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抱着怀里沉甸甸的尸体，大脑一片空白。
他不愿承认，也不敢承认。
他看着这辈子的爱人死在他的面前。
那张算不上英俊的脸上褪去血色，浮现青紫。胸前伤口的血液也停止流动，逐渐凝固。苏寒茫然的抓住莫归舟受伤的手，滑腻腻的血染在两人的身上，白色云纹长衫红了大片。
“嘀——系统启动中。”
许久没有声音的脑海中骤然传出一声轻响，这是1438的声音。苏寒心神震荡，喊出声来。
“1438！！1438！！”
“你救救他，你一定有办法——你救他！！”
可1438在发出那声提示音后便没了声息，任凭他怎么嘶喊也得不到半分回应。
“莫归舟……”
他是至高无上的神明，为什么会无缘无故陨落。一个小小的系统凭什么大放厥词说可以救他……苏寒抱着莫归舟的尸体听着脑海中的一片死寂，第一次对自己一直坚持着的事情产生了质疑，萌生了放弃任务的念头。
可如今他身后就是万丈悬崖，退无可退。稍错一步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四周隐隐能感受到有人向这边靠拢，看样子有弟子发现了这边的蹊跷。
突然有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拉着苏寒的手强迫他转过身去。
“师兄啊，别抱着尸体了，来抱我啊。”
苏寒睁大了眼睛。
面前半蹲着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人，皮肤苍白光滑，鼻梁高挺眉目深邃。放在当今的修仙界大能里也是难得一见的绝色容颜。
那人看着苏寒呆愣愣的样子，薄唇勾起一抹笑，语气轻佻。“怎么，换了副皮囊师兄就认不得我了？……还是说，师兄更喜欢长得丑的？”
一双苍白到不正常的手上前轻轻擦了擦苏寒眼角的泪痕，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
“归、归舟……”苏寒磕磕绊绊的说出这两个字。
怎么可能。
“是我，师兄。”
莫归舟笑着双手环住苏寒腰间，一个用力将人从那片血腥泥泞中抱了出来。“师兄哭起来可真好看，日后有机会，师兄给归舟哭个够可好？”
环住自己的那双手像块万年寒冰，苏寒皱眉，扯住这人的衣领向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对方的脸。
除了英俊的眉眼和过分苍白的皮肤，与常人无二。
“你……你不是……？”苏寒斟酌着开口。
“师兄就这么想让归舟死吗？”莫归舟倒是毫不介意，他伸出一根手指竖在苏寒眼前，而后手指凭空消散成一团黑气，又缓缓凝聚成实体。“可惜了，死人无法死第二遍。”
幽冥鬼修！
苏寒脑内瞬间闪过这几个字。
鬼修，世人不齿的邪门修士。大多是所谓正派修士在机缘巧合之下神魂炼化所成，故修士极少，所属仅有一门派——令正道修士闻风丧胆的鬼道门派，幽冥门。
传闻幽冥门门主一身修为通天，因为身为鬼无法飞升，修为不断累积，至今已经到达了一个可怕的地步。
世间大能皆不愿提起的，杀神——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