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露着急的模样,络娘咯咯一笑,“有我在,还能让他死了不成?这两天我便修复好他的妖丹,你这么担心他,你是他什么人?你们成亲了吗?”
“成、成亲?”女露瞪大眼睛,脸颊腾地红了,尴尬、无措,心跳的她几乎无法呼吸。
“这么好的姑娘,我看他对你也挺上心的呢,他不主动,你要主动。”络娘越扯越远,说的女露恨不得找到地洞钻进去,“药、我、我收起来,我……”
见女露抢药,络娘突然又收了回来,“好姑娘,我问你几个个问题,你要老老实实回到我,回答对了,我就把药给你。”
女露红着脸,勉强点了点头。
“你们认识多久了?他的伤是怎么造成的?”络娘严肃的问。
面对玓瓅的救命恩人,女露没有不信她的道理,可是玓瓅树敌众多,女露也摸不清对方到底是何目的,模棱两可的回道:“认识很久,他的伤……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发现他时他已经受伤了。”
“你不是西五之盟的人。”络娘看着她头上的软须,言外之意,又如何认识的玓瓅?
“我是东五之约黛妾国之人,叫黛妾吾姈,女露是乳名。”女露简单回道:“你为什么对这些事感兴趣?”
“随便问问,他也是我们度朔山之人啊!”络娘含糊回道,若有所思。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络娘神秘一笑,“你想不想嫁给他?”
“什、什么?”女露以为自己听岔,直到络娘一脸认真的又重复了一遍,女露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脸颊滚烫,烧的她满脑都在回荡络娘的话。
——女露。
“我、我……”女露猛的回神,羞的满面通红。
“哎呀,你这姑娘,太害羞可不行啊!”络娘笑眯眯的把药瓶塞到她怀里,拍了拍她肩膀,放心一笑,“交给你了。”
院中,鸑鷟又化成鸟儿飞走,长命与百岁说明来由后,团寿才勉为其难放下戒心,那种情况,他也是为了自保,所以不必过多解释。
“重荣掠澈认出了你?”绯娘诧异,当年在度朔山上两人有没有见面未尝可知,这么多年来团寿四处经商,就算遇上个重荣、曲鹤族人都没能认出他。
团寿摇头,“不算认出,现在回想,我是情急之下被他炸出来了,等他再去私底下一查,唉……我也没想到你们会藏在我的柴房,我……”
团寿心底咯噔一声,好像想起了什么,他眼睁睁的看着长命装模作样的咳了一声,又跳起来在绯娘面前来回踱步。
“我……我……我是真心的……”
团寿一口水噗的吐了出来,“你——”
“不行不行,她一定会嫌弃我,我该送她什么好呢?”长命又自顾自的念道,那副煞有介事的模样,还真的有几分像当日在院中的团寿。
绯娘奇怪的看着局促不安面红耳赤的团寿,团寿急喊:“别说了别说了,我求你们,我道歉,你们也太小气了啊……别……”
但长命才不管他,仰望天空,声情并茂的模仿当日团寿。
“想我开了聚宝庄……要什么有什么……偏偏我心里就扎扎实实的住了她一个,苍天啊……求求你告诉我她到底想要什么?就是天上的月亮我也想办法给她摘下来!”
长命模仿的惟妙惟肖,绯娘忍不住轻笑,羞的团寿无地自容,捂着脸露出一道缝小心翼翼观察绯娘神色,绯娘回头,四目相对,团寿无力的垂下头,长叹一声。
“我比你年长。”绯娘道:“当年你还是这么矮的小胖墩,连着好几天都偷偷看我练剑,我都记得。”
团寿一怔,蓦地抬头。
“我没想到你会真的喜欢我,你是认真的吗?”绯娘一字一句。
团寿点头如捣蒜,“是,当然,我一万个认真,你、你、你竟然都记得?”
气氛渐入佳境,长命调皮的朝百岁做了个鬼脸,两人悄然离开。
屋内。
看到百岁与长命的玓瓅带着几分意外和无奈。
“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再次相见,恍若隔世,百岁已经很难把厌凉和眼前之人当做同一人,模样相似,气质却天差地别,如果说以前的厌凉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眼前的玓瓅带给人的却是深不见底的冷冽,以及想要毁灭一切的绝望。
这是一股极为危险的气息。
“你的事……我们都听女露说了……”
“然后呢?”玓瓅嘴角扯出一个冷笑,“同情我吗?还是帮助我?沉海珠只能救一个人。”
“我很想帮你,但是沉海珠不能给你。”百岁很快做出回答。
意料之中的答案,玓瓅轻笑,脸色忽然一变。
刚从外面回来的青衣小童,火急火燎推开院门,脱口大喊:“不好了、笼兽、笼兽来了!快、快逃啊——”
……
伤痕累累的阴觅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向十字集方向靠近,身为饲师,他到底得到了什么?处心积虑多年维护着鱼池醒,保护他的女儿,可他连对方的面都不敢见,甚至她的女儿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
“什么人?”
“这人流了好多血……”
十字集的村口处,有人发现阴觅,阴觅微微抬头,冰冷的瞳孔泛着寒光,整个人宛若一头随时发狂的猛兽,一人才刚靠近,阴觅一剑穿喉,血如喷涌,惊的其余人惨叫逃离。
“啊啊啊——”
“杀人了、杀人了!”
原来这里还有一个村庄?阴觅想要扯起嘴角,眼珠子却开始不受控制的滴溜转动,脑海中仿佛有个声音对他说,找到你的女儿,告诉她一切,你才是她的亲生父亲,那个女人不配做她的母亲,那个女人背叛了我们。
她该死。
——你根本不算个男人。
馥辞的脸放大出现在他的脑海,狂笑不止。
——你算什么男人?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护不住,你算什么男人!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啊!
馥辞的脸因为恶姿虫变得狰狞恐怖,披头散发龇牙咧嘴的朝他嘶吼。
他大叫一声,一剑朝那道虚影刺去。
“啊——”
血喷了他一脸,阴觅一瞬间回神,眼前男子惊恐的张大嘴巴,手无力的抓住染血的剑刃,紧跟着几声尖叫,路上行人疯狂朝临近的房屋客栈里钻,阴觅拔出剑,把男子尸体踢到一边,灵台片刻清明,他慌张拿出清神散,还没来得及入口,一把短刃嗖的射穿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