视战士。
战士无惧。
而后,荣利又看向秦麟。
秦麟坐在审官的位子上,手边一杯香茶刚刚泡好,正散着袅袅白烟。
“荣利公子,想喝杯茶吗?”秦麟问。
“你就是秦麟?”荣利皱眉。
秦麟笑了笑:“很显然。”
“本公子奉劝你知趣,现在马上放了本公子,兴许等我荣氏大军压境时,本公子还能考虑给你留一具全尸!”荣利豪言。
秦麟抿了一口茶,平静道:“且不说你荣氏大军有没有本事压境,就当是压境了,第一个死的人,一定是你。”
“你敢杀我?”
“我为何不敢?你都打算不给我留全尸了,难道我还不能杀你嘛?”秦麟真是觉得荣利愚蠢,继续道:“你在我的地盘上威胁我,我觉得你真是活得太够了,活得太腻。”
“混账,你要是敢杀我,我保证你们秦氏所有人都会被五马分尸。”荣利继续吼道。
秦麟瞪了他一眼:“你还敢威胁!”
随即,秦麟的视线转向秦军战士:“动手。”
三名战士冲上来,把荣利按在地上一顿胖揍。
整个牢房里都响彻着荣利惨叫的声音,而战士们是越打越狠,几近将荣利打的晕厥。
晕了,再用冷水盆醒。
牢房里其他丽州官员见此,一个个真是胆寒到了极点。
原本还有那么几个官员在替荣利求饶,而现在,鸦雀无声。
荣利被打得足够残,已是直不起身子,瘫在地上。
秦麟又是饮了一小口茶,吐去茶叶沫子,言道:“今日,我原本还想着放你们这些个丽州人出去,但既然你们一心想要跟我秦氏开战,那你们还是继续蹲牢里吧。”
“秦城主饶命啊。”官员听此,赶紧开口。
有官员高声道:“我们此番受州主谕旨前来,是为了与秦城主结盟,我们不是秦城主的敌人,还请秦城主饶命啊。”
“哦?结盟?”秦麟就像是产生了兴趣,来到牢房边上,看着那位说要结盟的官员。
他问:“你们的州主,真有意要跟我秦氏结盟?”
“是,是!”官员赶紧点头。
秦麟翘起嘴角:“可惜,我没有要跟你们结盟的意思,不过,如果你们非要结盟,那我也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
“秦城主,您的秦氏与我们州主大人之间原本是无冤无仇,现下都是误会,还望秦城主莫要让误会加深,还是放了我们吧。”官员继续求饶。
秦麟做出思考的模样,而后说:“这样吧,我可以放了你们,然后再亲写一封书信给你们的州主,你们把书信带去丽州。”
“好,好!”听此,官员们觉得有救了。
然,秦麟又说:“我可以放了你们,但荣利,我不能放。”
“这……”
“怎么?你们要给他陪葬?”秦麟问。
官员们赶紧的摇头。
秦麟笑了笑:“行了,出来吧。”
说着,秦军战士已是拿了牢房钥匙,打开了牢房的门。
此时还瘫在地上的荣利处在半昏迷的状态,他能看见官员们从牢房里出来,却听不见秦麟和官员们说了什么。
“叛徒,叛徒……”荣利心间回荡着怨恨的声音。
可惜,再怨恨也没有用。
随着秦麟带着官员们离开,荣利也被重新锁进牢房。
官员们无不是胆战心惊。
秦麟在衙门里直接拿来纸笔,给远在丽州的荣乌写下书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没有问候,没有其他多余的废话,秦麟直接提出一句“五十万金,可以买回荣利的命。”
换句话说,这封书信就像是绑匪些的勒索信。
官员们是眼睁睁看着秦麟把五十万金写在纸面上,一个个倒吸一口气凉气,也是佩服了秦麟真敢狮子大开口。
丽州,荣氏府院。
荣乌狠狠的将信纸撕成了碎片,口中怒骂:“好你一个秦麟,给你城门大的脸面,你竟还敢扣押吾儿!看我荣氏大军如何踏平你的芗城,踏平你荣氏!”
前堂厅内,数十名丽州官员瑟瑟发抖。
先前主张诏安的一派,此时已是彻底静默了,连呼吸都止了,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深怕出了声,会引来荣乌的怒视。
而主张讨伐的一派,洋洋得意,好似观猴戏般的等着热闹,更有幸灾乐祸之意。
荣乌喊道:“立即调拨兵马,本州主要亲自出兵芗城!”
