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莫晚被林馨这样一说,更加不好意思了,她打着哈哈,故作自然的看向窗外。
莫晚害羞的样子,像极了沉浸在幸福里的小媳妇。林馨用余光瞥着莫晚,眸光暗了暗。她想到那个她爱慕了十几年的男人,心里一阵绞痛。
林馨平复了一下心情,尽量让自己的语气里没有怨恨,带着关心的口吻,劝诫莫晚:“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这是正常的。尤其在秦家这样的家庭,将来可是有“皇位”要继承的。母凭子贵,只有有了孩子,你的地位才算稳固。”
林馨说着,不由得带上了几分真感情,当然,不是真的想要劝诫莫晚,她根本不希望莫晚真的和秦岑靳生孩子,也不相信莫晚能在他身边停留太久。她只是不由得想到自己的身世来。
林家不比秦家差多少,同样也是豪门,她在这样的家庭长大,知道人情最不可靠。什么爱情,亲情,在金钱在利益面前全都不值一提。
她的父亲,在外面不知道多少个小三,多少私生子。但她的妈妈从来不管。因为两人结合本来也是商业联姻,她妈妈在乎的只有自己林夫人的地位。哥哥也好,自己也好,都是她用来巩固地位的手段!
她爱秦岑靳,除了因为他剑眉星目,和她青梅竹马,又有多少是因为他是秦家的当家人呢?她第一次见到秦岑靳起,她就下定了决心,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配得上自己。秦岑靳是她的!也只能是她的!想到这里林馨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
莫晚听林馨说的这样认真,有些异样。忍不住向林馨看去。林馨余光注意到莫晚在看着自己,马上又笑起来:“所以你最好多生点!生一大群孩子最好!”仿佛刚刚那个眼神狠厉的人不是她一般。
一定是看错了吧……莫晚看着林馨笑得人畜无害的脸,将心里的异样赶走。
她摇摇头,向林馨吐露心声:“我还没想过这些,我现在才刚找到我喜欢的工作,我想先好好工作,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孩子什么的还太早了。”
林馨停了这话有些不屑,果然是穷人家的孩子,一股穷酸气。一份珠宝设计的工作能赚多少钱?都要嫁到秦家了还想着好好工作,浪费时间。林馨心里想着,嘴上却是完全不同的一套说辞:“莫晚你能这样想真的太好了,我支持你,女人就应该有一番自己的事业,而不是在家相夫教子!”
莫晚完全没有想到林馨温柔和善的表象下,充满着对她的鄙夷,反而因为林馨和她的想法一致而高兴。两个人就这样一路欢笑的到了寺庙。
两人到的时候庙里的和尚正在一起念经,住持潘作在蒲团上,各个弟子整齐排列,坐满了整个佛堂。香客们都在殿外等候,保持着缄默,生怕惊扰了神灵。
庙里一时之间只剩下了喃喃的念经声和木鱼敲击的沉闷的响声。寺里充满了香火气,萦绕在鼻尖。莫晚的心在这一片梵音中得到了宁静,一时之间心思都放了空,竟不知修行的和尚们都已散去,直到林馨来拉她的胳膊,她才回过神来。
“我还以为你的魂都被佛祖带走了收作弟子了呢!”林馨见莫晚终于回过神来,忍不住笑她。
莫晚有点不好意思,又佯装打她:“可不能拿神明开玩笑!”
莫晚对于神佛,虽然不说多虔诚,却也有着一份敬畏之心。
“好好好,那我们现在赶紧去拜拜,求只签吧!”林馨催促道,毕竟她还有“正事”的。
刚才佛堂不能进入,很多香客和她们一起在殿外等着,现在人都进去了,却还是非常安静,大家仿佛走路都踮着脚的一般,只有解签的师傅那边,隐隐传来些许交谈。
莫晚和林馨走到佛前,跪在蒲团上,手里捧着签筒,在心里将自己的愿望倾诉给佛祖。
“佛祖,请您保佑我的计划成功,不要让秦哥哥和莫晚结婚。”林馨在车上说不求姻缘,但其实她不求姻缘,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倒是莫晚,她闭上眼睛半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求什么。求姻缘?她已经要结婚了,求事业?她刚找到一份自己热爱的工作。求朋友?她有何田田陪她。唯一不太圆满的就是亲情了,可这似乎也没什么好求的,难道求爸爸妈妈再重视自己一点吗?
想来去想去,想到大猪蹄子前两天还进了医院,莫晚在心里说:“亲爱的佛祖,希望你保佑大猪蹄子健健康康,我和田田也健健康康开开心心……”莫晚想了想,“嗯,还有秦岑靳,他也健健康康好了,开心可能对他来说有点难。”
莫晚求完睁开眼睛,发现林馨早就求完了,正看着她呢。她赶紧晃晃手里的签筒,掉了一根签出来。
“莫晚你求了什么呀?怎么求了那么久?”林馨见莫晚睁开眼睛,好奇的问道。
“不行,告诉你就不灵了,只能佛祖知道!”
“好吧,那我们去解签吧。”林馨见莫晚不说,也不勉强,只是她心里,早就认准了,莫晚肯定求的是秦哥哥的心!
莫晚要是知道林馨这么想,肯定要吐血,然后大喊:“我才不稀罕呢!”
莫晚自然是不会知道林馨的心思的,她实在太会伪装了。
解签的老僧人眉须皆白,穿着素色的僧衣,倒有些得道高僧的味道。
“我求姻缘。”林馨把签递给解签的大师,见老僧仔细的看着签面,思索着。
“你不是说不求姻缘吗?”莫晚偷偷的问林馨,林馨有些害羞的说:“本来是不想求的,只是也没什么别的可求了。”
“也是,你那么漂亮,家庭条件又好,应该没什么别的心愿了。”莫晚笑着说,话里都在夸林馨,却没带半点羡慕嫉妒之意。
解签的大师看看签又看看林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莫晚和林馨都有些奇怪,忍不住问他:“大师,这签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