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被百岁一掌击晕,长命赶忙跑上前。
“你是……”重荣掠澈目露疑惑。
“是我的护卫。”众护卫身后传来团寿的声音,“他叫阿岁。”
“实力不错,有点本事。”重荣掠澈赞道,又问:“什么情况?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重荣掠澈看着长命,转念又觉得不对。
付伯忙道:“小女学过一点医术,想着让她先帮小姑娘处理一下伤口,谁知……”
“去找大夫!”重荣掠澈不耐烦的吩咐左右。
百岁这才趁机将少女抱起,正要进屋,重荣掠澈又多看了他一眼,转而问团寿,“你这个侍卫,看起来好像不是度朔山的人?”
“对,他是何从山来的,你也知道,何从山前阵子也乱了,都是混口饭吃,我见他身手不错,就雇来做我的侍卫。”团寿不假思索的回道。
重荣掠澈“哦”了声,正要继续方才的话题,一个守卫急匆匆的闯进院中,在重荣掠澈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重荣掠澈脸色刹变,“什么?”
屋内,百岁小心翼翼合上屋门,稍稍松了口气。
“百岁。”长命在里屋喊他,少女昏迷不醒,之前在街上看到她胳膊上的伤都全部消失,连同肿起的半张脸也都奇迹般的消了肿,除了衣服依旧破烂外,什么伤痕都没有。
“你用了什么灵丹妙药,她的伤都好了?”
长命无语的横了眼百岁,“我什么都没做,你就没想到什么吗?”
经长命一提,如此强的复原能力,他只见过一个人,“岩灯饮鸩?不对,是魂触鳗章!”
“她背上有笼兽印记。”长命缓缓开口,“她是笼兽堂的人,而且体内已经有了魂触鳗章的血脉,但她或许还不能压制,所以才会时不时失控,像刚才一样。”
“她……”百岁看着昏迷的少女,再看长命。
长命道:“你还记不记得苦流村?那里得怪病的都是小女孩,她们最后都到了笼兽堂,你说还在笼兽堂分堂地下看到了许多昏迷的小女孩。”
“对,你是说笼兽堂用这些小女孩做实验?”
“多半如此,魂触鳗章是沉海凶兽,据我所知只有雪兆年完美承受住血脉之力,并且保持自己的理智。恶姿虫可以激发他们体内潜藏的妖力,但同时也会使人发狂,而沉海凶兽的血脉比恶姿虫更加凶险,异化成怪兽的失败品比比皆是。”
提到雪兆年,长命的声音不由弱了下去。
“啊啊——”
昏迷的少女蓦然睁眼,发狂尖叫,吓得两人浑身一个激灵。
好像被噩梦惊醒,少女惊恐的眸子在看清楚两人是谁后,渐渐恢复清明,“不要、救救我……不要把我送回去……不要……呜呜呜……”
长命正要解开捆着她的绳子,少女猛地一缩,“不要解开我——”
少女哭的泣不成声,边哭边喊,“我不是故意的……她们都死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害怕、我好害怕……”
“谁死了?”长命声音轻柔,慢慢靠近少女,安抚她,“别怕,这里没人会伤害你……”
“他们会找到我,我们快逃,你们带我走吧,求求你们……”少女语无伦次,根本问不出什么,不过从这些只言片语中,长命已经猜出事情经过。
“好、好,我们带你走,你先休息,好好睡一觉,没人会伤害你……”长命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脑袋,少女红着眼睛,不停地抽噎,想是真的累了,在长命柔声安慰下,少女再度睡下。
此时付伯刚好找到大夫想要看看,长命与百岁借故离开。
“你去哪里?”百岁追上长命,“这里有笼兽堂,最好还是别招惹他们。”
“我知道。”长命回道,停下脚步,回忆方才遇到少女的地方,自语道:“我只是觉得奇怪,笼兽堂行事谨慎,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让一个试验品逃出来,而且方才追她的人不像笼兽堂的人,她怎么会落在寻常人贩子手里?”
“什么意思?”百岁被长命一提醒,隐隐也察觉不妥。
长命跑了两步,迎面看到两个巡守的守卫,她快步跑上前,说明缘由,对方之前与重荣掠澈一路,所以见过两人,听说要见那名人贩子,守卫没有多问便将他们带到官驿。
官驿中是此处守将,不过方才也与重荣掠澈一同离开。
“他走了?他不是要与我们老爷一起去王城吗?”百岁随口问。
守卫回道:“好像是接到王城传来的信,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官驿地下是牢房,男子刚刚被关进去,哭喊着自己冤枉,谁想正当几人要下去提人时,看守的狱卒脸色煞白的跑上来,“那人死了!”
“什么死了?”守卫闻言一惊。
狱卒急的满头是汗,“进去时我就觉得奇怪,哭了一阵忽然躺在地上抽搐,就在刚才,两脚一蹬没气了,不信你们看,我可什么都没有做啊!”
狱卒说着,急着把三人带到地下。
牢房内的男子七窍流血,瞳孔已经扩散,尸体还是温热的,看起来刚死不久,长命沾了一点地上的血,放在鼻下闻了闻,“中毒了。”
“我没下毒啊,我毒他干什么?跟我没关系啊!”狱卒一边擦汗一边辩解,倒是旁边的守卫比较镇定,拍了拍狱卒的肩膀,安慰道:“死了就死了呗,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死有余辜,走吧,晦气。”
长命气的跺脚,百岁问:“我记得还有两个人,抓到没有?”
守卫眉头一皱,颇为不满,不过碍于曲鹤团寿的面子,耐着性子回道:“没有,怎么你们还不死心?小孩都救了,人贩子死了就死了呗,你们想查什么?”
“算了,我们自己去找。”长命抓着百岁绕过守卫就走,“到时就对老爷实话直说。”
“等等!”守卫在身后急喊,“我带些人跟你们一起去,既然是曲鹤老爷的命令,我们哪敢不从啊!”
街上人来人往,有了守卫的帮忙,很快找到了那两名男子逃跑的方向,两人从巷子一路跑到西边,西边空旷荒凉,人烟稀少,两名男子被人埋在了一面坍圮的墙垣下,宅子早已荒废,看起来是个意外。
“也死了……”守卫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