话音落下,荣氏大军的第一统帅陈工站了出来。
“州主大人,杀鸡焉用宰牛刀,区区芗城,何须州主亲驾出征,还是让末将前去教训芗城即可。”陈工冷着一张脸。
作为将门之后,陈工祖上可以数出十代以上都是为荣氏领兵打仗的将领。
毫不夸张的说,陈氏,就是荣氏麾下最为忠诚的一族。
荣乌听得陈工所言,挥手言道:“好,那就由陈将军统领五万兵马,即日出发,务必将那秦麟小儿活抓回来,本州主要让那小儿求生不能,求死无门。”
“末将遵命!”
陈工拱手。
前堂厅内的众人皆是感受到了陈工身上的杀气。
忠臣者,以主荣而荣,以主辱而辱。
眼下荣利被关押在芗城,这对于荣氏一族来说是羞辱,而对陈氏也是如此,他们不能容忍自己的主公家的孩子遭受芗城这边陲小城人的羞辱。
领了军令,陈工便是退出了前堂厅,准备前往军营调拨兵马。
然而,就在陈工走出前堂厅没多久,一名荣氏弟子就急急忙忙的闯进了堂厅。
弟子脸色煞白,就好是见了鬼怪一般惊恐。
荣乌被弟子突然的闯进惊扰,皱着眉头怒道:“狗东西,谁允许你进得堂厅,此处岂是你这等卑微之徒能涉足的地方!”
荣乌骂着,众位官员也是一个个斜眼怒视,好似弟子身上有什么脏东西,进了堂厅就脏了堂厅。
弟子跪在堂厅中央,疾步飞奔使得他的呼吸凌乱,一直大喘着气息。
他心想,都他娘的死到临头了,你们这些当官的还一个个摆着高姿态,真是活该你们得死!
弟子心里想着,堂厅里的这些人只怕都是活不长命了。
荣乌再厉声:“你这狗东西还蹲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滚出去!”
“州主,不好,不好了。”弟子好不容易才能开口说话。
荣乌皱眉:“放肆,竟敢在前堂厅内发晦。”
“不是,刚刚,刚刚陈工将军,陈工将军被杀了,就在外面,陈工将军死了!”
弟子结结巴巴的把消息说完整。
一时间,整个前堂厅里都安静了下来,就连原本还粗鲁骂声的荣乌,也僵硬了几分。
“你,你这狗东西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陈工将军怎么会死了呢?”一名官员颤抖的质问弟子。
弟子已经喘允了气息,言道:“刚刚陈工将军向着府院外面走去,可突然,不知从哪里飞梭而来数把飞刃,陈工将军刚是挡下飞刃攻击,却再眨眼之间,断了头颅,此时已是身首异处了。”
弟子越说越慌。
荣乌猛地一步飞跃而出,向着堂厅之外。
他不能相信弟子所说的话,因为这实在太超乎他的承受范围。
要知道,陈工的修为与荣乌不相上下,皆是武师九重的实力。如此彪悍的实力,竟是在这么无声无息之间被取了向上人头,那对方到底是何等实力?
荣乌惊恐着,很快,他就来到了血案的现场。
果然,陈工已是身首异处,躺在血泊之中。
守在边上的弟子们一个个惶恐着神情,其中一人不安的靠近荣乌,结结巴巴道:“州主大人,刺客,刺客速度太快,我们都还没来得及保护陈工将军,将军他就已经,已经……”
弟子颤抖到说不出话。
荣乌这回算是彻底认清了局面。
陈工是即将要出征讨伐芗城的统帅,现在却横死在荣府的中轴道上。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荣府内有斥候细作,还有顶级的刺客杀手。
而这些细作杀手,皆是来自于芗城,来自秦氏。
“秦麟,秦麟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居然可以潜入在我荣府之中,还能如此轻易的取了我荣氏大将的首级!”
荣乌的气焰已是完全淡去。
刚刚在前堂厅里,他真是趾高气扬的认为,收拾芗城秦氏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只要派出五万大军,不日即可攻取芗城。
但现在,他得开始担心自己的脑袋能不能保得住。
陈工与荣乌修为实力相当,尚且是被轻易取下头颅,那他荣乌又能好到哪里去?
此时,官员们也都感到了血案现场。
见得惨状,有人拧巴了表情,有人反胃呕吐,但所有人的心境是一样的――秦氏比荣氏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