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防患于未然。
君霖怀疑昆悟在憋大招,不想给他铺垫的机会,见势不妙,便带江近月撤离。
昆悟:“慢着!”
一声轻“嗤”杜绝了昆悟的后话。
君霖道:“你叫本公子慢着,本公子就得慢着,那本公子岂不是很没面子?姓燕的你最好搞清楚眼下境况。”
言下之意,昆悟没权利干涉他们。
君霖撂下话,摆着即将乘风归去的架势。他觉得实在犯不着留在此地与居心叵测的昆悟勾心斗角。管江近月以前是昆悟的谁,现在她归属于自己,便只能听自己的。
毕竟命根子握在自己手里才最安心。
见唤不住人,昆悟有些沉不住气了:“兔妖!你能不能别这么自私!”
“自私?”君霖蓦地转身看向昆悟,“论起自私自利,三界生灵唯你神界最甚。你竟有脸说本公子自私?”
“你少胡搅蛮缠,我讲的是阿月。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你最清楚。倘若你真心关怀她,怎会不知她的状况!”
话音未落,君霖与江近月心里均是一声“咯噔”,后者略显不安。
君霖遇事沉着冷静,先一步用手指悄悄地点了下江近月的手背,示意她莫慌。转而就对昆悟说:“她什么状况?不就是身子虚弱些么。用不着你时刻提醒,本公子会好好的调养她的身体。”
“虚伪!乱弹琴!”昆悟怒道,“你明知阿月的状况并非身体虚弱,却一直瞒着她,兔妖你究竟是何居心?”
君霖烦不胜烦:“姓燕的你有完没完?成日拉扯些没用的不就是想挑拨离间么?行!本公子成全你。”
说罢,君霖气不过似的,一手牵回江近月,一手掀开衣袍,大马金刀往昆悟对面一坐:“本公子今日就给你这个机会,请吧。”
这一副等着他出丑的态度生生抑住了昆悟准备脱口而出的冲动情绪。不行不行!不能冲动,不能上兔妖的当。
这个秘密兹事体大,又与阿月的性命攸关,万一讲出来走漏了风声,不但帮不了阿月,还有可能会害了她!
况且眼下阿月并不完全信任自己。
此事还是得徐徐图之。
昆悟安慰自己总能找到合适的契机向江近月透露一些过去的事情。眼下还是先将人留住是为上策。
他虽不情愿却还是对君霖说道:“抱歉,方才是我一时情急。多有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闻言,君霖面不改色的用右手手指点敲桌面两下,朝昆悟抬了抬下巴。
对方立即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着落点——茶盏。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倒茶!
一旁沉默不语的江近月猛地瞪大眼睛看着君霖,轻轻地摇了下头,对方给个台阶咱就下吧,公子你别闹了。
闹?并没有。
本公子是认真的!
君霖道:“本公子可从没见过道歉空口白牙凭嘴说的,忒没诚意。”
竟然说他没诚意?
昆悟面色一僵,他是位素养极好的人,也只有面对兔妖这种不要脸皮的人才会藏不住性子,方才可是酝酿许久才勉强张了嘴,没想到他却得寸进尺!
眼见气氛又将剑拔弩张,江近月硬着头皮打了个哈欠,强行扭转话题:“二位公子你看这天已接近暮色,我也累了,可否容我歇歇,明日再议?”
二位公子本来还想争个高下,闻江近月之言,纷纷转目,审视着她的面色以及精神状态,待确定她的确是疲累了,适才无声的应允了她的提议。
果然拿身体说事百试百灵。
江近月悄悄地松口气,面上还得扮做疲惫不堪的样子,朝二位公子点头致谢,说了句“那我先回房了”。
“我送你。”君霖一点机会都不给昆悟留,牵着江近月的手未放开,起身走的时候瞟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房门:“啧啧,这房门……”
待两人走到没有门的门口,依然没听到昆悟的回应,君霖勾了下唇,带着江近月大步流星的回了她的屋子。
房门一关,江近月立即抽回了自己的手,抢先一步去端茶倒水,再请君霖入座。
君霖站在原地看着她忙活,什么话都没说,抬脚走到对方指定的位置坐好,而后挑眉问她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江近月道,“公子不是想喝茶么。”
他是想喝茶吗?
你就接着装傻吧!
君霖没搭理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江近月便又问:“公子怎么不说话?”
公子我在想该说什么好?既然她不想听不开心的事情他也不想多言。
不如逗逗她好了。
清了清嗓子,君霖道:“你怎么不问我要不要睡觉?”
“我说困了只是托词,这屋子里就我们俩,公子何必明知故问。”
“这怎么算是明知故问呢?”君霖以手撑着脑袋,歪着头说,“眼看天快黑透了,本公子的屋子连房门都没有,难道你不该关心我晚上睡哪里?”
闻言,江近月抬头看了一眼那扇厚重的房门,心说这也确实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她想着江中一带日夜温差比较大,没有门挡风怕是会受凉。于是她说:“燕公子应该会派人修理好的,公子先且稍安勿躁。”
这话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君霖有些奇怪:“你怎知他会派人修理?”
这还用得着问么,想也知道昆悟不会乐意君霖跟她同处一室。
不过这话她只能放心里想想,毕竟君霖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让他不开心了,受罪的八成又是自己了。
江近月笑了一下:“我瞎猜的。”
“不错嘛,卿卿都学会拿捏人心了。”
这话听着像是夸人,实则别有深意。
江近月不敢继续接话了,尝试转移君霖的注意力:“公子也累了吧,要不先在我这边歇息一下?”
君霖不假思索答道:“确实累了。不过我若占用你的床榻,那你睡哪?”
“这里还有软榻,我睡那边就好了。”
江近月指了指靠窗台边摆放的软榻,起身准备去抱被子,被君霖拽住了。他道:“不必了,软榻我睡。”
“啊?”
“啊什么啊,一天到晚傻乎乎的。”君霖站起来顺手捏了一下江近月的脸,“快给本公子备多些被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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