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弈面色难看,对对面的人说道:“帮我对三爷说一声抱歉,这事我会处理的。”
助理笑了笑,温文尔雅,熟知他的尹弈却能看出内里的冷漠无情。
“尹先生,三爷说,这件事他以后会慢慢清算,如果你一定要护着那个女人,就要看好,否则一个不小心,不要怪他不给你情面。”
“好,我知道了。”。
尹弈应着,心里却烦躁异常。
和秦岑靳共事多年,并且两人还是好友,他深知秦岑靳的脾气,更别说这次昌希月是直接踩中了他的逆鳞,没有被扒层皮已经是看在他的面子了。
注视着助理开车离开,他才缓缓收回目光,踱步走进客厅。
此时,昌希月正坐在沙发上,佣人正在给她擦着药。
“嘶,你慢点!”昌希月抽痛,怒斥道。
她抬眼,却看到尹弈走了进来,立刻一脸哀怨的道:“尹弈,你看我这一身伤的,都是秦岑靳和莫晚打的!”
尹弈却冷笑,似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他们打的?没打死你算你走运!”
“你什么意思?”昌希月咬住下唇,瞪向他。
“意思就是你咎由自取!”尹弈想到被告知的事情的前因后果,心里仿佛直接燃烧起一团火,看向昌希月的目光也笼罩着火焰,你竟然敢引着莫晚去那荒野之地,还敢找人动她!你简直疯了!”
尹弈少有的怒吼,让昌希月吓了一跳,但是也只是瞬间,她便反唇相讥:“谁疯了?我看是你疯了!你说过要一辈子对我姐姐好的,你竟然去找何田田那个贱人!你有脸面对我姐姐,有脸面对我吗?”
昌希月越说越激动,指着尹弈道:“莫晚是那个贱人的朋友,她也不是好东西,我稍微教训一下怎么了?你竟然还帮着他们来吼我!尹弈,你还有没有心!”
尹弈看着昌希月犹如疯婆子一样,满嘴胡言乱语,脑子都快炸了,他深吸一口气,忍的额头青筋乱跳。
“你!”尹弈指着她的手指都有点轻微颤抖了,“你简直不可理喻,从今天起,你不许再出去作死,卡也停了。”
“尹弈,你竟然敢这么对我!”昌希月歇斯底里的道,“果然是人走茶凉,我姐姐肯定想不到,她当初最喜欢的,同时也口口声声说喜欢她的人,就是这么对待她亲妹妹的!还帮着其他人欺负她的亲妹妹啊!”
“姐姐!姐姐!你喜欢的人早就忘了你了!他又有相好的了,还这么对你妹妹,呜呜呜,姐姐!”
昌希月一边喊一边呜呜的哭着,头发凌乱,整个人光着脚,跌坐在沙发上,手肘处还有一片淤青,很是狼狈的样子。
尹弈想要骂她,但是听到昌希月这么凄惨的喊着姐姐,他心里又一软,根本硬不起来心肠。
最后,他只能恨恨的摇了摇头,原地走了几趟,红着眼睛,自言自语道:“疯了,疯了!”
昌希月还在哭,尹弈心烦意乱,随手超起旁边的装饰品,往地上猛的一摔。
啪!玉制的花瓶被甩在地上,瞬间粉碎开来。
声音清脆,震的昌希月一激灵,一时间忘了哭。
尹弈揉了揉太阳穴,头疼不已:“管家,将她关进房间,给我反思,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这边鸡飞狗跳,莫晚那边却是温情脉脉。
到了医院,秦岑靳也不肯放手,一直抱着莫晚。
莫晚低着头,医生正在给她处理伤口。
“你放我下来。”
莫晚瞅了一眼秦岑靳,脸有些红。
秦岑靳一手捂住她眼睛,低声道:“抱着你,我安心点。”
“咳咳咳!”
医生突然一阵咳嗽,他直起身来,将使用过的棉签等扔进垃圾桶,看向秦岑靳的眼神有些许佩服。
这哥们撩的他老脸都红了。
见秦岑靳凉凉的目光扫过来,医生赶紧干咳一声,整理了下表情道:“没什么大问题,这段时间好好休息,减少不必要的活动,嗯,如果必要,可以抱着。”
“……”
莫晚的脸腾的一下都快烧着了。
医生出去以后,莫晚才将脑袋从秦岑靳怀里抬起来,小手儿锤了下秦岑靳的胸口:“你看看你,人家医生还在呢,也不知道收敛点。”
秦岑靳低头看她,故作严肃:“我这几天就是太收敛,早知道我就该一天二十四小时看着你,不让你乱跑!”
“你那是人身囚禁!你敢,哼。”
莫晚瞪他一眼,却没有丝毫杀气,软绵绵的。
秦岑靳揉了揉她脑袋,手下躲避开莫晚的伤处,小心翼翼的调了个姿势,让她更舒服点。
“我不敢,是怕你生气,但是后果就是你乱跑,伤成这样,我又心疼。”
莫晚仰头看着他,他目光没有与她对视,而是看着她的小腿处,那里她伤的最重,膝盖处红肿一片。
他的目光是柔和的,里面盛满了显而易见的疼惜。
莫晚心里一软,伸手搂住他的腰。
“这次是意外,也怪我不小心,以后我不会这么大意了。”
“主要这次我太心急了,想找到吴先生的住处。”莫晚从秦岑靳怀里探出手,打开放在一旁的包,拿出里面的信封递给秦岑靳,“我去找吴先生的时候遇到了他的律师,给了我宅子的房产证。”
秦岑靳挑了挑眉,没想到吴老先生做的这么干脆,竟然将那套古宅都给了莫晚。
那个宅子可是吴氏企业历代家主住的地方,不止价值连城,而且意义非凡。
莫晚有些苦恼,又有些尴尬:“我本来是想去还怀表的,没想到又拿了人家一座宅子。”
秦岑靳失笑。
“不要着急。”
他说完,又觉得这种安慰可能根本缓解不了莫晚的焦虑,决定将知道的都告诉她,免得她去听其他人乱七八糟的话,或者又发生今天的状况。
“这个怀表是吴先生妻子的,吴先生的妻子很喜欢这个,视如珍宝,曾经说过,要将它留给他们的孩子,吴先生便决定把这个怀表当做继承吴氏企业的信物。”
“这么随便?可是外界不是说得怀表者便得吴氏企业继承权吗?难道不是历代如此?”
“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