暨铭永是一个勤快的人。他加入喜鹊馆之后,一直忙前忙后的,司徒管家对他很是满意。
几天下来,他和喜鹊馆的人都熟络了。
大家算是打听明白了。这个新来的打杂的之前被穆双双所救,还被穆双双藏得严严实实的。后来两个人互生情愫,就差一层窗户纸的事了。他为了完成之前的任务,只能不辞而别。其实,他还一直守着他们的约定。
可惜啊,现在回来了,穆双双竟然把他给忘了。
但是,他不离不弃,准备重夺芳心。
这样痴情又英气逼人的男人,真是千里难寻啊。他们一致决定,把李昀之踢走,把暨铭永列为大小姐的第一选择对象。
李昀之主仆也发现了这个新来的打杂的。
“主子,那个暨铭永看起来不简单,是会武功的。”万翔说。
“他当过兵,又跑过镖的,肯定会点武功。”李昀之淡淡道。
“嘶……”万翔有些意外,“主子,你也打探过这个人的事了?”
“还需要打探吗?现在整个喜鹊馆谁没有议论这件事?当我是聋子吗?”李昀之黑着脸说道。他一想起昨天向顺风打探的时候,顺风差点都喊人家姑爷了,哪里还有元宵节那天晚上鼓励他不要放弃的诚恳的样子,他就气得牙痒痒的。这些人,完全是墙头草啊。
万翔一下子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了,想了半天才说,“主子,但是既然穆姑娘因为意外已经把他忘了,那她完全可以重新选择啊。”
“我知道她忘记他也只是暂时的。”李昀之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惨淡,“那天晚上,她中了药,失去了理智,却一直喊着什么永哥永哥。所以,在她记忆最深处,还是记得他的。”
“主子……”
“万翔,我没事。说起缘分,我和她的始终太浅了。这样也好,我也不用再纠结痛苦,不用再害怕那些事,不是吗?”
万翔眉心一跳,他真的安慰不下去了。李昀之反倒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万翔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尊贵如主子,在姻缘上竟然有那么多的不顺……
这一天,上官俏来到了喜鹊馆。
“哟,上官掌柜,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司徒管家殷勤地迎了过来。
“掌柜的,穆馆主在吗?”上官俏今天神情很严肃。
“您来得不巧,我家大小姐刚好出去办事了。”
“果然很不巧。”上官俏低声道。
“上官掌柜,您有什么事?若是您不嫌弃,和我说也行。”
上官俏犹豫了一会道,“不用了,我就在里厅等等她吧。”
司徒管家有些紧张,也不知道这上官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还好,穆双双很快回来了。
“大小姐,上官掌柜已经在里面等了好一会了,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事。”司徒管家在门口小声说道。
“没事,我去见见她。”穆双双说完,大步朝里厅而去。
暨铭永在一旁看着,若有所思。
他现在已经接受了事实,接受了穆双双之前溺水差点没了小命,醒来之后丧失了一部分记忆。但是很奇怪,她不禁丧失了部分记忆,而且性格大变,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畏畏缩缩而且一紧张就会口吃的小丫头,而是一个大胆利落,聪明圆滑的泼辣女子。
一个人劫后重生真的有可能变化那么大?不是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他真的又疑惑又无奈。
如果她真的完全不记得和他之间发生的事,那他之前托付她的事,不是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了?这可如何是好?
切莫急躁,他赶紧暗示自己。看来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一个字,那就是“等”。反正,要等的事很多,他很清楚。
上官俏见了穆双双,脸上才有了些笑容。
“上官掌柜,您今天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什么事让人过来找我过去便是了。”穆双双热情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穆姑娘,我今天来找你,是因为私事。”上官俏说完这句话,不自觉朝着门外看了看,生怕别人知道了似的。
“私事?”穆双双捂着嘴轻笑一声,“难道上官掌柜是要为自己找媒人?”
“穆姑娘,你这次还真是猜对了。”上官俏表面上很冷静,其实脸颊已经泛红。
“哦?我的上官姐姐,这件事可开不得玩笑呢。”
“我也是被迫的。”上官俏翘着二郎腿道,“我父亲老来得女,今年要过六十大寿了。他说了,如果我不能带着我的丈夫出席,那他也不让我在寿宴出现了。”
“看来上官姑娘这次是认真的。”
上官俏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金子,“麻烦穆姑娘帮我找一个人说媒。”
“上官掌柜是女中豪杰,敢爱敢恨。我还记得上次帮姐姐说过亲,却没有成功。”穆双双好奇道,“我想,能入姐姐法眼的,还真不是普通人。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呢?”
上官俏咳了咳道,“穆姑娘说的没错。对我来说,若是嫁给一个我看不上眼的,我宁愿一辈子都不嫁。但是父亲年纪大了,我也不想他担心。既然父亲非要我嫁人,我便找个我觉得旗鼓相当的吧。”
“这个人是?”
“你也知道,游家有十八家金铺。除了前面几家是我父亲亲自打理,后面都是从各地招揽人才前来掌管的。当时要开第十七金铺的时候,我就前往自荐了。没想到,后来败给了一个人。这个人叫萧钿。现在十七金铺和我们十八金铺也一直在抢生意。”
上官俏说到这里,不自觉露出一丝笑意,“萧钿是只年轻的老狐狸,特别精明。但是,我就是喜欢和这样的人斗智斗勇。既然那么些年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那和自己的敌人生活在一起,也应该挺有意思的。”
穆双双一早就知道,能驾驭上官俏的男人,必须是一个比她更强,或者能和她并肩而立的。
“上官姑娘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们喜鹊馆来办。”
“不过我有一个要求。”上官俏淡淡道,“我想,天下敢主动为自己说媒的女子不多。我不是怕当那个女子,而是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是嫁不出去。穆姑娘,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别让人知道她恨嫁嘛,明白!
“明白!”穆双双忍住笑,严肃道,“当然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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