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番鬼王瞬间暴怒起来,他转身将放在骨桌上的杯子摔在了地上!啪~的一声,杯子与地面碰撞所发出的声响,让堂下的二人吓了一跳!
查克索和楼花急忙跪在地上:鬼王息怒!
三番鬼王那一对儿竖起来的尖尖的耳朵,此时更是因暴怒而导致血管喷张,其双耳上的绒毛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三番鬼王怒目圆睁,他屏息看向这贲骨峡的远方,咬牙切齿地说到:看来,这偌大的幽冥界里,是有人正暗中和我较劲!不仅对我,现在居然连我身边人都不放过?!区区一个逻多耳,和我玩儿起了拦截?说到这里,三番鬼王转回身,幽幽地说到:能拦截该磁波的人,怕是功力在我之上!
查克索皱了皱眉:难道,是五爷?
三番鬼王垂下眼帘,看了看跪在自己面前的查克索:不会!他和地龙台一向都划分得清清楚楚。我和他无冤无仇,他也断断不会为了地龙台来玩儿这等无聊透顶的游戏。况且,段安虽狠,但一向做事光明磊落,钉是钉,铆是铆!像这种小人的作为,断然不会和他有着关系。
那,难道是逍遥王?三番鬼王没有直接回答查克索的疑虑。他顿了顿:虽然还不能够确定是谁,不过,这有关于魏长史的消息,却是一定从赵判官那儿传出去的!去!叫赵判官来见我!现在就去!立刻!马上!
三番鬼王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时,几乎是咆哮着指着鬼王殿的门,命令查克索前去宣赵判官!
是,是,是是!查克索一边应着,一边起身奔出鬼王殿!
提到这赵判官,查克索的心里是有些发毛的。
其实,近日来,这查克索着实是有些郁闷。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自己明明就犯了那一个错,结果,绕来绕去的,左边是赵判官,右边是魏长史,似乎怎么绕都不过这几个人的圈子。
去阴司府找赵判官的一路上,查克索心里一直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慌。这种恐慌,让他觉得不安。确切的说,他下意识地觉得,这赵判官怕是要快扛不住了!
当下,唯一让查克索觉得庆幸的,便是这黑暗之能加持的事儿。鬼王近两日再没有提起打算让他带着僵尸营去打地龙台练手儿。想到这儿,查克索抬起头看看天,说来道去的,也是得感谢魔界了,在这节骨眼儿上给一冥界捅出这么大个篓子,挟持了左敦乌的同时,也算是救了他查克索。不然,自己与地龙台之间的关系,要让自己怎么去打?是打,还是不打呢?打赢,还是打输?
总之,怎么的,它都不是个事儿!
【阴司府】
查克索长叹口气。
阴司府内,赵判官正坐在案桌前查阅往生簿。见到查克索的到来,赵判官的眼神儿里明显多了一重紧张!
不对,是惊愕!惊恐!甚至,是惊悚!
查,查克索大人?怎,怎么又来了?这一句话,几乎是带着气声而说出口的,也足以证明,这鬼王殿给赵判官带来的心理阴影究竟有多大。
查克索大步上前:赵判官,三番鬼王宣您即刻前往鬼王殿,有要事相问。
赵判官手里的毛笔吧嗒~一声,便吓掉在了地上。他惊慌失措地问到:鬼,鬼王叫我?
查克索抬起眼皮:没错。
赵判官表情有些木讷,他缓慢地移回目光看向案桌上,额头上也是突然覆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大,大人可知道,鬼王,鬼王叫我有何事?赵判官的嘴唇明显都紧张而显得极干。
查克索皱皱眉:反正,不是要你的命。赵判官怎么吓成这个样子?
没,没没,没。我,我害怕了吗?呵呵~没,我怕什么?不就是,不就是鬼王叫我嘛!只不过,我就是有点儿疑问,为什么鬼王,他最近总叫我?
查克索上前拍了拍赵判官的肩膀:能被鬼王惦记,也算是好事儿。
赵判官嘴角轻轻一勾,皮笑肉不笑地:是,是吗?他在口中喃喃地念叨着:被鬼王惦记是好事儿,怕是这个好事儿,要加引号吧?
他站起身,刚要绕过桌案时,突然一个箭步跨到了查克索身旁,并抓住其手臂,压低声音:该不会是,该不会是咱俩的事儿,露馅儿了吧?!
查克索立直脊背,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身旁的赵判官:咱俩,有什么事儿?哈哈哈哈~赵判官,怕是忙活糊涂了吧!
赵判官一愣:啊,对,对。没事儿,没事儿就好。
结果,刚下了一级台阶,又疑惑地追问到:那是为何?这其他的事儿,我可都是按照鬼王的吩咐办的,从没有过越级或是越界的!
查克索回头看看: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赵判官跟在查克索的身后,战战兢兢地迈着小步。
只不过,除了这阴司府的府门,方才还在府里佯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查克索,突然也同赵判官一样,变得紧张兮兮。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一把拉住身后的赵判官:我问你,鬼王昨晚是不是来找过你?
