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竹歪着头看向了一旁的小丫头:听说,昨晚,你也看见了我?
小丫头吓得捂着耳朵,将头埋进了手臂间,大声喊着:啊!啊~没没~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萧漫上前一步:三嫂!又不是第一次见了,你就抬起头好好瞅瞅,这羽竹,究竟是不是僵尸不就得了?省得晚上你又该睡不好觉了!别到时候再说是我府上害得你和你肚子中的孩子休息不好的!
萧漫阴阳怪气儿的。
正说着,门外,暮天雪带着高氏冲了进来。
萧伯伯!
萧漫一转头:雪儿?你怎么来了?
暮天雪看了看令候孤,又转过头瞅了瞅跪在地上的两个人:我听说,这,这府上出了事,便特意过来看看。萧漫,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听说,哪儿,哪儿出来个僵尸?
萧漫仰着脖子不屑地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兰秀:僵尸?呵呵~真是笑死人了!这个,你就得问我的戏精三嫂了!谁知道她今天又抽什么疯!居然说羽竹是僵尸!我真是佩服她的脑洞!诶,你说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这么厉害呢?啊?
高氏抬头看了看令候孤,又将头转向了兰秀。
高氏俯下身:少奶奶!您这是怎么了?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吗?是不是,是不是您府上的那仆人死在了小树林,受了点儿刺激?
高氏一听到高氏的声音,慌张了起来!她几乎是将整个身子都趴在了地上,不住地哀求着令候孤:候爷!候爷!我求求您!您就当可怜我好不好?杀了我吧!
这话一出,一旁的萧漫有点儿懵了。她瞪着眼睛惶恐不安地看向兰秀:哎呦!这什么情况?这还是我三嫂吗?我印象中,我三嫂可是一个为了自己活命什么招都能使得出来的主儿!这怎么今儿个在这儿来求死了?说着,萧漫蹲在了兰秀面前,阴阳怪气儿地说到:三嫂!收起你那蹩脚的演技吧!呵~就你?还求死?这戏码也太没水平了。你明知道我父王心善,不然,怎么可能在我三哥死了这么久,还留你在府上?!
说着,萧漫站起身:这前些日子,说玲兰是鬼。现在又说羽竹是僵尸。三嫂,你这对鬼这一堆一块儿的,挺熟悉啊?!这是不是过不了多久,就得轮到我了?你打算,把我安个什么鬼?吊死鬼?厉鬼?还是什么孤魂野鬼?
令候孤在主榻上喊了一声萧漫:别瞎起哄!
兰秀抬起头,却是始终不敢看向站在身旁的众人。她满脸都是眼泪:候爷!候爷!算我求您了!孩子,孩子是无辜的!您就看在这孩子面子上,您杀了我!
萧漫笑得前仰后合的:得了吧三嫂!你自己个儿说些什么你自己知道吗?还让我父王看在你腹中孩子的面子上!还杀了你!靠谱儿点儿行不行?看面子是不杀你,你死了,谁还管那孩子无辜不无辜?要我说呀,你根本就不想死!你当初和我三哥在一起时,那一天天活得劲头儿多足啊?!说白了,不就是**裸的求生欲嘛?!怎么见到几个鬼,就吓成这个德行?反倒要死了?呵~
高氏向前凑了凑:要不三少奶奶,我看您情绪不好,我送您回去?
兰秀急忙摆着手:不不!不不不!我自己能走!自己能走!
萧漫探长脖子:三嫂,那,羽竹还是僵尸吗?
不是!不是!羽竹不是僵尸!不是!谁都不是!
见她半天都没有从地上起身,高氏上前将手搭上了她的手臂。结果,这一肢体的触碰,让兰秀妈呀~一声,一下子晕了过去!
小仆人看到晕倒的兰秀,急忙喊着:候爷!少奶奶,少奶奶晕过去了!
叫刘医!去,叫刘医!
仆人得命,急忙往医官府奔去。
小仆人刚走,一直陪在兰秀身旁的小丫头依旧战战兢兢地。尤其当看到那晕过去的兰秀,小丫头更是惊恐万分。
高氏看了看,转头看向令候孤:候爷!要不,还是将少奶奶送回偏房吧!让刘医直接去偏房给少奶奶医治!这样,治好了,少奶奶也好直接休息,以免来回折腾,再受了刺激。
令候孤点点头。
兰秀被人抬下去之后,萧漫依旧站在原地,慷慨激昂地说着,她还是对这三嫂的所作所为感到气愤,并一直为羽竹打抱不平!
我们羽竹才多大?羽竹以后可是要嫁人的!这被她这么一说,以后,谁还敢娶羽竹?
