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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第二百二十二章

    南轲命月娥暗地打听关于柳竺可桢和沐宫的事,以此想要了解当年的一切。

    南轲对柳竺可桢这个人有些好奇,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存在本身存在各种各样的谜团。

    柳竺可桢本身就存在着一定的吸引力,初见时南轲对她就很好奇。

    没想到现在这个人、这个名字又一次被提及。

    南轲暂时还不了解为什么璟妃会以柳竺可桢为由来对付裴后,也不太清楚裴后和柳竺可桢之间的恩怨。

    但这件事想来对裴后应该没有多大的影响,只是柳竺可桢突然被推到人前,这对于她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现下事情还不明朗,只能暂时等待,等到之后事情逐渐明朗一些之后再做打算。

    璟妃的种种行为让南轲不解,心想为何百里奚仲对璟妃的种种行为丝毫不加以阻止,并且还放任她这么做。

    依南轲看来,璟妃的这些行为无异于把自己当成靶子,就算真有什么仇怨也大可在暗地里进行,没有必要这么大张旗鼓的去做这些。

    这样太吸引他人视线,也容易招惹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因为璟妃的出头,现在这后宫直接就分为了两派。

    一派是以璟妃为首的各嫔妃,另一派则是裴后及其手下的人。

    璟妃频频给裴后使绊子,在这一方面可谓是想尽了一切办法给裴后添乱。

    虽说有些确实不算是什么大事,对裴后所能产生的影响也只是不痛不痒而已。

    但是架不住事多、麻烦,所以一时之间也够让人头疼。

    这边璟妃和裴后斗的不亦乐乎,另一边南轲看戏也看得够呛。

    最开始南轲看璟妃那气势汹汹的模样,心里还有些担心要是璟妃真的斗垮了裴后,那百里凉介该怎么办?

    没有了裴后这颗大树,之后可能就没有这么好乘凉了。

    并且之后很多事情可能也会存在一点麻烦。

    南轲虽不喜裴后,但裴后的存在还是很必要的。

    要知道就是因为有裴后,百里凉介在很多事情上都轻松了不少,并且赢面也更多些。

    虽说对于百里凉介,裴后本身就是个麻烦。

    但现在裴后的价值仍然是利大于弊,所以裴后还是很有存在的必要和价值。

    如果裴后真因为璟妃而出了什么岔子,那对于百里凉介来说可真不算是一件好事。

    可是南轲心中对裴后又实在厌恶,若是真能让璟妃斗垮裴后,这可能也是她乐于看到的。

    一时间南轲在这两者之中犹豫,她想要帮璟妃一把,但是又怕因为自己而影响到百里凉介。

    最后便下了个决定,这件事中她谁也不帮,什么也不做,就只是在一旁看戏而已。

    决定好这一切之后,南轲便专心致志的看着戏,时不时让月娥打探一下目前宫中的一切。

    到现在为止,南轲算是深刻的了解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依靠别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这一点并不现实。

