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似乎都忘了边晓芸提到的书房之事，边晓芸也没等到苏寒回来。她独自在院中的亭子里等了良久，才等到暗一意味深长的一句话——
“苏公子随将军回房了。”
暗一在边晓芸面前完全没了下人在主人面前的拘谨和尊重，撑着下巴往石桌旁边一坐，漆黑的眼睛就悠悠的飘到边晓芸脸上。
边晓芸听了这话气的咬牙，伸手将帕子捏皱，如果不是极好的教养端着，她早就将桌上的盘子都摔了。
好一个回房！竟然就因为这个将她晾在这里不管不顾！
暗一看着边晓芸难得失态的模样笑了，只是藏在面罩下看不到，“怎么，心里不舒坦了？”
边晓芸身为段无痕的妾，理应吃这个醋，不舒服才是。
边晓芸白了他一眼，这男人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她对暗一有意，就连段无痕都清楚，只是没有点破罢了。苏寒曾对她说过，她与暗一说不定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边晓芸脸红了。
虽说从未抱有希望，但是想法在那里，偶尔还会在梦中碰上一碰。
那妖精都这么说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暗一难得看到边晓芸红了脸的模样，一时间忍不住抬腰凑近，试图看的更清楚些。
“你、你这是做什么！”边晓芸侧过脸躲避，从双颊红到耳朵根，“光天化日之下……”
周围还有这么多下人呢！
这下黑色的面罩也掩盖不住暗一脸上的笑意了。
有趣……有趣得很。
……
*
在与自家妖精耳鬓厮磨整整两天后，段无痕终于拖不下去，披上银铠别了京城。
清晨的京中没有几个人影，空荡荡的街道上唯有马蹄声回荡。青砖绿瓦，就连砖缝中的泥土都带着湿意。
苏寒一只手捏着男人给自己的木牌，看着远去的一行人马痴痴地傻笑。
不知道段无痕的身上有没有染上深秋的寒霜。
“你笑什么？”站在旁边的边晓芸好奇道。
苏寒眨眨眼，“我笑段将军此次出征，必定凯旋归来，此等盛事不值得笑么？”
即使知道这只是苏寒的打趣，战事的胜利却依旧让人心潮澎湃。
边晓芸也笑了，“油嘴滑舌。”
苏寒笑而不语，捏着手里段无痕给他的书信不做声。
段无痕拿笔没有提枪勤快，一手破字七扭八歪，可一段段话倒是写的有模有样。
什么归田卸甲平定天下……都是哪里学来的。
苏寒一边嫌弃一边笑得合不拢嘴。
1438问他：“你真要等吗？边塞战事少则数月多则几年……”
“当然不。”苏寒打断他。
妖精眯起眸子，刚刚眼中的旖旎爱慕瞬间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鹰隼般锋利的目光。
段无痕在前线生死相搏，他却躲在宅子里苟且偷生，这不是他的风格。
即使拼了命，他也要站在和他比肩的高度。那个男人能面对的，他也要一个不落。
“暗一，备马。”
暗一皱眉：“苏公子的意思是……？”
“我从小路绕过去。”苏寒的声音有些安耐不住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