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是再晚来一步,也许她就能知道更多了。
不过事已至此,还是早些离开为好。
这其中暗藏着的玄机,她早晚会知晓的。
江荨看到陆远,只是微微有些惊讶。
不过回想了一下陆晴的些微反常,倒也不奇怪了。
“二小姐。”看到她看过来,陆远拱手打了个招呼。
江荨微微点头,也没问他什么。
便要转身离开。
陆晴和陆远对视了一眼,陆远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走远了,陆晴才追上去。
江荨的脸色不改,却是平静得让陆晴害怕。
“小姐,此事是我的错,我不该瞒着小姐,小姐你罚我吧,我绝无怨言!”
陆晴宁愿她罚自己,怎么都可以。
这样的她,让陆晴害怕。
江荨听到后,转身正视着她,眼神犀利。
“陆晴,我记得我曾经说过,你既然到了我身边,那便要听我差遣。”
她真的很不喜欢被动。
陆晴当即便跪下了。
“小姐,我知道错了!”说再多也是她错了。
陆晴自己心里明白。
她现在是江荨的人,有什么不能让江荨知道的?
可她偏偏就自以为是了,这是大忌。
江荨看了她很久,才悠悠开口,“没有下次了。”
这几年,陆晴帮了她很多。
她还做不到过于绝情。
陆晴喜极而泣,慌忙点头称是。
回了江家大爷府上,江荨还在想玲珑佩的事。
这玉佩是她外祖父传下来的不假,那其中的玄机就出来他们那一辈人身上也说不一定。
或许,她不用等万五爷开口,也不需要钻神秘人的套,江家应该也有一人知晓此事。
想到这里,她也就没那么纠结了。
真相迟早会浮出水面,她不急。
云州不是久待之地,一行人打定主意决定了三日后出发。
祖宅本就荒废了,江二爷和郡主娘他们也就到了江家大爷府上。
他们一天说了些什么,江荨不关心,也并不感兴趣。
只是江鸿良设了酒宴,好生招待了江二爷。
江二爷果然不负众望,中了他的套。
“父亲以为,这生意是随口一句话便能做大的吗?这些年,云州吞了多少银子?不是都进了大伯的口袋吗?”
江荨抛出了几个问题,把江二爷问得一愣一愣的。
江二爷身居官场,又怎会懂如何做生意?
他只是喝醉了酒,答应了一些不该答应的话。
“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一家人。荨儿,想来经过这件事后,他定不会再犯错了,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江二爷还是腆着脸求了她。
话是自己说出口的,若是办不到,他没有面子。
何况云州的生意本来也是江鸿良在做,老爷子当时也未曾追究过这事。
江荨睨了他一眼,冷哼到:“他都将主意打到父亲头上了,我若真应了,岂不是助长了他的气焰?此事父亲便莫要再提了,荨儿自有安排。”
江鸿良以为说服江二爷就能左右她的决定。
可惜,他失算了。
即便是说服江二爷又如何?此一时彼一时,决定权在她手中,江二爷也得尊重她的决定。
江二爷还想说什么,可江荨却没给他机会,先一步走人了。
她一向说一不二,江二爷也只能说抱歉了。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他也的确没必要劳心劳力。
常言道,不作死就不会死。
有郡主娘坐阵,那赵氏还不知收敛,放任自己儿子做了一些无礼之事,结果被教训了,还反咬一口非要讨要个说法。
永安郡主可不是江荨,什么没皮没脸的人她没见过?当即就让随行嬷嬷教训了赵氏。
就当是教她规矩了。
江鸿良敢怒不敢言,事后把气都撒在了赵氏身上。
府上自是鸡飞狗跳,一度沦为州府笑柄。
三日后出发之时,江鸿良还在求她网开一面来着。
不过江荨还是那句话,“好自为之。”
她也不怕江鸿良生出什么不轨之心,他还没那么蠢,真要派人刺杀她,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江鸿良自然没再追着不放。
除却这件事,她还在渡口看到了一个熟人。
不是她先看到的,而是挽玉那丫头眼尖。
指着远处一个搬运东西的年轻男人问,“小姐,那不是宗林少爷吗?”
江荨这才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乍一看,确实令人惊讶。
彼时,他还是一个少年,现如今却面目全非。
赤着脚,一身短褐单衣,在渡口的夕阳下挥汗如雨。
他的变化太大了。
江荨便让挽玉去打听了一下,才知晓结果。
宗林确实是几年前便回了云州的,宗家早已萧条,他又被赶了回来,对宗家的打击可想而知。
没出半年,宗家便撑不下去了。
变卖家产才勉强养活了一大家子。
为了生计,宗林不得已才出门找活干。
不过这云州是江鸿良的地盘,他一个被易京赶回来的穷小子,江鸿良自然不会让他好过。
体面的活他干不了,所以沦落到渡口做起了搬运工。
江荨听罢,倒也没做评价。
情理之中之事。
当时宗林是老爷子进行发落的,他想是顾念亲情,所以留了他一条命。
之后的事,是他自己的造化,也怨不得别人。
宗林知道她来了,却也没有凑拥着上前来,便是给自己保全了一份尊严。
既如此,那便各自安好。
就当她不知道有过宗林这个人。
船开了,江荨看到他在远处伫立了许久,直到全然看不见。
云州一行,收获颇丰。
至少她是。
江二爷在丧期,圣上应允他服丧一年,他便多了些陪伴妻儿的时间。
有人欢喜有人愁。
愁的人自然是江绍了。
江二爷闲赋在家,便得空教他读书写字。
逼得江绍每天都得跑到江荨的住处躲懒。
头两天江荨不管他,而后他一来,便让陆晴将他给江二爷送过去了。
于是这府上,时不时就会传出啼哭声。
问其原因,自然是江家的小少爷,又被打手心里。
江荨爱揪他的耳朵,江二爷便打他的手心,惹郡主娘生气时郡主娘便揍他的屁股。
总而言之,江绍实惨。
江荨一回易京,便去找了贺先生打听神秘人的事。
贺先生听她说了一些关键后,也是没能答得上来。
江荨诧异,竟也有贺先生不知道的事,那还真是蹊跷。
不过贺先生答应会去调查此事,有贺先生帮忙,江荨便要稍微松一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