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丑闻,前太子被废秘辛,太子上位大揭秘,小小内教坊司奴导演惊天大戏,要换了在前世,这一个个标题党足够吸粉引流几百万了吧?
今晚宴会上,它同样如深水核弹炸的包括杨霸渊在内所有人一浪一浪的。
杨朝宗有种报复性的快感,也有些不好意思,这些事毕竟没有和杨霸渊事先通过气。“我一直犹豫要不要说出来?毕竟萧长焱在宁王府对我和乳娘还算很照顾。”
独孤相轻声道:“公子不用愧疚,你替他扳倒萧长春,他接连几次欲至你于死地,你们间的情份耗得差不多了。”
杨扶摇看向他的眼光多了敬佩和温柔,想不到这个色……家伙吃了那么多苦,还挺有本事啊。
太史屠轻轻点头,“这是萧家人一向的作风,兄妹媾和放在坊间必惹祸端,在皇室尤其是萧家算不得什么。”
杨霸渊伸手拍了拍杨朝宗的手臂,“事情经过大致了解了,也难怪十一郎,还有朝堂那些王公大臣们摸不到头绪。倒是小看萧长焱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威猛先生鸾惊涛道:“以二皇子的心性,他是绝不会放过少主的,明的暗的手段都有可能。”
杨霸渊冷哼一声,“今时不同往日,他现在该操心的是怎么样坐稳太子之位?如果敢到雍州来撒野,我会教他后悔不及。”
霸气啊!这就是手里有权有兵的底气,连当朝太子也敢叫板。杨朝宗第一次有被护犊子的感觉,真爽!
“我在昊阳还有两个朋友,担心萧长焱找他们麻烦,临走的时候我叮嘱他们,如果有人为难他们,我会带着太子废立的知情人敲锣打鼓的回去。”
辛击水终于开腔了,一伸大拇指道:“有情有义还有种,这点随大将军。”
杨霸渊失笑道:“辛老你拍我的马屁,我可没好处给你。”
众人莞尔。
杨朝宗趁机道:“萧长焱只知道我随东篱先生和薛涛去塞外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对我不利。”
独孤相摇头,“你也太瞧昊阳了,他们不仅在雍州,在各地都有鹰房谍子,瞒不了多久。”
杨朝宗“嗯”了一声,“以前我是一个人,随便找个地方藏起来就够他找。现在入了总管府,目标明确,咱们没必要和他硬扛,和他撕破脸。爹是做大生意的人,买卖不是这样做的,不值当。”
杨霸渊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这小子在外十几年,倒不是个愣头青,懂轻重知缓急,还得打磨。
独孤相洒然道:“公子说的不无道理,可如果雍凉边军、大将军连自己儿子都护不住,那还谈什么保家卫国护佑中原百姓?”
杨朝宗嘿然,“我只是不希望因为我打破了目前的平静,或是打乱了你们原本的计划。”
杨霸渊手抚酒杯,朗声笑道:“杨某半生都在马背之上,向来不屑下作的盘外招。昊阳城王子公卿那些心思伎俩,大家心知肚明,萧王孙猜疑心重,有些局势是他一手造成。当年我主动请缨守边,就是不想趟这趟浑水。宁晷今日之局面,几乎都朝着他所希望的方向发展,这一手确是漂亮。但平静之下,从来波涌浪翻,只等时机一到,都会跳出水面,我们静观其变就是。”
太史屠悠悠道:“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有些事大将军想不见也难。”
杨霸渊点头道:“道理是没错,但事情来了,总还是得有个去处。”
生性谨慎的杨观鱼道:“萧长焱酷肖当今圣上,心机深沉,手段狠厉,还是小心提防为好。”
太史屠也道:“明枪易躲,高墙深宫之内最擅的就是扔小鞋子,泼脏水,逗狗咬狗。大将军为他萧家守家戍边,犯不着被恶心,依我看,要先委屈这小子了。”
