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嬛?”君大爷到处看了看,甚至认真找了一圈,“没有,我没有看到她……”
“长嬛……”百岁又叫了一声这个名字,强撑的意识终于到了极限,陷入昏迷。
“喂,吃草的!百非忌巫!”君大爷大喊,转念一想,既然安全了,她干嘛要管他?还是管好自己先逃命!
想到这里,君大爷扔下百岁跳了两步,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他为什么会控灵术呢?”君大爷自语,“不管了,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他也会我偶像的控灵术,根本不是因为他受伤想救他,好吧,就等他醒来,问清楚了再走!”
漫漫荒野,连绵起伏的山峦中残阳如血,山风呼啸,卷起满地尘土,长嬛漫无目的的走在荒野中,望着那片殷红,后知后觉。
混沌的大脑,破碎的记忆,任凭她如何拒绝都霸道的占据脑海。
眼泪滚滚滑落,模糊了视线,眼前蓦地一黑,她昏倒在了地上。
……忘了吧,就当这么多年没有活过。
正在此时,远处缓缓走来两人,一男一女一对夫妇,看到地上昏迷的女子,半身是血,试了试竟然还有气。
“哪儿来的姑娘啊?”妇人神色凝重。
男人皮肤黝黑,方脸圆额,放眼望去,不确定的回道:“会不会从后花园里跑出来的?不管了,先把人带回去再说。”
妇人顺从的点了点头。
离沟云集向北五百里有个村庄,名叫沙毒村,因为村落周围是片荒野,盛产蝎子蜈蚣等毒物,这些毒物往往是上好药材,虽然每年有不少人为此中毒而亡,但也是村子大部分收入来源。
夫妇两忙碌了一天,才抓了五只蝎子和数条蜈蚣,收拾好后才回屋看救回来的女子情况。
妇人替她换了身衣裳,见男人进来,替她掖好被子,道:“除了腰侧的伤重了些,其余都是外伤,两三天就好了。”
正说着,屋外传来一声不清不楚的呼喊,一个又瘦又矮的青年瘸着腿闯了进来,“娘……饿了……”
他允着手指,嘴角躺着哈喇子,眼中透着不符合年龄的幼稚。
妇人忙道:“好,娘给你做吃的去。”
青年咧嘴一笑,开心极了。
等到男人与妇人相继离开,青年这才进到屋里,流着口水看着床上昏迷的长嬛,歪着头好奇打量,想伸手去摸,又害怕的缩了回来。
“这姑娘来历不明,等好了就让她走。”男人一边劈柴一边对妇人说。
妇人开始系着围裙烧火做饭,听到男人的话,脸色哐嘡一沉,“白救她?正因为来历不明才好出手,到时咱拿了银子,即便有后花园的人找来,咱啥也不知道,他们能把咱怎么样?”
男人又是一阵沉默。
妇人冷笑,“看到那女娃好看?你心疼了?”
“你这是什么话?”男子忽而大怒,“我是想起闺女,闺女也跟那女娃一般大,唉……”
妇人闻言,知道自己失言,赧颜不语。
“你说他们把咱们闺女买过去是干啥?唉……我后悔啊!后悔啊……”斧子无力垂下,男子蹲在大墩子边上,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闺女……”妇人心揪了一下,如果不是为了赎回被抓到后花园的儿子,他们也不会卖了闺女,结果儿子是赎回来了,人却傻了。
妇人默默抹了把泪,强作硬心肠,大声喊道:“都过去了还惦记啥?先把那女娃卖了,筹到钱再给儿子治病。”
两人在院中的声音清晰的传到屋内,痴傻青年憨憨的笑,动手去解绑住长嬛的绳子,长嬛朦胧感觉身边有人,下意识开口,“百岁……”
痴傻青年眼睛亮了一下,呜哩哇啦大叫的冲出屋子。
屋外男人和妇人闻言相继进屋,长嬛迷迷糊糊睁眼,脑子里还是一片混沌,后花园、阵法,百岁身上的血,刺眼猩红的血让她胸口一阵窒息,她一下子恢复理智,“百岁在哪里?”
长嬛没料到自己被绑在床上,整个人在床上弹了一下又重重的摔了下去,扯动身上的伤,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你们是谁?”
男人、妇人以及一个痴傻青年都被长嬛吓了一跳,激动中的长嬛不自觉亮出爪子片刻又消失,男人与妇人心里打鼓,这个女娃来历不凡,不是本地人。
“别、别紧张姑娘,你之前挣扎的太厉害,我、我们怕扯动你的伤口,才把你绑起来……”妇人硬着头皮解释,朝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赶忙去把长嬛解开。
长嬛挣扎着想要下床,妇人心里打着鼓,脑子转的飞快,这是到手的银子长了翅膀要飞,但是即便长嬛受伤,以她的本事,收拾这三个人绰绰有余。
“姑娘,你、你伤势太重,先歇着、养好伤再说……”妇人试图阻拦。
长嬛心焦如焚,她突然跑出来,百岁情况肯定不容乐观,她必须回去找到他,她不能……
妇人见状,佯装去扶长嬛,重心却突然不稳一下子扑到长嬛身上,长嬛吃痛又摔倒在床上,妇人的手好巧不巧压住了她受伤的地方,伤口开裂,血一下子涌了出来,长嬛眼前一黑,险些又疼晕过去。
妇人惊的“啊”了声,手忙脚乱的大喊:“姑娘,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当家的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拿药、快啊!”
妇人疯狂对男人使眼色,男子一顿,应了声匆忙离开。
“水、水……”痴傻青年倒了杯水,傻笑着望着长嬛,指着自己的嘴唇,“渴、渴……”
长嬛失血过多,此时挂念百岁,浑然不觉自己嗓子已经干的冒火,嘴唇开裂,这会儿看到水,伸手接过,全部喝了下去,喘了口气,脸上才稍微恢复点颜色,对惊慌失措的妇人道:“没事,不要紧,谢谢你们救了我,但是我还有急事,必须、必须……离开这里。”
“那也得先包扎了伤口,止了血再说啊!”妇人关心道。
话音刚落,男人抱着几瓶药和干净的纱布冲进屋,长嬛看着屋中三人,还是没有拒绝他们的好意,重新躺回了床上。
“当家的,烧点热水,桌上的水都凉了。”妇人话外有话,男人也乖觉,这回带着痴傻青年一起出了屋子。
痴傻青年还恋恋不舍的望着长嬛,吃力的吐出一个字,“别……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