    一开始南轲对璟妃确实心存期待,就算担心裴后倒台后会对百里凉介产生影响,但是南轲内心深处还是巴不得裴后出事。

    可是之后璟妃所做的事却彻底打消了南轲这一念头。

    璟妃做不到。

    不是因为璟妃没这个念头,而是她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可以做到这一点。

    璟妃每次行事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虽然阵仗很大,但是却也没有什么实际作用。

    每次看上去一副雷厉风行的样子,但是却没什么显著的成果。

    南轲也从一开始的期待逐渐变成了失望,但之后南轲转换了一下想法,也想开了不少。

    虽说璟妃没有将裴后斗垮的能力,但是时不时给裴后找点麻烦也不错。

    对此南轲也十分愿意看到。

    而且这样她也不用再纠结,不用再担心若是裴后出了什么岔子,之后百里凉介要怎么办,也算是个折中的办法。

    就这样南轲日日看戏,直到柳竺可桢的出现。

    月娥察觉到南轲对于柳竺可桢的过度在意,所以在平日里对于柳竺可桢的事情也多留意了几分。

    虽说月娥有意打探柳竺可桢的事情,但是在这宫中提及到她的人却很少。

    不管月娥怎么打探,所能得知道的情况就只有那么一点。

    柳竺可桢就是宫人们口中的柳妃。

    传闻中柳妃当年入宫时风头极盛,可谓是极万千宠爱于一身。

    那时冀文帝的眼里除了她以外似乎看不到任何人。

    自古帝王薄情,但从这两人身上当年竟也看出了一丝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影子。

    冀文帝对柳竺可桢极其宠爱,除了沐宫以外,冀文帝再也没有去过其他宫殿留宿,一时间柳竺可桢风头无两。

    但这极致荣光的背后却也暗藏着危机。

    柳竺可桢如此受宠,可谓是整个后宫的敌人。

    一时间后宫中所有的嫔妃都将柳竺可桢看作是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后妃们的伎俩谈不上有多光明,为了达到目的往往都是不择手段。

    柳竺可桢作为异国公主,从小娇生惯养,虽说也是在皇室中长大,但是如何见过这阵仗。

    就算以前曾经知道一些关于宫中得争斗,但是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

    一开始由于冀文帝的百般维护,即使柳竺可桢在宫内的处境再艰难,也有一席立足之地。

    但是人的信任和热情总有被磨灭的一天。

    到那时很多事情就没有一开始那么美好和令人向往了。

    冀文帝确实很相信柳竺可桢,在很多事情上对她也是多般维护。

    但是即使是冀文帝,也不能时时刻刻的看清后宫中所有的招数,也没办法永远都一眼看破他人的伎俩。

    他能够护着柳竺可桢走到哪一步已经很不容易,前朝事务繁多,冀文帝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关注着后宫,有时难免会有岔子。

    很多时候有些误会就是在日积月累中产生,堆积。

    冀文帝虽有心护着柳竺可桢,但最终却还是和柳竺可桢离了心。

    很多时候有些事情根本没有办法按照既定的想法进行。

    虽说一开始冀文帝很相信柳竺可桢,但是却也躲不过一次又一次的暗中算计,渐渐的冀文帝对柳竺可桢也开始产生了嫌隙,最后在一次事情中,两人的关系彻底破灭。

    月娥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打探到这些,但是有些细节却还是没有办法打探到。

    南轲听完这些事情之后,忍不住沉思了一瞬。

    原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一切都是因为误会,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最后柳竺可桢和冀文帝之间发生了什么,月娥并没有打探到,只知道那一次冀文帝动了怒,下令将柳竺可桢囚禁在沐宫,不准任何人探视。

    久而久之,那座辉煌的宫殿渐渐变为了如今的模样,而柳竺可桢也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记忆中。

    南轲的指尖轻轻的敲打着桌面,既然冀文帝和柳竺可桢之间已经有了矛盾,那么就算再搬出这件事又有什么意义?

    难道当初的事情真的别有内情,璟妃此举就是想要让柳竺可桢沉冤得雪?

    之后呢?又打算如何?

    看璟妃现在的行事,想要将当年的事情翻出来,似乎并不太容易。

    况且这件事就算真是裴后所为,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裴后怎么还会留下证据呢。

    南轲抬头,问道,“月娥,现在这件事进展如何?璟妃有找到证据吗?”

    月娥脸色有一丝微妙,“证据应该算是有……”

    有?

    居然真的让璟妃找到证据了?

    南轲有些诧异,原以为璟妃只是虚张声势罢了,没想到真的让她找到了证据,这实在是……太令人诧异了。

    “真的有证据?”

    虽说月娥已经这么说了,但是南轲对此还是有些怀疑。

    璟妃真的可以找到证据吗?

