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诚瞥了胡凯一眼。
淡淡道:“我对你说过，医术是用来救人的，不是用来攀比的，这种道理胡老没教过你？”
“当……当然教过。”
有爷爷胡老在身旁，胡凯也不敢乱说。
只得乖乖承认。
可他依旧不服。
眼珠一转，辩解道:“我不是来攀比的，是来提升医术的，爷爷也让我多与人交流医术。”
“哦？”
李诚戏谑一笑，说:“除此之外，难道不是想证明你的医术举世无双？”
胡凯脸色有些难看。
他说道:“当然也有这方面的想法，我的医术除了爷爷之外，放眼整个江南，无人能比！”
对这点儿他尤为自信。
“即使证明你是江南第二，又能如何？”李诚沉声问道。
胡凯被李诚噎了一下，随即说道:“那我便可以继承爷爷衣钵，治病救人，悬壶济世！”
“呵呵，是吗？”李诚冷笑。
他指着病床上躺着的一个病人，说:“要是他没钱，你会为他治吗？”
胡凯怒了，哼声道:“医生治病，收入诊金，这时天经地义的事情，他拿不出钱，凭什么要我给他治？”
李诚冷笑:“你爷爷当年上山下乡，为无数贫苦农民看病，不收一分钱，这种衣钵你怎么不继承？说到底，你眼里只有个钱字，就别提什么悬壶济世那一套了，没人信！”
胡凯顿时语塞，半天想不出如何反驳。
一张脸都憋得通红。
这时。
胡老站了起来，连连拍手:“好，说得好！”
称赞了李诚后。
他狠狠瞪了胡凯一眼，训斥道:“小凯，我早跟你说过，金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你太看重了不好！
身为医生，过分留恋名利，便是落了下乘，人家能说出这番话，不用比你就已经输了。”
胡老一席话。
仿佛针一样，刺在胡凯心上。
让他郁闷得，一张脸青一阵红一阵。
终于。
他忍不住了。
怒道:“我不服！这些话谁不会说啊，冠冕堂皇的，都是嘴上功夫！他要真的比我强，那就该拿出医术来比，要医术赢了我才算真本事！
我看他根本就不敢跟我比，怕输给我丢脸，才废话一大堆！哼哼……”
他越说越来劲。
挑衅的姿态，也越摆越高。
就算是泥菩萨也有几分火气呢。
更别说李诚。
他沉声道:“好！既然你非要比医术，那我就跟你比比看，说吧，你要怎么比！”
见李诚终于答应
胡凯顿时喜上眉梢。
心说:就怕你不答应，你答应我就让你输个彻底！
这样想着。
他环视了一圈，说:“那还不简单，咱们就比中医的望闻问切，以及开药方！待会儿我们给同一个病人问诊，自己开自己的方子，最后让爷爷评判胜负。”
李诚点头道:“好，我没问题。”
胡老本想阻止两人，免得伤了和气。
但李诚答应下来后，他又改变了主意。
一来，他觉得胡凯性格太要强，争强好胜的，正好需要一个个人压一压他，让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二来，他听闻学校那件事后，心里也一直好奇李诚的医术造诣，正好可以趁此机会见识见识。
于是他点头答应道:“好，那胡某就来做个裁判，不过既然是比试，那就有输，添个彩头才有意思。”
胡凯诧异问道:“什么彩头？”
胡老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样吧，若是小友赢了，便来我们胡兴堂免费义诊一个月。若是小凯输了，小友你要的那三种药，我免费送你！”
胡凯愣了一下。
他只是想赢李诚。
至于输赢的彩头，倒是从未考虑过。
可胡老这么一说。
他突然觉得这建议真不错。
一旦赢了李诚，不但可以找回面子，还能让他来免费义诊，到时候还不是任自己使唤？
想想都觉得很爽。
他立刻点头，欣然答应下来。
胡老又看向李诚。
问道:“小友，你呢？”
李诚点头:“我也没意见。”
那三种药材的确很稀缺，若是能通过比试免费拿到，也算是帮赵振华解决了个大麻烦。
“好！”
胡老当即拍板:“那我们等着新的病人上门吧！”
过了十来分钟。
终于有病人上门了。
“胡老，又来麻烦你了。”
进来的病人是个秃头胖子，一进门就跟胡老笑吟吟地打招呼，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
胡老点了点头:“坐吧，今天我不出手，让我孙子和这位小友为你看诊。”
“啊？”
秃头胖子诧异道:“胡老，我可是专程来找你的啊，你这让别人看……”
后面没说出来。
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对胡凯和李诚不太放心。
胡凯顿时不爽了。
他哼声道:“我看你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就不用我爷爷出手了，我能帮你搞定，袖子卷起来，我给你把脉。”
他的语气令秃头胖子有些不爽。
本想不予理会。
但见胡老在朝他点头，便也不好多说。
他把手伸向胡凯，撸起袖子，露出了手腕。
胡凯伸出三指，为胖子切脉。
片刻之后。
他面露笑意，说道:“我已经ok了，不是什么大病，现在该你切脉了。”
说完，看向了李诚。
李诚笑了笑，并没有上前，而是淡淡道:“用不着了，他确实不是什么大病，我瞧一眼便已清楚了。”
这话一出。
胡凯和那秃头胖子，顿时愣住了。
就连胡老也偏头看了过来。
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
谁都知道。
中医讲究的四个字“望”、“闻”、“问”、“切”。
这四者之中。
最为重要的是“切”，也就是俗称的把脉。
因为脉搏通过心脏，连接全身血脉，人体但凡有异样，便能影响脉搏跳动。
不同的病症，便会有不同的脉搏。
真正学到位的中医，便能通过脉搏跳动的差异，来精确判断病人的病症。
胡凯略一把脉，不需经过前面三个步骤，便能得出病人的症状，已经算是很厉害了。
可李诚却只是在旁边看了一眼，连切脉都没有做。
便说他已经判断出病情。
把三人都吓了一跳。
“呵呵！又来这一套，你以为你每次都运气那么好啊，看一眼就知道什么病？真能胡扯！”
胡凯冷冷一笑，眼中带着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