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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道消息传遍芗城,乔家如何能不知道,乔巧自然也能听见消息。

    她气愤不已。

    秦麟入住东院已经有两天了,这两日他闭门不出,只让侍从送了两把普通的剑进去。

    乔巧每日都能听见秦麟庭院舞剑的声音。

    她原本都安心了,以为秦麟不会再对她有什么想法,可现在,消息传来,她不得不恼怒的跑去秦麟庭院,要质问个明白。

    “姓林的!”

    她的声音尖锐了几分,已然是表现出了气愤。

    秦麟坐在庭院的石亭里喝茶,手边摆在长剑,看起来像是刚刚练习了剑法。

    “原来是乔小姐来了,失敬失敬。”站起身,秦麟拱手道。

    “少来这一套!”乔巧不受礼,怒气冲冲。

    秦麟见此,故作不解的问着:“林小姐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上火?”

    “你还装?”

    “林某装什么了?”

    “外面的消息你没听见吗?说,是不是让人到外面瞎说的?”乔巧质问着。

    秦麟一连无辜,全然不知乔巧在说什么。

    他言:“林某这两日只在庭院中练剑,并没有听见外面的消息。”

    说着话,秦麟笑了笑,“说起来也真是要感谢乔家主,这庭院环境甚好,我在这里住着惬心得很,更是思索出了不少剑道奥义,这两日练起剑来,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顺畅。”

    “你还要装!”乔巧皱着眉头。

    其实,这两日她也是满耳朵的听着舞剑的声音,还好奇了这位林公子怎么练起剑来都不停歇的。

    秦麟见得乔巧神情,心中是暗暗窃笑,但表面上依旧是装得无辜:“乔小姐,林某是实在不知乔小姐说的‘装’,到底是装什么,还请乔小姐明示。”

    “很好,你可真能演戏,毁了本小姐的名声,现在还在这里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你够无耻。”乔巧愤恨到颤抖。

    秦麟听此,显露吃惊之情:“什么?林某何时毁了乔小姐的名声?”

    “还装!”乔巧是很想把外面的传言说给秦麟听听,可是,她作为传言中的女主角,实在是羞耻于把内容说出来。

    她眼神示意边上的侍女,侍女言道:“林公子,您住进后院的事情已经传遍了芗城。”

    “这,这有什么?”秦麟故作不解,好似住后院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侍女继续道:“外面人都在传,林公子您与我家小姐,说您与我小姐有什么特别的关系,说您住在后院里,是为了,是为了……”

    “够了!”乔巧听不下去。

    秦麟沉默了几分,皱着眉头。

    “原来是这样。”他叹一口气:“原来我住后院,竟是会给乔小姐带来如此的不便,那为何不早些说呢,早些说会如此,无论如何,林某都不会住到后院里来。”

    “早些说?呵呵……”乔巧冷笑:“你也别装了,我乔府的侍从最是守规矩,绝不会出去胡乱说话,你住进后院的事情,必然是你给传了出去,故意要毁我名声,是想让我乔府难堪!”

    “乔小姐这话是冤枉我了,我如何能去传这些事情。”秦麟无辜着表情。

    “不是你,还能是谁,这消息是那一日贺蓝筹离开之后开始流传的,定是你让贺蓝筹出去传的。”乔巧道。

    “贺蓝筹!”

    秦麟沉淀了思绪,片刻后他道:“好,我去找贺蓝筹,当面问问他到底有没有这事。”

    说着,秦麟迈步要离开。

    可刚迈了几步路,他又停了,转身于乔巧言道:“乔小姐,不如您跟我一块去,我们当面质问,也免得乔小姐再误会说是我与蓝筹串通。”

    乔巧看着秦麟此时的表现,一时间思绪乱了几分。

    她原本是很肯定消息是秦麟传出去的,可秦麟的表现又让她不禁觉得,是不是真冤枉了秦麟。

    “不对,肯定是他,除了他,还能有谁要对付我们乔家?”乔巧心中这样劝说着自己。

    “乔小姐,是否要一起去找贺蓝筹?”秦麟又问。

    “好,去就去。”乔巧道。

    侍女上前劝阻:“小姐,您现在不便出去,还是……”

    乔巧心中纠结,确实,她现在不便出门。

    秦麟又言:“要不然这样吧,我也不出去,就差使一名侍从去贺府把贺蓝筹叫过来,如此林某与乔小姐也能当面质问。”

    乔巧觉得这样也好,言道:“好,就这么办。”

    很快,贺蓝筹就得了消息,来到乔府。

    他一进门是嬉皮笑脸,拱手问着秦麟:“林公子,剑法修炼的如何,您看您,非是不让我来打扰,今日怎又想着叫我来了?”

