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君听完,心死了一半。
“没了……师父的毒药没了……”
陈植没听清师父嘀咕了什么,以为他心疼自己的作品,毕竟炼制一瓶上档次的毒药,也不是简单点几滴药水就能成的。
“师父,既然这样,就更不能让他死了,先把他救了,再好好收拾他!”
陈植其实心里还是想着救人,可韩君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地说到:
“没救了,那瓶毒药,是我师父炼制的……连我都解不了,更何况那家伙……”
陈植一惊,他可是知道韩君常年腹泻的原因,意识到自己把师父最珍贵的毒药给弄没了,心里惭愧万分。
“算了,我拉肚子也拉够了,没了就没了吧……”
韩君不想让徒弟自责,拍了拍肩膀劝到,而陈植听完,却神情严肃地说到:
“师父……刚才我发现……那家伙闻了闻毒药后,并没有像你一样拉肚子……他还说要等着你来……”
“什么?”
韩君大惊,赶紧详细询问,陈植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哈哈哈!”
韩君开心地笑了起来,陈植不解地问到:
“师父,以你的修为,一闻毒药都腹泻不止,难道那家伙比你还厉害?这根本不可能吧!”
陈植很难想象,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师父修为更高的存在。
“怎么不可能,我告诉你,待会儿见到那个人,别多说也别多问,上去就给他磕三个响头!”
韩君脸上的笑容,像个孩子一样,而陈植很不合时宜地嘀咕了一句:
“是啊……他的死与我有关,就当给他上坟吧……”
“啪!”
韩君一巴掌就拍了过去,怒骂到:
“上你个6!让你磕头,你给我往死里磕!”
大棚。
两人赶回来的时候,发现杨落坐在椅子上,双腿往桌子上一搭,脸上扣着一个草帽,不知是睡还是醒。
“最起码,他死的样子还算安详……”
陈植嘀咕完,韩君一巴掌又拍了过去,刚想骂人,怕打扰到杨落,愣住闭住了嘴,而此时杨落悠悠地开口了:
“这么久不见,也没什么好送你的,听说你一直在拉肚子,卫生纸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陈植没想到对方还活着,被吓了一跳,可看到师父的反应,更是惊出了一声冷汗。
“师父,徒弟给您磕头了!”
韩君直接跪在了地上,一个接一个地给杨落磕头,地面甚至被撞裂,而韩君根本没有在乎,此时已是泪流满面。
“师父……”
陈植被吓傻了,他还从未见过师父这种状态,堂堂毒神,修为已经登峰造极,即便天道盟的那几个怪物,见到师父都要躲着走,可此时……此时他竟然给一个年轻人磕头行礼,还喊他师父?
“臭小子愣着干嘛!”
韩君的怒骂声传来,陈植赶紧改下,下意识地说到:
“师父,徒弟给您磕头了!”
杨落此时已经把韩君扶了起来,原本想再去扶陈植,可听他这么一说,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
陈植以为自己的表现不够诚意,赶紧加大了磕头的力度,地面磕的砰砰作响,直接砸出了一个坑。
“你这个混小子!我喊他师父,你也跟我一样喊么!我是不是得喊你一句师兄啊!”
陈植脑袋又挨了一巴掌,眼神满是震惊,用颤抖的喊了出来:
“师祖,请受徒孙一拜!”
密室外。
陈植捂着自己晕乎乎的脑袋,有些失神地站在那里。
当然,他头昏的原因,可不是因为之前磕头的缘故,是他完全搞不懂,杨落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师祖?
而且,比师父修为更高的存在,这得多可怕啊!
密室内。
杨落把柜子里的毒药,挨个闻了一遍,随后满意地说到:
“不错,虽然依旧腹泻,但水平比之前,精进了不少。”
韩君听到师父的夸奖,开心的像个孩子,其实,这些毒药的配方他早就铭记于心,想制作随时都可以,根本不需要像对待藏品一样,之所以特意摆到一起,就是等着这一刻,等着师父会突然出现,检查自己的成果。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一下。”
杨落往沙发上一坐,打开一瓶毒药,边喝着边开始讲述……
“余福……我上次见他,已经是几百年前了……”
“那种可以暂时提高修为的药……是我跟余福一起研制的,但那时他还……”
杨落笑了笑,没有让韩君继续说下去:
“这件事不怪你,其实我想问一下,你毒神的身份,除了那个肖医生,还有谁知道?”
“还有研究中心的几个手下,但他们绝不会泄密,除此之外……所有人,甚至天道盟,都认为毒神已经死了……”
韩君如实回答,杨落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最近别乱跑,我们师徒几个,好久没一起做些有意思的事了……”
韩君本来还担心师父会这么离开,听完他这句话,终于喜笑颜开,看到杨落离开没有去送,而是哼着小曲,也拿起一瓶毒药,像端着酒杯一样,自己跳起了舞……
“师父……”
陈植走进了密室,看到师父这么开心,愣了一下说到:
“师祖让我把这个东西给你,还让我对你说,最近会有活动,别拉肚子了!”
韩君接过了陈植手里纸条,打开一看,眼睛里冒出了光:
“师父……他把解药的配方告诉我了!”
韩君感觉自己对毒理的了解,又上升了一个档次,一种毒药,可以借助任何因素让某种生物致死,心理也是其中之一!
自己在喝药之前,总想着怎么抵抗,却不想这竟然成为了师父毒药的引子!
陈植好奇地往纸条上看了一眼,却发现上面只有一行字:别当毒药,当成酒。
“什么意思?”
陈植疑惑,韩君则解释:
“心理也是一种解药……如果一心防备着会中毒,喝水喝多了都能拉稀(真能,作者注),倒不如敞开胸怀接受一切,最毒的毒药,也只是一瓶饮料而已!”
陈植眉头一皱,师父的台词虽然听起来敞亮,可真要把它落实在实际当中,死都不只怎么死的。
“当然,能这么做的,还是需要一定的基础……”
韩君担心徒弟会无脑模仿,又补上了一句:
“像你这种境界,还是老老实实地寻找解药,师父的卫生纸,我送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