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鲁斯已经意识到事不可为。
干脆当机立断,身处阵中的他,大声呼喊道:
“撤退!撤退!全军撤退!”
乌鲁斯喊完之后,哪里还管其他,直接调转马头,率先朝着来路退去。
在他身后,原本冲锋的鞑靼骑兵们,也有样学样,直接调转马头,赶紧撤离。
朱厚照坐与马上,眼神冷冽,看着对面鞑靼骑兵慌乱逃离的模样,一脸嘲讽。
想逃?
哪有这般容易!
抽出腰间战刀,刀尖直指前方,大声喝道:
“虎贲军听令!全军追击!”
一声令下,令行禁止的虎贲军,犹如钢铁洪流一般,以势无可挡的气势,开始朝着前方奔去。
纵使鞑靼骑兵拼命逃跑,可是又如何能跑过一人双骑的虎贲军。
而且拼命逃窜的鞑靼骑兵们很快就发现,他们这般逃跑,根本无济于事,反而被火铳击中的几率,开始变得越来越大了起来。
坐与马上,背部就要暴露与枪口之下。
躲藏与马腹或者侧面,速度肯定减缓。
一旦落到最后,结局如何,也是可想而知。
而且随着越来越多的鞑靼骑兵,开始跌落马下。
前方奔驰的鞑靼骑兵,心中的惊恐,更是到了极点。
现在的他们只能将所有的希望,全部寄托与坐下的战马。
可是这对于一人双骑,可以轮换坐骑的虎贲军来说,几乎算是一个妄想。
……
虎贲军的后面。
大同总兵王守仁,一直紧紧追逐在虎贲军的后面。
文人出身的他,虽然也会骑马,但是并不熟练,从出边关开始,他就被朱厚照和虎贲军甩在了后面。
等到王守仁好不容易追上了虎贲军,正是虎贲军刚刚对鞑靼骑兵发动攻击的时候。
刚刚赶到的王守仁,原本还抱着上前救驾的打算。
可是在见证了虎贲军的恐怖杀伤力后,饶是以他淡定的性格,此刻也被这虎贲军的强大,震惊在了当场。
王守仁是如何也没有想到。
这和神机营那帮家伙几乎无二的火铳。
到了虎贲军手中,居然会发出这么大的威力。
而且他一直认为是种浪费的一人双骑策略。
在接下来的追击过程中,更是锋芒毕露。
饶是这些鞑靼骑兵坐下的骏马,也难逃虎贲军的追赶。
原本青草萋萋的草原,在这不断的追赶之下,早已变成了一片血红。
无数的鞑靼骑兵和骏马,就这般倒在了草原之上。
虎贲军后面,坐下马匹渐渐乏力的王守仁,速度也开始慢慢的减缓下来。
王守仁眺望着前方还在奋力追赶鞑靼骑兵的虎贲军。
倾听着耳旁不断传来的燧发枪响声。
骑马驻足于血泊之中的他,一脸的自豪。
闪闪发亮的眼眸,好似已经预见了大明的未来一般。
……
朱厚照率领虎贲军一路疾驰。
遥望前方那已经寥寥无几的鞑靼骑兵,朱厚照的眉头渐渐皱起。
就在虎贲军准备将前方那些鞑靼骑兵,全部斩杀殆尽的时候。
朱厚照突然勒停了坐下骏马,接着抬起了手臂。
旁边的虎贲军见状,令行禁止,瞬间停下。
之前因为追击而变得有些凌乱的阵型,在停下的瞬间,迅速恢复整齐。
朱厚照驻足停在原地,眼神冷冽,皱眉思索:
此次鞑靼骑兵先锋,更改目标,转道宣府一事。
虽然被自己破坏,可是这也给朱厚照提了一个醒。
自己虽然是派人杀了达延汗的长子,又给他下了战书,告诉达延汗自己就在大同。
可是事实证明,对方并没有因为之前自己所做的事情,而恼羞成怒、失去理智。
集结三十万大军的达延汗,接下来的目标,未必就会按着自己所预想的那般,直奔大同。
接下来他的目标,可能会是大同,也可能会是宣府。
甚至还有可能会是其他的边镇卫所。
意识到这一点的朱厚照,脸色顿时开始变的难看起来。
奶奶的,这般一来,自己岂不是成了被动的一方?
对方现在是想打哪打哪?
难道自己作为挑起事端的一方,接下来却还要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不行!
朱厚照一声低喝,神情渐渐转戾,调转马头,看向身后的虎贲军,扫视一边之后,大声喝道:
“诸位,方才我等所遇,只是鞑靼先锋,在其后面,还有数倍兵力,对我大明虎视眈眈,欲用铁蹄践踏大明土地,刀剑残害大明百姓。
尔等身为大同边军,历年鞑靼犯边情景,也应历历在目,其间情景,本宫不想多言。
今日之所以提到此事,只是因为本宫疑惑。
为什么我泱泱大明,就好像这鞑靼的后花园一般。
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将这边镇诸军的脸面,踩在地上任意践踏?
是我边军不行,还是说对方无可匹敌?
若他们无可匹敌的话,那今日的交锋又算什么?
在本宫眼里,他们就是一群蛮夷,身材威猛又能如何!箭术精湛又能如何!骑术高超又能如何!
还不是被我虎贲军打的落荒而逃?
所以,今天,本宫要把之前丢掉的脸面夺回来,本宫要让这些番邦蛮夷知晓,大明,根本就不是尔等宵小能招惹的存在!
之前他们从大明抢走的,本宫要加倍的抢回来!
之前对大明造成的伤害,既是血仇,那就血报!
朱厚照说到这里,目光从一众虎贲军身上扫过,看着群情激荡的虎贲军,高声喝道:
“虎贲军听令!”
“诺!”
朱厚照拔出腰间宝刀,刀锋一指前方还在逃窜的鞑靼骑兵,大声吼道:
“盯住这些鞑靼骑兵,随本宫一起,寻到鞑靼主力,让他们血债血偿!”
虎贲军在听到朱厚照的话语之后,眉宇没有半分迟疑,一副无所畏惧神情的虎贲军,齐声高呼,声震四野: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