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药的纯度都没提取出来,这与活泥巴有什么区别?”寒絮把东西丢给他。
“纯度?提取?”这两个词南临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从不知道炼丹原来这么繁琐。
寒絮掏出一本医术丢给他:“先从基础开始吧。”
如果不能发挥出药材中的药效,还是别糟蹋药材了,显然他浪费的那些药材都比这些丹药强。
南临二话不说的打开医书,看到上面的文字,如同打开新世界大门,他犹豫不决的问道。
“你确定要把这么珍贵的医书给我?”这要放到外面可是无价之宝,她真的这么轻易给他?
“不过是本医书而已,我这里还有很多。”而且给他的也只是最基础的医书。
南临:“……”
很多。
他小心翼翼的收起医书道:“那……我真的拿走了?”南临还是有些不太确定。
“嗯。”
寒絮应完就转身坐到一边,根本不想理他,喜欢研究各种疑难杂症的人都是这么磨磨叽叽?
南临宝贝似的护着胸口,脚步朝着门外移动:“那我先走了,就不留在这里打扰你们了。”
莳泽煌:“……”
明明是自己着急研究医书,说的好像他们在赶他走似的。
莳泽煌收回视线,看了眼天色提议道:“先生第一次来,不如随我一起观赏竹园如何?”
“嗯。”
竹园专门有人打理,铁门还上了锁,王公公掌管这里的钥匙,他上前一步打开锁。
门被推开,阵阵竹香传入鼻尖,细雨滋润过的竹林,让每根竹子更添加了一层翠绿。
地面还有些泥泞,阳光照射,让它们多了些油彩,甚至还能看到几根刚长出的嫩竹。
“母妃生前非常喜欢这些竹子,她离世后无人打理,所以本太子便将他们移植到这里。”
这样做不光是思念那个温柔的女子,更是让他时刻记住残害她的人,一刻不曾忘记。
“这里确实不错。”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单是任务目标本身就非常喜欢这样的地方。
莳泽煌刚准备开口,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随后王公公快不走来,附耳低声说了几句。
他眼底闪过诧异,虽然只有一瞬间,寒絮却已经清楚的捕捉到,同时也将王公公所言听的一清二楚。
“本太子知道了,退下吧。”
“是。”
竹林再次恢复安静,莳泽煌突然想起她之前说过的话,思索一瞬,还是开口问道。
“后宫突然起火,听说玉嫔死在大火中,这件事可与先生有关?”话虽这么问,莳泽煌不太相信是她。
“太子想多了,我还不能做到分身之术。”但我可以让其他人去做,总之火不是她放的。
呵呵,主人你说这话不会脸红吗?
那你能说这火是我点的?
“……”不能。
莳泽煌只当这是场意外,虽说之前她确实有说让玉嫔消失的话,然而她人在太子府,根本不可能。
“却是本太子想多了,其实这次让先生来还有另一个目的,毕竟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可以。”
莳泽煌挑眉,而后轻笑一声道:“先生都不问问就同意,是对自己太自信,还是什么人都可以?”
“除了你其他人与我何干?太子,要学会利用我,没有什么事比你的性命更重要。”
寒絮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莳泽煌都不由愣了愣。
他是真的看不懂寒絮了,以前的她刻板严肃,做事一板一眼,目的也很容易猜到。
似乎就是那天,她突然变得神秘,大方直白的告诉他自己的目的,甚至还让他利用她?
“先生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皇宫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被利用就等于判了死刑。”
寒絮唇角微微上扬:“能杀死我的从来只有你。”当你为我奋不顾身时,我这条命早就属于你了。
奕煌。
明明该是一句动听的话,莳泽煌却莫名其妙的心慌,他也形容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
莳泽煌仓皇失措的低下头,脑子里乱哄哄的,转身朝外匆匆离开,临走时不忘留下一句话。
“先生自便。”
寒絮眸色深了深,随着逐渐成型的拼图,他似乎潜意识已经开始苏醒,就算不知道也会受到影响。
她缓缓闭上眼,半响发出一声叹息:“看来有些命运终究躲不过,即使不强求。”
“主人……”萌萌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选择闭上,有些事他不能说,那样对主人没好处。
“不能说就不说,知道也不过是早晚的事。”现在就算了解,他们也回不去,何必徒增烦恼。
寒絮挥手打出一道幻术,满是泥泞的地面瞬间百花齐放,五颜六色的花随着清风摇摆。
收回手,寒絮也离开这座竹园,王公公重新将门锁上,却没推门去看里面的景象。
当晚莳泽煌无意识的走进这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美景,他几乎挪不动脚步。
各种开在不同季节的鲜花聚集在这里,花面上似乎有浮光闪烁,为漆黑的夜色天上一层光。
不知在这里呆了多久,莳泽煌忍不住伸手触碰,光团瞬间没入身体,花儿也跟着消失。
残破不堪的身体似乎得以修复,冰凉的手温度回暖,胸口出也不在有那种憋闷的不舒适感。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每次都会给我这种熟悉的感觉?莳泽煌无意识的呢喃。
回去之后,莳泽煌第一时间下达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就连钥匙他都自己保管。
与此同时,国公府内简直是乱作一团,不断有大夫进进出出,就连宫里的御医都不例外。
单独的落院中,没有一个下人,大夫还没进入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走到门口更是明显。
他们强忍着不适打开门,迎接他们的就是一个赝品花瓶,好在几人还算反应快,花瓶只是砸在地上。
“滚!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都给我滚!”女子沙哑的怒吼声惊的外面的鸟儿争先恐后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