    “贺蓝筹!”秦麟冷着脸。

    贺蓝筹见此,诧异几分:“林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秦麟皱着眉头,伸手怒指贺蓝筹:“这两日芗城里流言蜚语,可是你在外面胡说八道?”

    秦麟说着话时,神情凝重,严肃。

    此时乔巧隐在暗处角落里。

    在贺蓝筹来到庭院之前,秦麟让乔巧隐在暗处观察,如此,既能看清他如此质问贺蓝筹,也能看看贺蓝筹真实的反应。

    乔巧觉得有理,所以此时候隐在角落死死盯着贺蓝筹。

    “说,到底是不是你在外面胡说八道?”秦麟怒问。

    贺蓝筹挤着眉头:“林麟,你过分了吧,你们相识这么些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我能是这种出去嚼耳朵的主?”

    “不是你,还能是谁,那一日我住进后院,也只有你知道这件事情。”秦麟继续质问。

    贺蓝筹面色难看:“混账,林麟,我们可是兄弟,这种事情我传出去,且不说毁了乔小姐的名声,更是毁了你的名声,我怎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听得此话,秦麟停顿,故作思索模样。

    贺蓝筹继续道:“林麟,你难不成是忘记了,那时在西锦州,你跟那红楼的小姑娘做出那等丑事,我有对外说出个半个字吗?”

    “住口!“秦麟一听这,表现出恼羞成怒的反应。

    暗处的乔巧听此,心间也拨动了好奇之心。

    林公子跟红楼的小姑娘,那不就是喝花酒的事情吗?

    哪个男人不喝花酒,这有什么可隐瞒的?

    乔巧好奇,听得更加仔细起来。

    贺蓝筹道:“怎么了?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有什么不能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跟那小姑娘光天化日之下在巷子里……”

    “我让你住口!”秦麟表现的更加激动,更加的恼羞成怒。

    贺蓝筹停顿几分,而后说:“好好好,不提那事,但你想想,我要是那种会嚼耳朵的人,你当年干得那点破事情,早该传遍整个西锦州了。”

    “好了,我知道了。”秦麟摆摆手。

    转过身,走进了房屋之中。

    乔巧就藏在房屋内,他来到乔巧身前,严肃道:“定然不是贺蓝筹传出去的消息,我相信他不会出卖我。”

    “你当年都干了些什么事情?”乔巧此时的心境已经变了,她的注意力完全被红楼故事所吸引。

    秦麟回避开视线,羞愧几分道:“还请乔小姐不要将今日听见的事情传出去。”

    “传出去又如何?”乔巧诡笑几分:“你若不把当年事与我说个明白,我可不能保证此事会不会再有外人知道。”

    “乔小姐,您何必要威胁于我呢?无论是谁,都有年少无知的时候,还望林小姐权当没有听见任何事情。”

    秦麟表现出弱势。

    其实,也就是想让乔巧以为,林公子是脸皮薄,也是爱名节的人。

    这样的人,不会自毁名声的去传播流言。

    所以乔巧心中已是有了些判断,她相信,外面的流言蜚语不是秦麟和贺蓝筹传的。

    可是,除了他们,又会是谁?

    乔巧心中发恨,暗暗发誓定要揪出那个多嘴的家伙,碎尸万段。

    而此时,贺蓝筹在院中突然喊了一嗓子。

    “林麟,林麟……”

    说着话,他脚步已是迈进了屋房之中。

    秦麟立即把乔巧推回到暗处:“你先别出来。”

    说完,他走上前拦下贺蓝筹的脚步。

    “有事说事!”秦麟面无表情。

    贺蓝筹道:“林公子,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是不是乔良传出去的?”

    “乔良?这怎么可能?乔小姐可是他姐姐,他如何能传这些消息!”

    “怎么不能?”贺蓝筹反问,继续道:“那一日在拍卖会上,乔良可是恨透你了,再加上,他这个人喜欢逛红楼,与那些风尘女子来往的频繁,没准啊,他就是喝醉了花酒,抱怨着说您住进了他们乔氏的后院,如此,就让那些红楼的女子们把这事情传成了您与乔小姐有什么关系。”

    “这只是你的猜想。”秦麟道:“没有证据的事情,不可乱说。”

    “证据是真没有,不过嘛,这两日乔良可在红楼里夜夜笙歌,这是全城的人都知道的事情,我猜十有**,就是他嘴上没把门,给说漏出去的。”

    乔良是正好撞在了枪口上。

    这两日,他确实因为秦麟住进乔氏府院而愤恨不已。

    乔巧虽是说极少离开后院,但侍女们还是会把外面听见的事情传给乔巧,所以乔巧也知道,自己这个弟弟怨气冲天,更是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连续两日都是喝得醉醺醺才回到府里。

    此时,她在暗处听得贺蓝筹的话,心间猛地一颤,随即皱上了眉头。

    “可恶,太可恶了!”