    不是南轲不相信璟妃,只是璟妃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已经让她对璟妃没有任何希望。

    指望璟妃做出什么大事,还不如她自己直接上场来得实在一些。

    面对南轲不确定的语气,月娥点了点头。

    虽说确实有了证据,但是这证据似乎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样。

    若是想要用这件事来对付裴后,第一需要确认的就是柳竺可桢在冀文帝心中的地位。

    若是冀文帝现在不在意柳竺可桢,就算真的为柳竺可桢平反,估计也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因为这件事也不至于会对裴后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

    南轲继续问道,“哪现在局势如何,裴后那边有什么动作吗?”

    “没有。”

    “没有?”南轲有些不解,裴后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担心,这么有恃无恐吗?

    月娥察觉到南轲的疑问,解释道,“因为这件事与裴后无关。”

    “与裴后无关?”南轲更加诧异。

    那之前璟妃大张旗鼓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查到最后,结果和裴后没有关系……

    南轲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就知道对付裴后没有这么容易,而且也不应该把希望寄托在璟妃身上。

    璟妃每次出手都是虚晃一枪,没有一次对裴后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即使有也并不严重。

    看来真是她想多了,就不应该对璟妃有太大的期待。

    南轲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问道,“那这件事到底是如何?和谁有关系?”

    虽说这件事已经和裴后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但是她还是要多少了解一些。

    “这件事与一位死去的嫔妃有关,据说是因为那位嫔妃嫉恨柳竺可桢的圣宠,所以才在背地里谋划,设计离间柳竺可桢与冀文帝之间的感情。该嫔妃先是在冀文帝面前屡次不经意的提及柳竺可桢与某位侍卫走得很近,之后便直接栽赃陷害……”

    听到这儿,南轲心里已经了解了个大概。

    这件事无疑就是妃嫔们之间的争风吃醋,而柳竺可桢并不知晓这些阴私手段,所以一时着了道。

    而这时冀文帝并没有站在柳竺可桢这边,反而听信了其他妃嫔的谗言,一时引发了两人之间的矛盾。

    从前冀文帝有多相信柳竺可桢,这一次对冀文帝的打击就有多大。

    一直坚信着的人,结果在背地里却背叛了自己。

    恐怕在自己站在她面前挡着那些风雨的时候,那人应该还在背地里嘲笑着自己天真吧。

    这一连串的事情,很容易会让人产生这种感觉,就算是冀文帝也逃脱不了这一印象。

    在这件事情上,南轲并不觉得冀文帝和柳竺可桢有什么不对,也不觉得这一切是因为冀文帝对柳竺可桢的信任不够而产生这个悲剧。

    原本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本就有限,若是随意消耗随意挥霍,迟早一天会被消耗殆尽。

    在所有的事情上冀文帝已经给了柳竺可桢足够的信任,也给了她足够的保护和关爱。

    反观柳竺可桢,在这一系列的事情里却什么都没有做。

    不擅爱上书屋,既然已经来了这个地方,怎么可能就独独留一片绿洲给她呢?

    既然已经和所有人共同生存在这个阴暗的宫墙内,那么就应该要学会自保。

    每一次都靠冀文帝来度过难关,这一点原本就不对。

    冀文帝的存在也不是为了围着柳竺可桢转,他也有自己的事情,怎么可能时时刻刻都只关注着柳竺可桢,时时提防着他人害她。

    人本来就不会无条件的信任一个人,能够给的只是在一定程度上的信任,而这信任也是经过自己内心打磨,一遍一遍提醒自己应该相信而产生的。

    如果换一个位置,柳竺可桢还不一定可以做到冀文帝这个份上。

    在面对众人的陷害时,一味等待别人来营救本就是一个愚蠢至极的想法。

    自己都不想着自保,都不想着救自己,别人又凭什么为你这么着想呢?

    听完月娥这些话语之后,柳竺可桢在南轲心中的印象在一时间竟降低了不少。

    还记得那时在沐宫见得第一面,南轲便觉得柳竺可桢很合眼缘,柳竺可桢给人的感觉也一点都不想故事中的这副模样。

    没有那么柔弱,也没有那么任人宰割。

    柳竺可桢虽瘦弱,但眼神却很平和坚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