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南轲嘴角微抽,她没想到百里菲居然还有这个想法,看来等到之后见到二哥的时候,她一定要跟二哥商量商量,绝对不能让百里菲输的太惨。
不然若是赌场被铲平,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南轲回到玉茗殿,正为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而觉得郁闷不已。
今天难得出宫,结果却没有机会去见南谌。
而且也没有弄清楚为什么百里菲一直紧盯着她的原因,每当她想要开始试探的时候,百里菲总是能成功的将话题带跑。
所以她今天听得最多的便是百里菲对于赢钱的愉悦,除此之外这一路上她们两人什么都没说。
南轲无奈的叹着气,什么时候百里菲的心思也开始变得难猜了?
若是百里菲一直这样紧盯着她的话,那她和百里菲一起出宫又有什么意义呢?
一想到这一点,南轲心里便开始无奈。
百里奚仲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和百里菲一起出去实在是太麻烦了,她想要跟百里奚仲一起出宫。
夜间,百里凉介按时出现在玉茗殿内。
他看着一脸苦恼的南轲,开口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南轲摇着头,有气无力,“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累了而已。”
“又跟着七妹一起出宫了?”
“嗯……你怎么知道?”
百里凉介一脸好奇的看了南轲一眼,“整个宫里都知道了,难道这还是什么秘密吗?”
南轲一想,发现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百里菲在宫中这么受人关注,被人知道出宫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她们压根就没有避人耳目,而是大摇大摆直接从宫门走出去。
但因为百里凉介从来都没有主动和她说起过这个话题,所以她便潜意识的认为他不知道。
南轲仰起头,幽幽的叹了口气,“对了,你知道百里奚仲什么时候回来吗?”
“五哥?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
“嗯……”南轲眨了眨眼,“只是因为这段时间都没有在宫里看到他,所以有点好奇他到底去了哪里。”
百里凉介想了想,“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五哥有事出宫了,但估计应该也快回来了才对。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我听到了一些传言……”
“什么传言?”南轲心里有些好奇,但百里凉介却一直磨磨唧唧的不把话说完整。
“我听说七妹这次回宫是因为五哥在背后做了手脚,若这件事是真的,那估计五哥回宫之后可能……不太好。”
“是吗……”南轲呵呵的干笑了几声,提出这个提议的人正是她。
如果百里菲知道是她出的主意,估计她的后果可能就更不太好了。
南轲在心里暗自祈祷着,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她希望百里奚仲不要把自己给供出去。
虽说她并不怕百里菲,但是她也不希望有人天天给她找麻烦。
百里凉介见南轲这么关心百里奚仲的事,他不由问道,“太子妃,你找五哥是有什么事吗?”
“没有,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南轲摆了摆手,直接搪塞过去。
百里凉介见南轲不愿再说这个话题,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他撇着嘴,突然问道,“你今天和七妹去了哪里?”
“嗯?就……出去玩而已啊,也没去什么特别的地方。”
南轲可不想将赌场的事儿说出来,之前灵儿有跟她说过,沉迷赌场可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所以现在她也尽量在人前少提这两个字。
百里凉介问道,“你们又去赌场了吗?”
“你怎么又知道?”南轲无奈的看着百里凉介,他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为什么还要问这种问题。
“父皇今天找我聊过这个问题,他说让我不要总让你跟着七妹到处去疯,要我多少管着点。”
“这个……”南轲挠了挠眉毛,“你也知道百里菲是个怎样的人,若是我不依着她的话,还指不定她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我也是没办法,所以才陪着她到处走。”
“我也是这样跟父皇说的,父皇也完全理解你现在的处境,你不用担心,这些问题父皇会好好去处理。之后你若是再碰上七妹,直接拒绝就行,不用害怕,一切父皇会处理。”
南轲扯着嘴角干笑了几声,恐怕到时候她还真不想拒绝。毕竟真要论起来的话,和百里菲一起出宫是最方便的,而且还不用想各种借口,一出宫就可以直奔赌场。
虽说最近她又开始有点怀念和百里奚仲出宫的日子,毕竟今天百里菲一直盯着她,这让她心里不由有一些警惕。
但若是真把这条路断了的话,她还是觉得有一些惋惜。
南轲笑道,“其实这只是一些小事而已,并不需要父皇特意费心。我自己可以好好处理,而且今后和百里菲抬头不见低头见,若是因为这件事闹僵了,也不太好……”
百里凉介摇了摇头,“这个你不用担心,对于七妹而言只有开心和不开心,并没有朋友和伙伴这一说。如果和你待在一起开心,那她继续找你,如果和你待在一起不开心,要不就是整你、要不就是让你消失,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可能。所以你也不用顾忌七妹如何想,没有这个必要。”
听到这话,南轲的嘴角不由抽了抽,这说的也太直白了吧。
如今百里奚仲还没有回来,若是不和百里菲一起出宫的话,那她这一段时间岂不是又不能出去了?
可是她还有事想要和二哥说,如果不能出去的话,那她该怎么办?
“还有一件事……”百里凉介看着南轲的脸,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南轲蹙着眉,原本因为刚刚百里凉介的话,她的心情就不是很好,现在又看到他这副扭捏的模样,不由更加火大。
“还有什么事直接说出来就是,干嘛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样,看着都膈应。”
百里凉介依旧垂着眼,不停的捏着指尖,“父皇又开始问我皇孙的事情……那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南轲不由觉得心累,难道冀文帝和百里凉介直接就没有什么其他可说的吗?