    她不再继续隐藏,直接从暗处来走了出来,怒气比之刚才更加浓烈。

    贺蓝筹还在跟秦麟说着乔良喝花酒的事情,见得乔巧现身,猛地大惊。

    “乔,乔二小姐?”贺蓝筹惊恐在原地。

    秦麟转过面,看着乔巧:“这些都只是猜想。”

    贺蓝筹也表现出胆小的模样,解释道:“对,对,都只是猜想,不作数,还望乔小姐权当蓝筹是在胡说八道,切莫怪罪。”

    毕竟,乔氏现如今在芗城做大,贺家也是要看乔氏脸色办事。

    乔巧瞪眼看着贺蓝筹,什么话也没说,脚步匆匆的离开了庭院。

    秦麟追出来几步:“乔小姐,莫要动气。”

    乔巧没有回应。

    秦麟直至确定了乔巧离开,才是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什么乱事,都不及家乱可怕。”秦麟说着,回过头看向贺蓝筹:“你小子可以啊,这戏码演得,简直是神鬼不识。”

    “还是城主大人演得好。”贺蓝筹拱手。

    “现在乔氏的局面该陷入难堪了。”秦麟说:“跟我玩软计策,我能玩死他们。”

    贺蓝筹上前:“可不嘛,乔汉武是不会挑对手,敢跟城主大人您叫板,找死。”

    “话说回来,现在外面到底是什么状况。”秦麟问。

    “四大家族已经联手提防着乔氏,现在哪怕有外部势力介入芗城灭了乔氏,四大家族也不会相助于乔氏。”

    贺蓝筹说,随即补充一句:“反正按我爹的说法,乔氏想一家做大是不可能的,好不容易推翻了常氏,总不能又养出一个乔氏来。”

    “如此,局面于我们有利。”秦麟说。

    “肯定是于我们有利,只不过,目前四大家族谁也没有能力跟乔氏直接开战,而且,四大家族也是各怀鬼胎,谁也不可能挑头与乔氏闹矛盾,所以局面还是僵持。”

    “无妨,等初语将昌州一万兵马带来,事情就好办了。”秦麟说。

    ……

    乔氏前堂院,乔汉武黑着脸色。

    “混账,我好吃好喝招待着这个姓林的,他却如此毁我女儿的名声,是可忍孰不可忍!”

    乔汉武和乔巧一样,第一时间把散播消息的罪魁祸首锁定在秦麟身上。

    可是,他现在根本不敢动秦麟。

    一方面碍于“林公子”这个身份,另一方面,他的怀里还揣着秦麟送的见面礼。

    收了人家的礼,又要对人家动手!

    乔氏的脸面已经丢的够大,不能再丢了。

    而此时,乔巧带着一众侍女怒气冲冲的闯进了前堂。

    “爹!此事您必须为我做主!”乔巧一进堂厅,便是开口。

    乔汉武视线回避。

    这两日,他没敢去后院,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怕被乔巧抓着,要他做主。

    因为他不知该怎么做主。

    难不成,杀了林公子?

    “爹,听见没有!”乔巧迈步直上,一直走到了乔汉武的身前。

    乔汉武道:“女儿啊,现下爹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应对。”

    “有什么没想好的,乔良这混蛋天天跑出去喝酒也就算了,还胡说八道毁我名声,无论如何,爹爹都必须严惩乔良。”

    “良儿?这跟良儿有什么关系?”乔汉武听得奇怪。

    乔巧将刚刚在秦麟庭院里发生的事情与乔汉武言说一遍,乔汉武听着,隐隐觉得这是一个圈套。

    可他也必须承认,这跟圈套设计的完美,没有半点破绽。

    如果非说有破绽,那只能说,秦麟和贺蓝筹是事先就商量好了今日这出戏码。但,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准?

    乔巧怒声:“爹,乔良这两日是不是夜夜醉酒而归?是不是抱怨着林公子住在我们乔氏后院?”

    “这,他确实是说了些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