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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北山地宫

    阡祖、文殊君、蟒天龙都盘膝而坐,这一切都在他们耳朵里,三人心里都清楚,等,只能一直等...........

    四夫人莎狐玉蝉让儿子回去休息,每日都在黄昏之际打扮的妥妥当当,就等着北山王来。

    今日她心头痛快,终于神不知鬼不觉杀了芸娘。但是一直等着,却怎么没有那六个丫头传丧?按时间算,那几个丫头早就该大哭大叫来找北山王报丧了,而且今日北山王怎么也没有来此?

    她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不会是出了意外吧?不会的,我今日用的是百步断肠散,除了狐族人能解开此药,别人就算有本事也解不了毒。那解毒药草也只有昆仑山才有,昆仑山到此也有一段路,就算是来去,也得需要时间去寻找那解毒草药,即便找到草药也需要精心配制,这都需要很久时辰,绝不可能救活她。

    这时候玉蝉手下那个满脸褶子的老狐狸在门外低声回话,“四夫人,不好了,芸娘没死。我派人一直盯着呢,后来去了三个人,好似将那芸娘救下了。”

    玉蝉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什么?没死?是什么样的人?怎么可能?大王呢?”她心里哆嗦,这芸娘若是没死,一旦被大王知道,她便是活不成了。

    “属下才知道,下面的奴婢说,大王去了芸娘那屋了,已经许久了。恐怕大王已经知道了我们做的事。”

    玉蝉心都蹦出来了,“完了,完了,这该怎么办?”她手足无措。

    “依属下看,还有解救之法,您就把罪责推在属下身上,属下愿意一力承担。您有大公子,想必大王看在大公子面上也不会追究过深。”

    玉蝉烦了,“那怎么行?我自小你就守着我,爱我如女。我父母去的早,都是你保护我,这个万万不可。那,实在不行,我们就回昆仑山莎狐族,北山王不会因为芸娘和狐族大动干戈的。”

    老狐狸道,“那您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况且您和大王还有大公子,您走了,他怎么办?您的大计也毁于一旦!”

    “那我也不能把你豁出去啊?反正走一步算一步,毕竟我有儿子,想必北山王也不能将我怎样。”莎狐玉蝉抱着侥幸心。

    “四夫人,那毒药怎么会没用?是谁救了她?”

    “除了狐族能知晓那秘药,其它族是不会知道此物的?难道有狐族人闯入北山?那三个人都是什么模样?”

    玉蝉称呼老狐狸老奴,“老奴,你进来说话吧,别让人听了去。”她下床焦躁不安的在屋内走来走去。

    老狐狸猫着腰进屋,“四夫人也不要着急,依我看,北山王现在应该还不知道。如果知道此事,想必早就过来拿下我们了。”他狡诈的很,猜到芸娘并没有对北山王说此事。

    芸娘和北山王一番**之后,北山王睡下了。芸娘在那酒中早就下了在山中采的能让人昏睡的迷药,她知道这伤不了北山王,于是从北山王放在边上的腰带中拿出令牌。

    刚入夜的天空,繁星点点。芸娘因为身子刚恢复,又法术不精,不能使用法术,兜兜转转,走了一段路程。

    当年北山王把她带入山中的时候,夫妻恩爱。北山王在酒醉之时,带她到地宫看过七彩灵石,她记得地宫地形繁琐,再加上里面设了机关。这次再来地宫,她只能凭借记忆一点点摸索。

    她哈腰钻过一个洞,然后是一座怪山,山上垂下来密密麻麻的蔓藤。她欣喜,就是这了,这就是七彩灵石的地宫。

    阡祖他们隐身轻行,蟒天龙悄声道,“主上,看样子这就是藏着七彩灵石的地方。”