萧长焱毕竟不是宁王了,是宁晷储君,只要他屁股干净,宁晷将来还是他的。雍州有自己的打算,可眼下雍州的心头之患不是昊阳,是在卧榻之侧虎视眈眈的吐谷浑。
杨霸渊闻言默然半晌,忽然提起酒杯,一饮而尽,意态豪雄道:“姜还是老的辣!就让昊阳城那帮人折腾去吧。”接着打趣太史屠道:“你这个当世大儒啊,满肚子的不合时宜。”
太史屠会心笑道:“所以我一个读书人跟你一辈子纠缠不清,书啊,都读到狗身上去了。可这世道啊,有时候还不如狗。”
直接、专业、信任,这是杨朝宗对雍州总管府团队最直观的认识,以前在昊阳城跟着天字号纨绔,每天声色犬马,勾心斗角,还要担心背后被人捅刀子。
到了雍州,事情变得简单多了,杨朝宗知道,团队气质和能力是一个方面,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的身份,不再是谁想捅就能捅的。
接下来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杨朝宗哪儿也不去,在总管府内深居简出。
这是杨霸渊的意思。他经营雍凉十多年,但雍州城不是铁板一块,与昊阳城暗中眉来眼去的大有人在,没必要让杨朝宗以身作饵,把萧长焱招来。
现在和已经登上太子之位的萧长焱撕破脸,就像太史屠说的,于自家没半分好处,只会让遛狗看戏的人趁热闹捡便宜。
不是杨霸渊不敢,是不愿,不愿为了鞋底的沙子、身上的虱子,闹得大家都不好看。
萧王孙御极以来,潜居养神殿,醉心礼佛。
二十年来,天下僧侣寺庙半出宁晷,百多年来几乎被毁坏殆尽的佛教如春风吹过,遍地又生。
宁晷僧侣众多,寺院田产囤积,俨然一夜之间饿汉成了大户,继而孽生出各种怪事,吃相还难看。接连闹出几起寺院藏污纳垢,收容亡命,为祸一方之事。朝堂有人提议禁佛,竟被身披菩萨衣裳的萧王孙当庭杖毙,此后再无人言禁佛。
自前朝起,朝廷便有养鹰放鲤的传统,作为谍子撒向各州各郡。除了崇佛尊释,萧王孙热衷放鹰逐士,养鲤入江,于朝堂之外成立鹰房,一来监察官场,尤其是各州镇拥兵自重的权臣。二收拢江湖为己所用,防止地方世族豪强、霸道武夫坐大为祸。
雍州地处西北边塞,地利俯视中原,杨霸渊又手握重兵威镇一方,雍州城中自然少不了萧家的鹰鲤。
前朝宗亲作乱,都源于宗亲专权,藩王掌兵,以致祸起萧墙,最终几将宗亲屠戮殆尽。
萧王孙吸取前朝教训,对萧氏宗亲极为包容,除几个皇子之外,宗亲大都外放各州,不是州牧刺史,就是郡守,兵权收归中枢。
但宁晷在西北和吐谷浑,在东北与北胡,在东南与太阴摩擦不断,几乎年年打仗。徐州韩擒豹、冀州晏守道,雍州杨霸渊三人均身负守土之责,不同于其他州郡,军政分治。三人都以大总管兼领州牧,统辖一州民生军务,自然更加权势煊赫。
三人之中,韩擒豹娶长公主,晏守道娶皇后二姐,都是皇亲国戚。唯独杨霸渊是彻头彻尾的外姓,能拜大将军,牧守雍州,除自身才智与卓越军功外,另一个原因就是杨霸渊出身于信州大郡弘农世族。
弘农杨家数百年繁衍经营,早已成长为参天大树,更胜一方豪强,杨氏子弟也多以出仕为官为将,是绝不可轻忽的一股力量。
萧王孙信任杨霸渊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天下人都知道,那就是当年萧王孙之所以能够夺嫡上位,杨霸渊出力最多,功不可没。
可即便如此,昊阳在雍州一样没少安插鹰房死士和谍子。
萧王孙这些年深居养神殿,以宗亲分治天下,以鹰鲤督查天下,以姻亲望族拱卫天下,对各方势力与利益集团或打压、利用,或收拢臣服,大玩平衡之术,倒也太平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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