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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回太祖,凌无影的功力,可以。不过,若不是他使了小伎俩,擒拿他,也是不在话下。

    哼~小伎俩?对打之时,伎俩,从来不分明暗和大小。战争,是一个只看结果的事儿。你,就这么随意的放了他走?不像你白眉的风格啊!

    出逃之时,我曾用了一记神暗之雷,加上反噬心咒。

    反噬心咒?也就是说,用神暗之雷做幌子,那天魔族的凌无影,现在还并不知晓自己中了心咒是吗?

    应该如此。据弟子所知,魔界里,虽然魔术堪称超前,但是,感知力却一直是六界之尾。

    你用反噬心咒作何?大德天师显然对白眉的做法表示不解。

    这反噬心咒,会存留在体内三日,随后,会造成被下咒者,不定时的语无伦次,精神异常,为期五日。

    当时,当时只是情急,因其放走了那狸妖,一气之下,我便随手出击而已。白眉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底气。实际上,反噬心咒的使用,真的是没有意识而下的?

    不是。

    白眉道长从广福天师那里出来,上山的一路上,就更是笃定了自己给凌无影下了一道反噬心咒是正确的决定。尤其是天师告诉他,收好那个红色的袋子,凌无影会回来找的预言之后。

    本来,有关于这心咒和红袋子,自己是想一五一十告诉高道大德天师的。可结果,广福天师的突然羽化,太祖的镇定自若,这便是问题。所以,在看破这其中秘密之后,他便将塞在胸前的红带子,偷着往怀里塞了一塞。

    好在,大德天师并没有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锋。

    白眉,速去昆仑山抓逃跑的狸妖!我让我身旁的隋应随你同去。一路,也好有个照应。

    是,太祖!回答得如此干脆的人,是从内屋里出来的一个道士,名叫隋应。

    这人,在大德天师的道观中,乃至整个八宝山里,可都是个出了名儿的人物。

    他出名是因为,作为大德天师的左膀和右臂,不仅是承揽了,本应在天师身旁照顾其生活起居小道士的活计,还担任着天师道派修功战事等一系列耍大刀的主角儿,并且,身为道士,从来不着道袍。

    这个隋应,轻易不会离开大德天师的身旁。而这一次,由他跟随,便足以看得出,这太祖天师,对昆仑山的那只狸妖的重视程度。

    确切的说,是对鄂伦古尔善大王手里的东西,垂涎之色的难掩之势。

    白眉道长和这个隋应,接触得甚少。所以,当他出来并且称是之后,二人四目相对,轻轻地点了个头,便算作是打了招呼。

    白眉,这狸妖跑了再抓,可是要比先前狡猾得很。相比,有过交手之后,她已经知晓了我们的招数。此次你去,我给你一个法器!游魂针!此针,入妖魔体内,可随血液游走,待至心脏处,遂生魂魔!魂走三生相,我在我八宝山,用铜锣千召铃,便可收为囊中!不过...

    说到此处,高道大德天师转回头,严肃地看向白眉:此针只有三枚!如若是觉得不稳,可行性不高的距离,切不可随意乱用!要知道,这,是我对你捉妖的助力。你一定要知道,我对你,可是给予了厚望!你要知恩。不用你图报,把狸妖给我带回来,我把我八宝山,广福天师的位置给你。从此,你就是白眉天师啦!

    大德天师凑近了白眉。

    白眉的眉头凝皱,他抬起头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前方的隋应,那挑着的眼睛看向白眉道长,虽然表面上看不出异样,不过,依旧能够看出些许内容。

    高道大德天师又凑近他,鼻腔里来了一句:嗯?

    弟子,谢太祖不罚之恩。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不罚?罚,是罚,赏,是赏,不要混为一谈。你下去吧。

    白眉临出门的时候,还怯怯地看了隋应一眼。

    出了道观的门,从半山上传来的广福观的哭声,倒是和这个八宝山此时的冷决相配。

    白眉道长深呼吸了一口气,心中不禁感慨:天师道系,宗门有变。这乾坤之中,怕是隐晦在太阳背后的秘密不计其数。让隋应同我一同捉妖?呵~只怕是,事情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

    白眉起身下山,接近广福天师道观的时候,悲怆之声不绝于耳。

    在白眉道长的心中,广福天师一生慈悲慈怀,为人宽厚,待人和善。尤其是对徒弟,更是和待孩子一般。所以,他的羽化,让道观上下为之命绝而动容也是在情理之中。

    师父!师父!您怎么这么糊涂啊!

    天师,您怎么能丢下我们?您走了,您让徒儿们怎么办啊!

    师父!您就是太善良了!这么久,您还没看明白吗?正义,不一定能够战胜邪恶啊!看不惯的,我们不看还不行吗?您也不用选择这种方式来重整天师道风气啊!师父!您太傻了!

    这话一出,白眉加快了步伐,猛地推开广福天师道观的门。

    门里,众多道徒跪于天师的床榻前,满屋子里都是凄惨揪心的哭声。

    广福天师的高徒一边用袖子抹着眼泪,一边回头看向白眉道长,跪地行走了几步:道长!道长!我们师父,羽化了!他,他羽化了!

    白眉道长跪了下来,看着床榻上广福天师的侧脸,就在刚才,在这屋子里和天师的对话还历历在目。

    匆匆一去,竟是天各一方!

    他难掩心中悲痛,行拜叩别之礼后,白眉道长起身,回头看向跪在地上的高徒。

    言月,你出来一下。说罢,转身推门出了门。身后,言月抽泣着跟了出来。

    道长。言月一边说着,一边吸了吸鼻子。他的脸都因为伤感而哭得通红。

    白眉压低了声音:你刚才说,什么风气?我听你在榻前说了一堆话。

    言月抬起哭红了的眼睛;我,我。道长,您还是别问了。说着,转身便要回到屋子里。

    白眉一把拉住他:你等会儿。广福天师已经羽化,你可以和我说说。毕竟,我总觉得,天师走的突然,其中应该有问题。

    言月突然哭了起来:白眉道长,我,我知道您是好人。但是,我,嗨~您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吧!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言月说到这里,又想走掉。

    白眉用力一拽:言月!广福天师待你如此之好,你怎么忍心他双目不闭,含恨而终?!如果,你有我不知道的秘密,你告诉我,我定会为天师报仇!

    报仇?道长,恕言月胡言。这个仇,怕是您也无能为力了。言月的脸上尽是沮丧。

    我不能报仇?此话怎讲?白眉瞪圆双目。

    道长,我求您,您别问我了。我,我真的不敢说。

    不敢说?

    道长,我知道,您马上就要奔赴昆仑山去捉那狸妖。言月只能告诉您,您带着狸妖回来之时,怕是,八宝山,早都变了样子了!

    白眉紧皱着眉:既然不便,那便先不讲。言月,我有要事在身。安葬好天师之后,这眼前的道观上下,你可要好生照顾着。不管这八宝山究竟出了什么事儿,切记,广福天师的门面儿,一定要撑起来!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广福抬起腿便向山下走去。刚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脚,回过头望了望那依旧由悲痛所萦绕的道观,广福天师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

    白眉的眼眶里有泪水在翻涌,不过,比起道生的人灭之痛,这背后的索魂力,紧紧压在了白眉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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