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宋到了暮天雪的府上时,两个人还在那儿紧张兮兮地害怕发生什么事儿。
正想着呢,萧宋过来了。
玲兰一转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他,转头冲着屋里喊道:小姐,萧将来了。
暮天雪紧张地站了起来:宋哥哥。
萧宋低着头走进了屋里,并坐在了暮天雪对面的堂椅上。
暮天雪从萧宋的脸上看出来有事儿,心里便开始敲鼓:怎,怎么了宋哥哥?
萧宋缓了缓,慢慢抬起头:雪儿,我知道你现在已经和坤少好了,所以,我希望,你有时间的时候,可以劝劝他。
提到坤少,暮天雪的心里尤为一紧:劝劝他?劝他什么?
暮天雪的声音明显开始发颤,并握紧了一旁玲兰的手。
萧宋长叹口气:玲兰,给我来杯水。
玲兰一愣:噢噢噢噢。说着,拿起杯子倒了水递给了他。
萧宋一饮而尽。喝了水的萧宋,此时才像是有了点儿精神:刚才,坤少找我二哥了。
找,找你二哥?找萧川了?
是。
然后呢?暮天雪紧紧地攥紧玲兰的手,焦急地问着。
事态远比想象当中严重。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儿。
怎么样?萧宋说的顾头不顾尾的,让暮天雪和玲兰听着紧张兮兮不说,还有点儿一头雾水。
就是,雪儿,关于你这儿,我,我也不太好说什么。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一个道理,就是,我二哥他喜欢你并没有错。
暮天雪眨眨眼,微微地点点头:啊,我,我知道。
我二哥,知道你和坤少在一起,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的,这事儿,其实可以理解。但是,坤少今天直接拿刀架在了我二哥的脖子上,并且还伤了他。这个,其实,其实有点儿过激。你别误会天雪,我不是专程跑来上你这儿来职责坤少,我,我就是...
听到这拿刀和划伤两个词之后,暮天雪和玲兰惊讶得伸出手捂上了嘴:二哥死了?
萧宋一愣:不不不不不不!没死,没死,活着,活着。但是,俩人闹得也是非常不愉快。就是,我二哥也受伤了...哎呀,我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跟你说。这事儿,就是你知道吗?在我这儿看,他们两个人都没有错。只不过...
暮天雪看得出,萧宋这点儿话说的,那是特别的为难。
他将两只手举起来,左手是萧川,右手是段坤:反正,就是作为旁观者,喜欢与被喜欢都没有错。坤少有点儿过激,我二哥来你这儿质问肯定也有问题,思想也执拗,我也说不太好。天雪,我就是来告诉你,让你没事儿的时候和坤少聊聊天儿,因为,因为他俩在打架的时候,我二哥说了些,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不该说的话?什么话?暮天雪的声音有点儿虚弱,可能是吓的。
萧宋抬抬眼皮:就是,又提起了义子的事儿。
暮天雪一惊,突然低下头便哭了起来。这一哭,把玲兰和萧宋都吓得够呛。
不是,雪儿,你别哭啊?!你,你这一哭,我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来了嘛?
我和你说宋哥哥。其实,这事儿谁都不怪,就怪我。玲兰白天嘱咐了我一天,不让我和段将军说。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时,就没忍住。我自己也知道,川哥哥来我府上的这事儿,他不是个事儿。但是...
说着,暮天雪哭的更厉害了:我真的没有想到,因为我自己顺嘴一说,会造成这么大的后果。我要是知道,谁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在段将军面前装矫情的。我当时说完便后悔了。
萧宋叹叹气:天雪,你也别自责了。事情已经都发生了。
能不自责吗?这要是因为我他们闹僵了,我会难过死的。说到这儿,暮天雪忽然抬起头:川哥哥现在怎么样?我去看看他。
说着,暮天雪便站起身。萧宋急忙拦住:别!别雪儿!你可千万别去!你这节骨眼儿要去看萧川?你疯了吗?!
暮天雪一听,站在了原地: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总不能,因为自己犯的错,我,我就在这儿当没事人一样吧?!
天雪,眼下,或许你除了不吱声之外,确实干不了什么。你现在做什么,都无疑是火上浇油!
暮天雪被玲兰拉回到了椅子上。她拿起帕子擦着眼泪。
雪儿,你也别多想。我先回去了。说着,萧宋站起了身,并嘱咐玲兰好好照看暮天雪,随即骑上马,转身离开。
萧宋选择匆匆而别,实际上,是真心不知道该再说点儿什么才好。此时这个情形,说与不说的,似乎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萧宋走后,玲兰问暮天雪:小姐,要不,我们找萧漫小姐商量一下?
暮天雪泪水涟涟的看向玲兰:萧漫?也好。说着,玲兰扶起她走出门。
刚下了两级台阶,暮天雪忽然站住了脚。
怎么了小姐?
玲兰,萧漫一定会说我的。而且,我怕她那性格藏不住事儿,一旦,一旦事儿再弄大了...