赵判官已经:昨晚?对对对,鬼王昨晚找过我。怎么了?
鬼王找你,可是因为要十碗处子之血的事儿?
赵判官瞪圆眼珠儿,重重地点点头:对!
你可有告诉鬼王,现在上头有令,要阴阳均衡?!所以,你这儿目前都是男丁?
没错儿。看来,这是鬼王和你说了。
这不是重点。现在,重要的是,我问你,鬼王找你谈话的事儿,你可曾同旁人讲过?
赵判官急忙抽出被查克索紧拽着的那只手臂,并在空中大肆摇摆:没有!没有!怎么会?!如此秘密的事情,我怎能同别人讲?难道,我还怕事儿不够多?生怕别人找不到我?别说昨晚的事儿我没那能力,无力帮助鬼王解决困难。就算是能帮,自打上次和你换人,和来取了三碗血之后,我就已经想通了,我宁可不要这官职,我也不想再这样担惊受怕地了!真的不行啊!
见查克索没有说话,赵判官上前一步:你可要知道,我做这判官做得好好儿的,今天你来取个人,明天你来取碗血,后天又过来拉两票人的,我这好不容易修行到今儿个这样,眼下,基本上快要被你给拉下水了!
查克索倒是没把赵判官的那些抱怨放在心上。他皱着眉,突然抬起头:那这事儿就奇怪了。
赵判官愣愣:奇怪?什么奇怪?
查克索摇摇头:说不清楚。太复杂了!这样,你记好,倘若真有一天东窗事发,如若有人问你咱们二人之间的交易,你一定要咬死了,你和我之间,从没有过任何交易!没有!就是没有!
赵判官快速地眨了几下眼:东窗事发?啊?事发了?别啊,你,你千万别告诉我,咱们的事儿,它,它已经暴露了?!有人告发了?是谁?你知道了吗?难道,眼下我这官职不保,命也要没了?你可别吓我!
查克索看了看一旁的赵判官:没,没,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你听好,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咱俩就全都推到鬼王身上!
赵判官紧皱着眉:推给鬼王?
没错儿!推给鬼王!鬼王毕竟是第一冥界的冥王,况且,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由鬼王牵头儿领罪,咱俩也罪不至死!再者说,有处子血和私自带走待审冥魂的大罪,咱俩儿的事儿,不值得一提!
对对对!对对,你说这个对!没有发生过那种事儿!咱俩之间没有换过人!没有!一切都是鬼王!对,是鬼王!是鬼王来取的人!
这赵判官虽然是沿着查克索的导向一路往下走,可是,他那絮絮叨叨,神经兮兮的样子,查克索越看是越觉得心里不托底儿!
不是,赵判官!
查克索瞅瞅,又加重了一重语气:赵判官!
啊?怎么了?
你能不能冷静点儿?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怕是无论走在幽冥界的哪个地方,小鬼儿都能看得出来你脸上写着你犯了事儿!
赵判官深呼吸一口气:可是,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情绪啊!我害怕啊!我不管说谁,这事儿,他也是我做的!不瞒你说,近两日上头儿就会过来查往生簿,这一翻,妈呀,少了三页儿!足足三页儿的人啊!我那可是要摊大事儿的!到时候,可就根本不是鬼王口中所说的那样,什么查到了头上再说。
什么查到了再说?
是昨晚,我曾经问过鬼王,那几页的人怎么办?鬼王当时回我的,是说没事儿,等查到了再说。查克索大人,你要知道,还查到了再说,真查到头上的那一天,我估计鬼王还没收到信儿,我都已经进了冥司十三局了!
赵判官一边跟着查克索往贲骨峡方向走,一边压低了声音:鬼王说得倒是轻巧,只可惜,鬼王是这幽冥界分界的冥王,而我只是小小的一个判官,并且隶属于他的手下。他说怎么办,我便只能怎么办。我是什么?我是炮灰啊!
查克索叹口气:炮灰就炮灰吧!眼下,这所有的人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你也应该清楚,琼淮岛的左敦乌现在已经被天魔族给掳走,三番鬼王也是焦头烂额的。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儿之后,他也会即刻前往天魔族去赎人。
赵判官抬头看看天,感叹到:是啊!连左敦乌都被天魔给掳走了,还怕什么呢?怕是,冥魔,要大战了。
战?倒是一时半会儿地打不起来。再说,就算是打,也没你什么事儿,你一个判官,属于文官,又不用上战场丧命的。
赵判官一听,又激动了起来:是啊!我一个文官,我本来不用丧命的,我中规中矩地办自己的事儿!可谁让,可谁让你们今天找我,明天找我的?
查克索转过头:是鬼王找你!不是我!
嗯。赵判官丧眉打眼地回答了一句之后,便跟在查克索的身后,没再言语。
【鬼王殿】
到了鬼王殿门口,查克索再一次叫停了他:记住我和你说的话!无论任何时候,无论是谁问你,你都一定要咬死,你,和我之间,没有过任何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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