暮天雪在一旁安慰道:萧漫,没你说的那么严重。这事儿又不比别的,谁又不傻!那还能,谁说谁是鬼,就有人信了去?开玩笑嘛!
结果,萧漫依旧不依不饶。兰秀虽然被带走,她却仿佛那可恶的三嫂还在,便吐沫星子满天飞地冲着空气在那不停地白乎着。
暮天雪转头看向了令候孤。四目相对时,趁着萧漫不注意,令候孤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暮天雪将其带回府上。暮天雪会意,随即拉着萧漫:走吧!你没看她都晕倒了吗?想必,她也是病了。刘医既然去治,那咱们也回府。瞧瞧儿咱们一个个的,头没梳脸没洗的,丢死人了。
萧漫撇撇嘴:丢人?我可没觉得。再丢人,还能有她丢人?
高氏回头看了看令候孤,又转头看了看蚩鸾:走吧小姐!说不定,候爷还想再睡一会儿呢!这一大早地就吵成这个样子。
萧漫撇撇嘴,转回头看看那主榻位上的父王:那,那您就再睡一会儿吧!父王,我先回去了。
结果刚走两步,又转回头:父王!您可得记着替羽竹平反哈!可告诉府上,别瞎传!我们羽竹以后可还是要嫁人的呢?!
羽竹在一旁不好意思地拉了拉萧漫的衣袖。
令候孤点了下头,算作是回答。
几个人离开后,蚩鸾在架子上小声地对令候孤说着:她肚子里的,是鬼胎?
令候孤抬起眼皮看了看:你感觉到了?
蚩鸾撇撇嘴:太明显了!我看啊,肚子里那家伙,怕是挺不了多长时间便要出来。
令候孤看了看茶碗儿,忽然抬头:鬼胎,一般都能干什么?
蚩鸾笑笑:鬼胎?能做得多了。不过,您要让我说具体的,我倒是回答不上来。不过,我倒是感觉他身上那股子邪性劲儿,可着实是不小。就刚才,那个叫兰秀的一靠近,他还在肚子里冲我呲牙笑。
令候孤眨眨眼:嗯,我也看到了。
蚩鸾一愣,他向后缩了缩脖子:候爷也看见了?那,你没害怕?
令候孤淡淡地笑了笑:我倒想害怕了。难不成,我看了之后,还得叫唤得比她还欢实?
蚩鸾抬起爪子哈哈地笑了起来。
令候孤歪着头:能知道,这鬼胎是哪儿来的吗?
幽冥界啊!
不!我的意思是说,他,总得有个主人吧?!那么个小东西,总不能各自为营?
蚩鸾皱着眉,两个龙头互相交叠地晃了晃:说不好。但是,总觉得这鬼胎身上,怪怪的。
怪怪的?
对,怪怪的。至于他主人是谁,那,估计只能等时间了。这种婴灵的怨念都很大,可别小瞧了他。加上它本身体积小,闪躲,隐藏都是他的优势。所以,鬼胎,还是很难对付的。
令候孤看了看门外,重重地叹口气:难对付,不也得对付?
蚩鸾撇撇嘴:那倒是。
话刚说到这儿,门外,乔三儿又像一阵风地一样跑了进来。
候爷!我方才路过那偏房,怎么看着那偏房的三少奶奶像是在医治?刘医在?怎么了?孩子有问题了?
令候孤点点头:你怎么来这么早?
乔三儿一愣:嗨!侯爷,我是想问您,老臣怎么觉得自己失忆了?
失忆?为何这么问?
哎呀候爷!我就记得,昨晚上,桑爷带着老者来给我扎针之后,怎么这扎上针了,什么时候拔的针,我怎么不记得?包括我与老者之间道别,都说了些什么,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这早上起来,我便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府里头,什么都不记得了!
乔三儿说到这儿,一脸的懵!他用手不停地锤着脑袋,那样子,像是自己真的为自己的失忆而感到痛苦和焦虑!
令候孤笑了笑:你就说,有没有觉得身子轻松了吧?!
乔三儿愣了愣:松快多了啊!
那不就结了!你是求医问药,他是治病救人,两方的目的都达到了,其它的,都不重要。
乔三儿皱皱眉:那倒是。结果,转念一想,又猛地抬起头问到:诶,不对呀候爷!关键是我为什么像失忆了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令候孤喝了口茶,淡淡地说到:那可能是因为,老者的医术太高,把你的失眠症治好了,却又变成了嗜睡。
乔三儿皱着眉,尽管不相信,但依旧还是顺着候爷的话附和着:嗯,嗯,也有可能,也有可能。候爷说得对,候爷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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