玲兰走上前:话是这么讲,但是小姐,来到这令侯府,你是奔着她来的。出了这档子事儿,瞒着她,可着实不合适。
不是,我不是要瞒着她。我是怕她的性格把事情越弄越大。
大小的,现在怕是也没有办法了。眼下,倘若萧漫小姐真是后知道,恐怕,更得闹。
暮天雪紧紧地攥着玲兰的手,不停的自责着:玲兰,你说我是不是鬼迷心窍了?我怎么就能想着说出那几句话?
别想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毕竟,这两边儿都是她的哥哥,从小一起长大的,她要比我们熟悉得多。
暮天雪点点头。
玲兰拉着暮天雪的手向前走。刚下了几级台阶,暮天雪却突然停住了脚。
要不,要不明天再去吧,都这么晚了。
小姐!还明天什么呀?!说着,硬生生地拖着暮天雪便往萧漫的房里走。
当玲兰进到萧漫房里时,她正晃悠着两条腿坐在椅子上,不知在和羽竹说些什么。
羽竹一回头,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玲兰。皱了皱眉:大晚上的,吓人一跳!不知道自己长得吓人吗?
萧漫看了看说话的羽竹,又看了看门口:咦?玲兰?
萧漫迅速地站起身迎向了门口。刚一走近,便发现,或许是因为门外灯光的昏暗,方才还并未看清楚的玲兰,近看起来,脸色着实不好。
萧漫紧张地问:怎么了玲兰?
玲兰看了看萧漫,抿了抿嘴,又伸手指了指身后。
萧漫这才注意到,那站在玲兰后面的暮天雪。
雪儿?萧漫一个箭步跨过去,拉着暮天雪的手便拽进了屋里。
本来还一边向前走着,一边还开着玩笑的:这怎么到人家门口儿,还不进来了?害羞啊?!
话刚说完,到了光亮处,萧漫一回头,便惊讶地发现暮天雪的脸上挂着泪。
这可把萧漫吓得半死:不是,你怎么了雪儿?啊?怎么了?
暮天雪面对着紧张的萧漫,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只是哭得更凶。暮天雪越是这般,萧漫便越是害怕。
她不停地晃悠着暮天雪的身子: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见暮天雪仍然没有说话,萧漫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玲兰。
玲兰,到底怎么回事?
玲兰低下头:今天早上,二少爷来问了问我们小姐,是不是和段将军好了。
萧漫直起身子:我二哥?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走了。我们小姐,因为二少爷擅闯闺房,并且态度有些失礼,有点儿害怕,便和段将军提了一嘴。
刚说到这儿,暮天雪忽然哭出了声。
羽竹在一旁听傻了、萧漫冲着羽竹突然喊了一句:你傻站着干什么?去把我的帕子拿来!
哦哦。
告诉段将军之后呢?
玲兰低下头,声音也没有方才大:没想到,段将军,就,就去找了二少爷。并且,还把二少爷给刺伤了!
萧漫一边拍着暮天雪的肩膀,一边惊讶地问:刺伤了?刺什么样儿啊?
玲兰摇摇头:不知道。
萧漫果然不出所料,瞬间便暴跳如雷的:这个萧川!疯了简直!
一旁的羽竹这才反应过来,伸出手指在空中顿了顿,张大了嘴巴:啊!我知道了!那就是,我早上从暮姑娘府上出来之后,看到进去的那个人,就是,就是二少爷?!
萧漫侧头看看羽竹,没有接她的话茬儿,而是继续自顾自絮叨着:这是在自己的府上,真当自己是主人了?居然敢擅闯客人的客房?!还是个闺房?!这段冷脸也是,至于拔刀相向吗?还刺伤了?!
萧漫满屋子转悠,义愤填膺的。
她走到暮天雪面前:雪儿,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儿,我一定会替你做主的。
暮天雪急忙拉住萧漫的手:不是的萧漫,我来找你,不是说让你替我做主。这事儿错在我,是我,才将整件事情弄成了现在的样子,还害得川哥哥受伤。我如果不和段将军讲,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暮天雪一边说着,一边哭着。
玲兰走了过来:萧漫小姐,现在,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小姐本来想去看看二少爷的,但是又觉得,现在去的话,怕事情越闹越大。所以...
萧漫叹口气:我去看看我二哥。雪儿,你先别回府上,就在这儿。我去去就回。
说着就要往出走。
身后的几个人拼命地喊着:你干什么去?小姐?
我去看看我二哥。
这么晚了,你怎么去?萧漫一听,站在了原地。
羽竹迎了上来:要不然,明天去吧小姐。
明天?还明天什么呀明天?萧漫皱着眉凝思苦想着。忽然又抬起头:你们怎么知道的?总不可能是段坤自己做完了事儿之后,回头又告诉你们的吧?!
不是,是萧宋。
萧宋?噢。萧漫拖长了尾音,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我知道了!我去找管家!
玲兰皱皱眉:小姐,你找管家干什么?
他能给我弄匹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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