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流着泪,颤抖着擦去了牛进达嘴角的鲜血,嘴里一直念叨着.
“牛伯伯,一定要撑住.”
牛进达颤颤巍巍的将头盔摘下,将头盔里的羊皮信拿出,放在了李恪手中.
“王爷,送往长安,交给牛奋.”
李恪拿着手里的羊皮信,看着呼吸逐渐消失的牛进达,焦急的喊道:“牛伯伯,再撑一会儿”
他转身冲着后面咆哮:“大夫,大夫呢!”
当他在回首时,牛进达轻喃一句:“雅州,本将守住了.”
说完,牛进达在李恪手里的手,无力的瘫软在地,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李恪看着这一幕,还抱有希望的伸出了手指,探向了牛进达的鼻息.
希望的风没有出现.
啊!李恪忍不住仰天长啸,悲痛欲绝.
“牛伯伯!”
“牛将军!”
“呜呜,牛将军!”
雅州城下,哀声传遍整个夜空.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了,天将泛白,追击的大军退了回来.
李恪这才将牛进达抱起,他看着吐蕃的方向,眼里满是仇恨.
“吐蕃,本王定要亲自带兵,踏平你们.”
“用你们的血,来祭奠牛伯伯,祭奠死去的将士.”
归来的将士,借着泛白的天空,看着那往日那战无不胜的身影,此时躺在李恪的怀中.
所有人无不落泪.
不知道谁凄声高呼:“牛将军,一路走好.”
五万大军齐齐为这位…大唐名将送行.
“牛将军,一路走好.”
长安城,牛府.
正在睡梦中的牛奋,猛然坐起,他抬起右手,捂着自己的心口,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他抬起左手,擦了一下脸,不知不觉,在睡梦里,已经泪流满面.
“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为何,我会这么难受”
“难不成是爹爹出事了”
牛奋下了床,走到了屋外.
原本反省遍布的夜空,现在却被黑云遮掩.
难掩的压抑和痛楚,让牛奋烦躁不已.
他不知怎的,就这么站着,直到天明.
夜晚,春香楼.
牛奋烦闷了一整天,想在家喝酒,但是不想娘亲看到他买醉的模样,便独自一人来到了这春香楼,喝了起来.
当他喝的宁酊大醉,酒杯都拿不起来时.
程处浩,长孙冲两人到了.
牛奋家教严,除了自己的,没有多少钱,所以,在了一楼.
程处浩两人一进门,就看到了醉醺醺的牛奋.
长孙冲眉毛一挑,对程处.
“牛奋有心事.”
“咱们要不要过去”
牛奋没有喊他们,而是独自一个人喝闷酒.
这才天色刚暗,就喝成了这样.
长孙冲担心牛奋的事不适合他们听.
所以才有了这么一问.
程处浩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成年人的苦闷,有时候不适合于别人分享.
牛奋既然选择了自己喝酒,那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程处浩抬头看了眼二楼,对着楼上能一眼看到牛奋的位置道:“长孙兄,麻烦你叫人把那桌客人请开,酒钱我掏了.”
长孙冲一瞧程处浩指的地方,便明了程处浩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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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担心牛奋醉酒出事,特意找一个能够看到牛奋的地方,在远处护着.
“没问题,不过这酒钱算我的.”
“在春香楼,碰到这事,肯定是我长孙冲担着.”
说完,长孙冲叫来老鸨,耳语一番.
老鸨麻溜的上去,凭借着她的三寸舌,将原本的客人请到了别处,然后安排两人坐了上去.
坐下后,两人喝了一杯.
长孙冲看了眼下面,眉头紧蹙.
“四哥,你说这牛奋到底是怎么了”
“难不成是他职责有失,受了责罚”
程处浩摇了摇头:“职责上应该没事.”
“昨天玉若还说牛奋表现不错,功夫上升极大,跟她带过来的那几人能够斗上半天了.”
“应该是家里的事吧.”
“家里”
长孙冲轻喃一句,眉头皱的更深了.
“不应该啊牛伯伯在益州,并无战事.”
“牛伯母身体也很是健康.”
长孙冲说到这,面色古怪起来,看着下面的牛奋很是惊疑道:“难不成是牛奋有了心上人”
“而那姑娘不喜欢他”
这个大胆的猜测,顿时让程处浩深以为然,点了点头.
“这倒是有可能.”
“侯爷,长孙公子,这是您二位的小吃.”
这时候,小二端着小吃糕点,笑着放在了桌子上.
程处浩眼睛一亮,看着小二问道:“牛奋来后,有没有说什么”
小二愣了一下,便瞬间明白过来程处浩说的是楼下的右武卫将军牛奋.
他端着托盘,腰身微弯,恭敬道:“回侯爷,牛将军来了后,便自己自斟自饮,一言不发.”
“行了,你下去吧.”
长孙冲一甩手,便叫小二下去了.
小二再次弓腰,讨好的笑了一下,便离开了这桌子.
程处浩拿起一块糕点,塞在了嘴里,看着下面的牛奋,属实是疑惑的紧.
“别想了,咱们喝咱们的,看着他不让他出事就成.”
长孙冲给程处浩倒了一杯酒,说了这么一句.
两人便边喝边聊.
不知怎的,说到了娶妻这件事.
长孙冲满是羡慕的看着程处浩道:“四哥,你可真是好运气啊.”
“竟然娶了这么一个好老婆.”
“嘿嘿,那必须的的,不好,我还不娶呢.”
程处浩神采飞扬的喝了一口酒.
长孙冲翻了个白眼,要不是天公不作美,那苏玉若嫁的就是他,想起当时自己还一脸嫌弃害怕,他真想给自己几巴掌.
长孙冲喝了口酒,对程处浩道:“四哥,我说的不是这事.”
“前两天,苏将军,跟你家老爷子,去了任城王府.”
他说完这话,看着程处浩一脸蒙蔽的情况,长孙冲瞪大了眼睛.
“四哥,你不会不知道吧”
面对长孙冲的疑惑,程处浩直接翻了个白眼:“这事我怎么会知道.”
“他们两个去任城王府上,关我什么事.”
一听这个,长孙冲更羡慕了.
“我去,我以为程伯伯和苏将军为你提亲,你是知道这件事的.”
他啧了啧嘴,酸溜溜望着程处浩.
“噗!”
“什么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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