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许锦荣没了郡主的身份,不过她仍旧还是害怕不已,一个疯子不管是何种身份,都能让人胆颤心惊。
孙妙珠心中愧疚,也庆幸江荨并未放在心上。
“我早就觉得你和清世子有缘分,这不,你们就成了兄妹了!”孙妙珠很雀跃,还颇有些得意。
江荨和清世子相视一笑,江荨也没想到缘分这么奇妙。
孙妙珠昂着小脑袋:“嗯,我孙妙珠也有个郡主朋友了,往后我要是被人欺负了,你可得替我出气啊!”
江荨轻笑:“你不欺负别人就好了,易京的小姐中属你这张嘴最厉害了。”
别人吵架可以大打出手,而孙妙珠不一样,她三言两语就把人家小姐说得无地自容了。
所以一般没人与她不快,唯恐她嘴碎把自己老底都给抖出来,当做笑柄四处散播了。
孙妙珠吐舌,清世子这个外人还在,被一番揶揄她便有些不自在了。
正巧,挽玉沏好了茶,孙妙珠便让挽玉快些给她倒了一杯。
说了这么多话,她可不得口干舌燥嘛!
“江荨,你们家这茶怎么这般清甜?还挺好喝!”孙妙珠的眼眸亮了亮。
她其实并不喜欢喝茶,因为她父亲孙大人经常喝的茶都是苦茶,有提神的功效。
她喝过一次之后,便扬言说再也不喝茶了。
她不喝茶,孙夫人也就没有置办别的品种,她便以为所有的茶都是一个味道。
江荨也知道她这个毛病,见她舍不得放下茶杯,也能猜到是因为什么了。
让挽玉又给她添了一些。
“茶的品种众多,口味自然也是大相径庭。这茶是我从云州带回来的,味道清甜,正适合女儿家喝,你若是喜欢,我让挽玉给你包一些便是。”
云州得天独厚的环境,能孕育出这种茶也很正常。
孙妙珠大喜,说了两句感谢的话,又喝了许多的茶。
喝多了茶的后果,不言而喻。
见她捂着肚子,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江荨无奈的摇了摇头,让桃叶带她去茅房了。
孙妙珠一走,这凉亭中就清静了不少。
清世子也端起面前的茶盏,轻抿了一口。
继而称赞道:“这茶确实不错,不过就是甜味太浓了。”
甜味太盛,喝着就不像茶了。
江荨微微一笑,也喝了一口。
两两无言,清世子突然就从怀中掏出了一支发簪来。
江荨撇了一眼,便被那发簪给吸引了,那花型乃是盛放的桃花,不仔细瞧,还以为是真的。
用料也是很精细的,金色为底,与粉色的玛瑙相辅相成,可以看出来,做这发簪的人,是下了功夫的。
不过,欣赏归欣赏,江荨也并未有别的想法。
“我上次送你的蝴蝶钗你不喜欢,我便去金玉轩挑了这支,我想这桃花,应该与你是极为相配的。你别忙着说拒绝的话,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现在是你兄长,这发簪就当是送给你的见面礼了,你好好收着,戴或不戴随你心意就是了。”
唯恐江荨拒绝,他便把话给说死了。
这支发簪是他早就做好了的,但不敢同她说是自己亲手做的。
先前也没敢来找机会送给她,现在有了兄长这个借口,他才将发簪带来赠予她。
清世子的手就伸着,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人家当她是兄长,她若是再扭捏就是她不知趣了。
她也只好大大方方的接过了发簪。
指腹摩挲着发簪上的纹理,难掩惊讶之意,此物果然并非凡品。
她轻笑,将桃花簪收了起来,谢道:“那便多谢哥哥了。”
“你喜欢就好。”
清世子面色不改,只是手心却是被汗包裹着,怕她察觉出什么,便不收了。
许是为了转移江荨的注意,他道:“你可知道四方书院的老先生进宫为你主持公道一事?”
这并非是秘密,江荨也未曾多想,便点了点头。
趁她没注意,清世子将手摊开,将手心的汗擦在了衣袖上。
“听老先生说,是受了友人所托,你觉得老先生口中的友人会是谁?”
既然提到了此事,清世子便顺势问了她一句。
或许是直觉,他就是觉得,江荨会知道那人他谁。
江荨的眼神暗了暗,却也只是一瞬而已,没敢让他看出端倪
“江荨也只是听说过老先生的大名,先生为江荨出头,是意料之外的事,至于他的友人是谁,江荨就更不知道了。”
她又怎会把谢宁抖出来,既然不重要,那就让它一直成为秘密好了,何必说出来给谢宁找麻烦。
清世子点头,没说相信她,也未说不信她。
却没有再提此事了。
他们静坐了有一会儿,也未曾见到孙妙珠回来。
江荨便有些担心了,虽说在江家不会有什么事,不过孙妙珠不见了也比较麻烦。
她便带着挽玉去找孙妙珠了。
清世子是男人,自然不能在这府上乱窜,江荨便让他就在此等着她。
她走之后,于洋才现身。
“启禀世子,属下未曾查探到昨日有谁去过老先生那里,可见那人极为谨慎。既然是为郡主出头的,想来便不是容王的人,世子还要查下去吗?”
于洋恭敬回复着,他将来往四方书院的人查了个遍,也并未发现端倪。
除了来去匆匆的江凌,可江凌压根连帝师的院中都未去过,便没有可能。
清世子让他起身,于洋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过怕他旧伤复发,便仔细了一些。
“不用查了,你也说了,他是个极为谨慎之人,连你也查不到,便没有必要了。”
“属下遵命!”
费时费力,还没有什么用。
于洋转身之际,他突然脑子里想起了什么,又叫住了他。
“你等等,你回去找父王要两个人,让他们去盯着谢家,不用太靠近,远远的盯着就是了。”有了上次的教训,清世子不会让他们再冒险。
光盯着谢宁没用,还得看看,谢家其他人。
虽说谢离并未投靠容王,可他心中想必对圣上也是有恨的,说不定只是面上不表,实则私底下与容王串通一气了呢?
若是不然,出了这种事,容王还能坐得住?
虽然于洋觉得这不太可能,不过既然世子有令,他遵从就是了。
“属下遵命!”
答复之后,于洋又消失不见了。
“谢宁啊谢宁,但愿你没有叛逆之心,若是不然,新仇加旧恨,我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清世子捏紧了拳头,就算没有江荨,他和谢宁也注定只能做对手,做不成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