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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零章:物是人非

    他们要是再晚来一步,也许她就能知道更多了。

    不过事已至此,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这其中暗藏着的玄机,她早晚会知晓的。

    江荨看到陆远,只是微微有些惊讶。

    不过回想了一下陆晴的些微反常,倒也不奇怪了。

    “二小姐。”看到她看过来,陆远拱手打了个招呼。

    江荨微微点头,也没问他什么。

    便要转身离开。

    陆晴和陆远对视了一眼,陆远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走远了,陆晴才追上去。

    江荨的脸色不改,却是平静得让陆晴害怕。

    “小姐,此事是我的错,我不该瞒着小姐,小姐你罚我吧,我绝无怨言!”

    陆晴宁愿她罚自己,怎么都可以。

    这样的她,让陆晴害怕。

    江荨听到后,转身正视着她,眼神犀利。

    “陆晴,我记得我曾经说过,你既然到了我身边,那便要听我差遣。”

    她真的很不喜欢被动。

    陆晴当即便跪下了。

    “小姐,我知道错了!”说再多也是她错了。

    陆晴自己心里明白。

    她现在是江荨的人,有什么不能让江荨知道的?

    可她偏偏就自以为是了,这是大忌。

    江荨看了她很久,才悠悠开口,“没有下次了。”

    这几年,陆晴帮了她很多。

    她还做不到过于绝情。

    陆晴喜极而泣,慌忙点头称是。

    回了江家大爷府上,江荨还在想玲珑佩的事。

    这玉佩是她外祖父传下来的不假,那其中的玄机就出来他们那一辈人身上也说不一定。

    或许,她不用等万五爷开口,也不需要钻神秘人的套,江家应该也有一人知晓此事。

    想到这里,她也就没那么纠结了。

    真相迟早会浮出水面,她不急。

    云州不是久待之地,一行人打定主意决定了三日后出发。

    祖宅本就荒废了,江二爷和郡主娘他们也就到了江家大爷府上。

    他们一天说了些什么,江荨不关心,也并不感兴趣。

    只是江鸿良设了酒宴,好生招待了江二爷。

    江二爷果然不负众望,中了他的套。

    “父亲以为,这生意是随口一句话便能做大的吗?这些年,云州吞了多少银子?不是都进了大伯的口袋吗?”

    江荨抛出了几个问题,把江二爷问得一愣一愣的。

    江二爷身居官场,又怎会懂如何做生意?

    他只是喝醉了酒,答应了一些不该答应的话。

    “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荨儿,想来经过这件事后,他定不会再犯错了,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江二爷还是腆着脸求了她。

    话是自己说出口的,若是办不到,他没有面子。

    何况云州的生意本来也是江鸿良在做,老爷子当时也未曾追究过这事。

    江荨睨了他一眼,冷哼到:“他都将主意打到父亲头上了,我若真应了,岂不是助长了他的气焰?此事父亲便莫要再提了,荨儿自有安排。”

    江鸿良以为说服江二爷就能左右她的决定。

    可惜,他失算了。

    即便是说服江二爷又如何?此一时彼一时,决定权在她手中,江二爷也得尊重她的决定。

    江二爷还想说什么,可江荨却没给他机会,先一步走人了。

    她一向说一不二,江二爷也只能说抱歉了。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他也的确没必要劳心劳力。

    常言道,不作死就不会死。

    有郡主娘坐阵,那赵氏还不知收敛,放任自己儿子做了一些无礼之事,结果被教训了,还反咬一口非要讨要个说法。

    永安郡主可不是江荨,什么没皮没脸的人她没见过?当即就让随行嬷嬷教训了赵氏。

    就当是教她规矩了。

    江鸿良敢怒不敢言,事后把气都撒在了赵氏身上。

    府上自是鸡飞狗跳,一度沦为州府笑柄。

    三日后出发之时,江鸿良还在求她网开一面来着。

    不过江荨还是那句话,“好自为之。”

    她也不怕江鸿良生出什么不轨之心,他还没那么蠢,真要派人刺杀她,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江鸿良自然没再追着不放。

    除却这件事,她还在渡口看到了一个熟人。

    不是她先看到的,而是挽玉那丫头眼尖。

    指着远处一个搬运东西的年轻男人问,“小姐,那不是宗林少爷吗?”

    江荨这才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乍一看,确实令人惊讶。

    彼时,他还是一个少年,现如今却面目全非。

    赤着脚,一身短褐单衣,在渡口的夕阳下挥汗如雨。

    他的变化太大了。

    江荨便让挽玉去打听了一下,才知晓结果。

    宗林确实是几年前便回了云州的,宗家早已萧条,他又被赶了回来,对宗家的打击可想而知。

    没出半年,宗家便撑不下去了。

    变卖家产才勉强养活了一大家子。

    为了生计,宗林不得已才出门找活干。

    不过这云州是江鸿良的地盘,他一个被易京赶回来的穷小子,江鸿良自然不会让他好过。

    体面的活他干不了,所以沦落到渡口做起了搬运工。

    江荨听罢,倒也没做评价。

    情理之中之事。

    当时宗林是老爷子进行发落的,他想是顾念亲情,所以留了他一条命。

    之后的事,是他自己的造化,也怨不得别人。

    宗林知道她来了,却也没有凑拥着上前来,便是给自己保全了一份尊严。

    既如此,那便各自安好。

    就当她不知道有过宗林这个人。

    船开了,江荨看到他在远处伫立了许久,直到全然看不见。

    云州一行,收获颇丰。

    至少她是。

    江二爷在丧期,圣上应允他服丧一年,他便多了些陪伴妻儿的时间。

    有人欢喜有人愁。

    愁的人自然是江绍了。

    江二爷闲赋在家,便得空教他读书写字。

    逼得江绍每天都得跑到江荨的住处躲懒。

    头两天江荨不管他,而后他一来,便让陆晴将他给江二爷送过去了。

    于是这府上,时不时就会传出啼哭声。

    问其原因,自然是江家的小少爷,又被打手心里。

    江荨爱揪他的耳朵,江二爷便打他的手心,惹郡主娘生气时郡主娘便揍他的屁股。

    总而言之,江绍实惨。

    江荨一回易京,便去找了贺先生打听神秘人的事。

    贺先生听她说了一些关键后,也是没能答得上来。

    江荨诧异,竟也有贺先生不知道的事,那还真是蹊跷。

    不过贺先生答应会去调查此事,有贺先生帮忙,江荨便要稍微松一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