    阡祖点头,文殊君跟在后面。

    芸娘猫着腰,飞快的穿行一个个溶洞。眼前越来越黑,往下有石头台阶,很深很深。

    她拿出怀中的夜明珠,这是当年北山王赠给她的。夜明珠拿出,顿时照亮了附近的一切,犹如白昼一般。

    走到底处,是一座吊桥,锁链铸成。没错,这就是当初北山王带她来过的地方,再往前走,必须得按照七星之步往前行,否则就会被乱箭穿心。

    她小心翼翼,周围有水滴的声响,回音在地宫洞中。

    阡祖他们也都用法术轻功,不敢脚尖沾地。看芸娘走的步数,阡祖拦住蟒天龙,说,“七星步走。”蟒天龙、文殊君都按照阡祖说的,跟着芸娘走的步数一样。

    走过七星阵,前面便是一个圆盘一样的铺地石头,上面有八卦图案,芸娘直接跳跃到中心。

    她记着北山王说过,这就是八卦五行运转阵,只要随便走过来踩到八卦,八卦就会启动,然后整个巨大的石头地砖就会瞬间沉下去。掉进去之后,就会直接落在万把锋利的钢刃刀尖之上。只有直接跳入中间的圆盘之上,才不会触动机关。

    三人尾随着,每一步都跟着芸娘走的一样,不敢大意。

    芸娘前方有几根树藤,她跳跃上树藤,身形美妙的悠着过去。一道类似于地裂的深沟,她记得北山王提醒,这深沟之中有无数毒蛇,一旦掉入就会被毒蛇咬死。她自然是不敢大意,也是赶紧浑身发冷,她此刻美额见汗。

    前面是一堵巨大的墙,似乎两块大石头铸成的石门。芸娘喜上眉梢,这就是地宫了。

    她拿出北山王的令牌,上面是一只斑驳的虎头,还呲着牙,而石壁上也是一只斑驳虎头,也呲着牙。

    她按着当初北山王开这洞口的样子,把虎头对准石壁的虎头,小心翼翼的向反方向扭了三下,再向右方向扭了三下,然后又向左一下,就听石门轰隆隆的慢慢打开。

    三人依旧按照芸娘的样子一直跟着,芸娘打开地宫门那一刻,只见那地宫内如坐落在树丛中的宫殿,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

    那华丽的楼阁被华清池池水环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

    好大的一座宫殿似的建筑,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当年潘玉儿步步金莲之奢靡。

    如此穷工极丽,实在少见。

    再看,女蜗娘娘圣象就在地盘中间,真是无极无上天神。那神情和身姿,神圣而不可侵,她手中拿着一颗闪着七色光的灵石,面带微笑,一副慈爱之容貌,更是美艳动人,犹如活灵活现一般。身上穿着七彩仙衣,飘飘欲然。

    三人不由得赞叹,然后膜拜。

    芸娘大喜,赶紧跪地,“神圣至上女蜗娘娘,民女芸娘,一直未有子嗣。听恩人说,您无上法力将通灵之气,阴阳真元之气打入七彩灵石之中,如若我得到那阴阳真元之气,便可有身孕。我一生无有所求,只求有一男半女,常伴膝下,也算与我那夫君北山王不枉夫妻一回。求女蜗娘娘赐我混元真气。”她连连跪拜。

    阡祖拜了三拜后,默念,“女蜗娘娘,借您的七彩灵石救我爱妻,七日内必还。请恕白狐阡祖冒昧,娘娘莫怪。”说着他直接上前飞身去取灵石。

    当他触碰到灵石的时候,这一瞬间,那灵石忽然化作七色光,直接进入芸娘天灵之中,而女蜗娘娘手中依然拿着七彩灵石,只是没有七色光。

    三人此刻已显出身形,都惊讶,这是怎么回事?为何那光不见了进入了芸娘身体之中?

    芸娘感觉身体被电击一样,一下晕倒了。

    文殊君赶紧将她扶起,盘膝坐地,给她输入仙气,却被另外一股巨大的仙力冲击。

    文殊君赶紧收手,一惊,难道是女蜗神力之气?竟然如此惊人。

    芸娘片刻功夫,如做一梦惊醒,她醒来,先是一惊,“恩人?你,你们怎么跟来了?你们是跟踪了我?这岂是你们该来之地?”她感觉被阡祖、文殊君、蟒天龙欺骗了一样,眼神很是生气。

    阡祖、文殊君见七彩灵石进入芸娘体内,一下子都崩溃了。本来是为了救鸾儿来此偷灵石,结果阡祖的一个谎言,骗得芸娘来此,那七彩灵石竟然真的有灵气,竟然进去芸娘体内。这如何是好?

