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轮酉县,街道上的哄闹声少了,貌似人们都不敢大声言论什么。
方涥在赌坊门口看着伏蛟被带走,那位形如大将军的家伙,说明了去向,虽然不知道塔轮酉府在哪里,但知道了伏蛟被带去的地方名称,向别人打听总可以找到,于是,方涥便开始到处找映初和恨醉,想着三人先碰头,商议一下如何把伏蛟捞出来。
此刻,第三场一狮九犬大战还没开始,早早买了赌注铁牌的映初和恨醉,坐在赌坊后院的看台上,等着下一场的开始。
方涥在赌坊找了半天,大多数人之前都跑出去看热闹了,此时一眼便能扫视大半个赌场,再仔细查找后,仍未见人,于是方涥才想起映初和恨醉曾经去过后院的方向。
“请出示你的赌注铁牌!”一个年轻男人把方涥拦了下来,正如之前拦着映初和恨醉一样。
“让他进去!”格雅站在一旁的楼梯上,刚才便看着方涥似乎在找人。
“是!这位少侠,里面请!”阻拦方涥的年轻人很客气。
见状,方涥看了看一旁的格雅,脸上堆了点笑意表示感谢,转身对那拦住他的年轻人问道:“可曾见过两个女子走进去?”
“有!我们后院赌的东西,女人很少来看,不过今日倒是有两个...”年轻男人的话语还没说完,方涥便从他身边走了进去,似乎有点不礼貌,但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看台上,因为距离第三场开始时间还早,参与一狮九犬大战赌博的人,都在外面议论买哪只恶犬,很少有人这么早入场等候,所以方涥走进来后,便看到了二人。
找到了映初和恨醉,自然是将伏蛟的事情,说了个清楚,当然,里面的过程方涥知道的也不多,伏蛟是个成年人,又不是个孩子,方涥也没义务时时刻刻盯着他,所以把知道的事情,都说给了映初和恨醉二人。
半个时辰后,街道上视野的尽头,貌似就是方涥打听到的塔轮酉府所在,高大的殿堂,看上去很宏伟,尤其是殿堂外一周都是鲜红的木漆,与街道旁的木制房屋区别甚大。
“伏蛟是不是脑子有病啊!幸好在凤塔县没让他出去,否则,我们此时可能还在凤塔县窝着!”恨醉很不满,手里的赌注铁牌似乎要作废了,那可是十两银子!
映初也是差不多的心情,刚刚搞懂了一种赌博,还期待着观看下一场动物大战,兴致正浓的时候,却听到伏蛟被人带走的消息,作为四人的队长,伏蛟要是有什么闪失,她的责任最大,所以此刻她的脚步也是最快的,“恨醉,先不要计较,先把伏蛟救出来再言其他!”
“我说,你们两位莫要着急,此时此刻,还要先观察,伏蛟不是小孩子,有些事情,他要先应对,我们在外,只能策应一番,切莫以为云舟派就有什么特权,这一路走来,我想你们也看到了,云舟派是个啥,许多人都不知道,最可怕还不是如此,就怕有些阴险之人知道云舟派,而不言明,暗地里对我们下手,要挟我们去制作冥石,若是如此,恐怕我们未来的行程,都不会怎么舒服了!”方涥的脚步虽然没慢多少,但身高有优势的他,双腿也不算短,在县城的街道上走路,同样的距离,方涥的大长腿可以少迈出几步,所以此刻看上去,三人之中就属方涥最有恃无恐。
“师弟,我们又不会做什么冥石,要挟我们何用?不是多此一举吗?”恨醉不解反问道。
而映初没说话,此时的脚步稍微放慢了点,在消化方涥刚才说的内容。
“哎呀,我们自己知道不会制作冥石,可别人不知道啊,别人都不知道我们云舟派有数万弟子,还以为我们云舟派的人都会做冥石,若是被人误解,不仅我们有冤道不明,道明也无据可依,别人照旧会折腾我们,而我们又无法说服别人信之,所以,莫要让局势恶化,还请两位师姐不要自乱阵脚。”
方涥又说了一通,终于让映初和恨醉的脚步放慢了下来,映初转身问道:“依师弟所言,理当如何?”