为什么每次的话题都与她有关,就不能说一些和她没关系的事情吗?
南轲问道,“怎么又突然提到了皇孙?”
“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南轲一脸无奈,“那你是怎么回答父皇的?”
“我只跟他说我不知道……”
“又是不知道……”
面对百里凉介的回答,南轲简直是无话可说。
难道就不能说点什么其他的吗?每次一有问题就说不知道,也亏得冀文帝能够和他继续说下去,如果换成她的话,早就直接动手了。
南轲叹了口气,问道,“那除了这个以外,父皇还有说什么别的吗?”
“太子妃,关于皇孙的事……”
“打住,想都不要想!”南轲连忙抬手制止道,“这件事你去找夏依依,不要来找我。”
百里凉介沉思片刻,一脸委屈的说道,“那好吧……我会跟父皇好好沟通一下。”
“你还真去跟冀文帝说?”南轲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说完这句话之后,南轲不由一愣,又默默的坐了下去。
“怎么了?”百里凉介探过头去,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只是突然觉得有些累了。”南轲干笑了几声,起身走到床旁,“今天就先休息吧,我也累了,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明天再说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南轲一把掀过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裹住,过了片刻之后,才偷偷冒出头来。
真是太糟糕了,她刚刚实在太失态,怎么会突然说出那句话?
南轲用力的摇着头,看来自己应该是疯了,不然的话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
百里凉介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她又有什么可值得在意的?
百里凉介和她只是因为各种阴差阳错的原因,不得已才在一起,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
所以她也不需要去管他的事,只要能够好好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
第二天一大早,南轲一睁眼便发现百里凉介站在床头,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天!”南轲一个激灵,下意识起身推了一把。
百里凉介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地。
他抬头愣愣的看着南轲,一副茫然的模样。
“那个……”这时南轲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谁,她干笑了几声,“你怎么突然站在床头,真是吓死人了……”
百里凉介挣扎着爬了起来,“我刚走过来,只是想要看看太子妃醒没醒而已,可没想到……”
“这只是意外,我不是有意的。”南轲摆手解释道,“你突然站在床头,还有那种眼神看着我,无论是谁都会被吓到,我只是头脑还没有完全清醒,所以才会这样,并不是有意的。”
百里凉介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尘,随后便看着自己的手,“可是好痛……”
“痛?”南轲一愣,起身下床,“哪儿痛?”
她走到百里凉介面前,仔细看着他的手,“没事儿啊,有很痛吗?”
百里凉介的手掌微红,但却并没有什么大碍,照理说应该也不会很痛才对。
“很痛……”
“哪儿啊,哪儿痛啊?”南轲拿着百里凉介的手掌,来回看着。
“不是这儿。”百里凉介撇着嘴,眼里满是委屈。
“那是哪儿啊?”南轲真是被百里凉介磨的没了脾气,她一直都在问,结果好半天都没有问出个结果来。
“屁股……”
一说出这话,百里凉介便更加委屈。
南轲嘴角抽了抽,又顺手推了百里凉介一把。
亏她还这么担心,结果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这百里凉介是在耍他吗?
“既然痛的话,就赶紧回灵岩殿去,别在这儿磨磨唧唧的。”
“可是我还想跟你说说话,你昨天不是说有话等到今天说吗?”
“那你有什么话要说?”南轲有些不耐的摆了摆手,她可实在没有什么闲工夫和百里凉介在这儿闹。
“母后说让我什么时候带你去她宫里坐一坐,说是想要和我们好好说说话。”
“什么?”南轲有那么一瞬间,不由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裴后想要和她好好说说话?这太阳不会是打西边出来了吧,她可不觉得自己和裴后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只不过这人都找上门来了,总不可能还有后退的道理。
南轲眼眸一转,“母后有说什么时候吗?”
“就今天,原本我昨天晚上就想跟太子妃说的,但是……”百里凉介抬眼看着南轲,眼里依稀带着一丝埋怨。
敢情这错还在她身上?
南轲垂眼一笑,“好,是我的错,下次我再也不这样了,好吗?”
“嗯。”百里凉介闷闷的点着头,低着头不再吭声。
南轲准备好之后,便跟着百里凉介一起去了未央宫。
南轲实在想不到裴皇后到底有什么事要找她,虽说她心里恨毒了裴后,但她们二人平日里却没有什么过多的关联。
除了每日的请安以外,南轲压根就不会去未央宫附近走动。
一进未央宫,百里凉介便下意识开始拘束起来。
南轲看着百里凉介这畏手畏脚的模样,忍不住白了一眼。
瞧这出息,这有什么可怕的。
南轲挺胸抬头,直挺挺的走了进去。
裴后端坐在上位,看到南轲走进来,也只是淡淡的抬眼而已。
“参加母后。”
“起来吧。”裴后淡声应着,从头到尾都没有将眼神放到南轲身上。
百里凉介乖乖的坐在一旁,垂着头,什么话都没说。
南轲早就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毕竟百里凉介一见裴后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根本就不会主动说话。
裴后淡然的端起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许久都没有看到你们两一同来我这未央宫了,太子妃嫁入东宫也有了些时日,不知是否适应?”
一听这话,南轲心里便忍不住发笑。
她来冀朝都已经一年多,现在问这话是不是有点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