    蟒天龙赶紧解释,“北山王夫人莫要生气才是,我们也是有难言之隐。”

    “你们擅闯我北山境地,若是被我那夫君知晓,你们还有命出去吗?”芸娘站起来,“我一人不敌你们三人,你们到底想怎样?”

    阡祖不顾及自己颜面,直接跪在地上,“求北山王夫人,陪我走一趟昆仑山,救我爱妻。”

    文殊君深施一礼,“夫人大度,看在我们救你的份上,随我们走一遭,我那.........”他想说未婚妻,却话到嘴边,“我那,义妹。”

    “你们来北山,就是为了七彩灵石的吗?怪不得,我总觉得后面后人跟着我,是我疏忽大意了。”芸娘善良,听说救人,反念一想,若不是他们救我,我早就死在四夫人毒药之下,我芸娘岂会忘恩负义。

    她被刚才七彩灵石光打入天灵的事,才缓过神,“可我怎么救你爱妻呢?”

    阡祖说,“只要你帮我救了爱妻,此生我白狐阡祖没齿难忘。”

    芸娘似有所思,我偷偷来到这地宫,要知道,被我夫君知道他会如何罚我。这七彩灵石本是北山之圣物,就连我夫君他自己也不敢妄动,否则引起族人非议,传扬出去,天帝怪罪,北山就会受到株连,非同儿戏。现在可倒好,这灵石没有了七彩之光,该如何是好?

    文殊君道:“北山王夫人,刚才我给你渡仙气之时,感觉你体内有女蜗神气,威力颇大,想必也是女蜗眷顾于你。莫非那混元真气,真能如你所愿?”

    阡祖也觉得有道理,“此事很有可能,女蜗娘娘无极无上天,上上之神,再说她当初选了北山王一族看守七彩灵石,自然也会护佑北山族。那夫人属大夫人,既然有求于她,当是显灵也是可能之事啊。”

    蟒天龙说,“主上,我们该走了,夜已深了。”

    芸娘何其善良,对于恩人的所求,也不能不帮,便问道,“我们几时启程?现在七彩灵石在女蜗像手中,可是那灵气却在我身上,如何帮得你爱妻?”

    文殊君道:“只能一试。”他飞身上去,将不发光的灵石拿在手中,“夫人尽管跟我们去,我们只能赌一赌。”

    阡祖明白文殊君的意思,“好吧,事已至此只能如此。但是,北山王那里如何交代?”

    芸娘想了想,“如此,我给夫君书信一封,待他醒来想必也不会怪我。他不常来地宫,因为地宫只有我知道,所以,能拖一天是一天,我能帮你们多少是多少。”

    阡祖点头,也是打心底感激北山王夫人,“如此甚好,此后夫人的事就是我白狐阡祖的事,只要用得着白狐阡祖,我当义不容辞。”

    “出去这地宫后,你们在山口等我,我书写完书信,我便来找你们。”芸娘交代。

    “好。”四人一起出了地宫,按照芸娘的路线走出。

    出地宫的路线和来时的路线完全不一样,三人跟着芸娘身后,都庆幸还好有人带路,否则这一道道的机关就算大罗神仙也未必能活着出去。

    三人先去了山口,蟒天龙低语,“主上,这芸娘不会.........”

    文殊君冷冷看蟒天龙一眼,“有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奴才。”说着自己大步往前走。

    “哎哎,我说,文公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蟒天龙本就看不上文殊君一身傲气,一路都憋着呢,只是阡祖对文殊君谦卑,他也不能造次。“您这是怎么说话呢?”

    阡祖慢条斯理,“走吧,北山王夫人善良,而且我们又是她救命恩人,她必然不会失约。”

    “是,是属下多虑了,主上请........”蟒天龙弯腰恭敬让路给阡祖,自己跟在后面。

    芸娘速速回去,心中暗想,此事也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即便北山王翻脸无情,也好有个靠山,到时候我也可以投奔白狐阡祖。这一次我留下书信,假意离家出走,借此机会把莎狐玉蝉对我的陷害和大王说清楚,如果他不能保证今后保护我,我即便留在北山也是死路一条,也罢。

    芸娘找出竹简,书写一封,然后收拾一下随身之物,起身去山口与阡祖、文殊君、蟒天龙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