“先去看看,权当是看热闹,不要暴露我们与伏蛟的关系,免得节外生枝,若是鲁莽乱来,很有可能没救了伏蛟,还把我们自己搭了进去,此地只有我们四人,无人可救我们,两位师姐一定要沉着冷静!”方涥说话间,已经把自己的姿态调整为一个纨绔子弟的模样,看上去正如他所言的,去看热闹的架势。
“嗯!师弟所言极是,我们...先去看看,再做定夺。”映初此刻冷静了许多,同时看向方涥的眼神里,又流露出一丝惊讶,照理来说,方涥的年纪很小,遇事竟然比她还冷静,这么个情况似乎不应该啊。
塔轮酉府大门外,方涥等人赶到这里的时候,门口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只不过那些人都只是站着看,并没人敢开口议论,如此让方涥等人郁闷了,本想不用自己开询问也能随便听到点别人议论的言词,但现在,啥也听不到,只能和别人一样,眼巴巴的看着府门之内的情况。
塔轮酉府,从外面看上去像是个大号的县衙,前院内,石板铺设的地面,显得十分大气,而格局大致上和五塔门派差不多,只是五塔门派前院被大火烧了一空,方涥也没见到五塔门派之前的模样,所以此时看到塔轮酉府内,仅仅能与九国大陆的县衙相对比。
府内前院,一片石板铺设的空地之后,便是之前在街道远处看到的高大殿堂,此时殿堂外跪了几十人,殿堂内的光线不好,从方涥这里看得并非清楚。
当事人伏蛟,此时一脸委屈,先后说了三次经过,殿堂上主坐之人,照旧是一副昏昏沉沉要睡去的样子,一双厚厚的眼皮,已经垂下来七八分,仅剩下一条细缝盯着下首的地面,“嗯~说完了?”
“完了!”伏蛟被要求反复说了三次之后,耐心也没,或许他该早点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就不会被要求说三次了。
主坐上的人,眼珠子稍微动了动,看向银甲店铺的爷孙女俩,“你们俩,刚才所说,与他所说,只有那衣袍上的银片差异,二百两银子,说多不多,但说少也不少。另外,听闻鲁大人汇报,貌似你们店被损毁一空,此时,你们双方都有损失,店损失店,人损失衣袍,理当对等,若是保证不再惹事,对此事不再追究,那么本府就不对你们双方处罚什么了,都退走吧!”
主座上的家伙这样判定的意思很简单,店损失店,那么就是店家自己赔自己的,人损失衣袍,就是让伏蛟自认那些衣袍的损失,双方都别去计较了,如此也算是息事宁人之举。
但,这样的判定,对银甲店铺很不公平,让银慧儿是很不满,她爷爷并没说什么,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爷爷,莫要如此!”银慧儿看出了爷爷的伤心,转身对主坐之上自称是这塔轮酉府的府主说道:“大人,小女子不服!轮回大战之规,我等都很清楚,银甲派在轮回大战如何做为,与我等生意人并无瓜葛,银甲派赢,我们得不到多些银两,输,我等也未多出一文钱,可如今县城里许多人传言,银甲派偷袭塔派,如此行径与银甲派宗旨不符!更何况,那是百年轮回大战之事,怎可与我等买卖相瓜葛!还请大人公断,判定此人要赔偿我店损失!此前,明明已经和此人好话说尽,是他闹事,叫来殿外众人拥进店铺,店内之物才尽数被毁,他难道不应该赔偿吗?”
“胡说!我只要个公道,何来说要毁你店内之物!”伏蛟不是吃瘪的主,别人话音刚落,他就开口反驳。
“哼!不是你大喊,他们从何而来,你说要个公道,你在街上是怎么喊的!”
“我就是这么喊的!你们银甲店铺欺负人!到了这里,还欺负我!”
伏蛟和银慧儿都没出现在公堂的经验,此刻在府内殿堂里吵的忘乎所以,根本没把外人当回事,府主本微眯着双眼,也被他们吵吵的睁大了几分,对着面前的案几用力拍了一掌,“停!都住口!既然你们还要吵,那本府给你们一个地方吵!”主坐上的人,没心情听他们吵架,制止了二人争吵后,便对着殿外大喊道:“来人!把他们三个,押去大牢,关在同一间牢房里,让他们吵个够!”
“大人,我们不吵了!”伏蛟急了,虽然他没进过大牢,但想想那里绝对不是人待的地方。
“是啊大人,我们...哎!算我们倒霉,不吵了!”银慧儿双眼憋的通红,眼泪已经挂在了眼角。
主坐上的府主,一身肥肉,好不容易墨迹了半天才站起来,听闻下方伏蛟二人的说词,眉头紧皱,“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吵就吵,不想吵就不吵了吗?都关下去!三日之后,本府若是无事,在审一次!”
说完那肥胖的府主转身走向殿堂之后,伏蛟还想开口,可嘴巴张开,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就在他要垂下头的时候,那府主突然转身,“殿外之人,全部带去矿区劳作,有力气拥挤别人店铺,那就好好发挥他们的力气,莫要荒废!一年万斤,做不到,不准放其出来!噢,还有他们俩个年轻的,若是在大牢里还吵,无需知会本府,也一并带去采矿,一年两万斤,采不到就好生招待他们!”
高压手段下,确实能换来短暂的和谐,伏蛟和银慧儿被府主一番说词吓傻了眼,什么话都不敢再说了,颤颤巍巍的被人推到殿外,然后没有一点犹豫,继续带拉扯走向前院的东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