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间无端掀起一阵狂风，末长老站在远处的山峰之上一动不动。苏寒也顺应拱手行礼，“弟子阿未，恭贺师父出关！”
莫归舟则是站在两人之间一动不动，腰杆笔直。苏寒皱眉，轻轻踢了他一脚。
莫归舟这才微微弯腰，不情不愿的与苏寒并肩。
谁知几千弟子在下方弯腰静候，末长老却阴沉着脸一声不吭。那老者淡淡的扫了一眼众人，转身便消失在山峰上。
九风直起腰来，眉头紧皱。
即使这样也没人敢说末长老的不是，所有弟子将埋怨压在心中，安静散去。
“九风师兄，师父这是……”苏寒内心不安。
若连末长老也不愿庇护他，他就只能离开万剑宗，寻个地方拼命提升修为，以求自保之力。
九风摇了摇头，修长的手指竖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阿未和莫师弟先回去歇息吧。”
苏寒识相的没有继续问下去。他拉着莫归舟回到住处，是一处上好的青瓦房，周围山水环绕，悠然自在。
“师兄可想知道这末长老今日为何如此？”莫归舟不紧不慢的在石桌旁坐下，似乎笃定苏寒会上当。
苏寒身形一顿，狐疑的盯着莫归舟，“你知道？”
“自然。”莫归舟大大方方的坐在石凳上，唇角勾笑，“师兄想知道，总要给点好处才行。”
“……你想要什么？”苏寒没想到他会提这种要求。
“我只想师兄别再刻意疏远归舟了，归舟这些年过得好难。”莫归舟听到苏寒动摇，脸上笑容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身落寞。
“明明是师兄弟，为何偏偏要以礼相待？……我看，师兄与那九风更像师兄弟。”
苏寒想起九风，眉眼柔和了一瞬。九风这些年对他极好，生活修炼上处处照顾，他的修为疯长少不了九风提供的资源。
“我与九风本就是师兄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寒话音刚落，周围忽然寂静下来。鸟鸣风声，虫叫草动，所有声音都消失殆尽。
他皱眉看着眼前的莫归舟。
莫归舟面无表情地抬头，漆黑的眸子不见一丝光亮。
“你替他说话？”
苏寒被这眼神盯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背后发凉。
“我……”
莫归舟突然站起来，伸出手一把抓住苏寒的衣襟将他拉至身前，垂眸盯着对方白皙的皮肤，弧度惊险的锁骨和漂亮的下颌线。
像……太像了。
不是不仅面容像上七八分，这身忽远忽近的诱人气质，更是别人学不来的。
莫归舟眯起眸子，小心的将心底的情绪收敛起来。
“你知不知道……末长老活了近千年还未能突破，已经是修道极限。”
修仙之人若是在一个阶段长久的停留，阳寿耗尽，便只能衰败而死。而且修仙本是逆天而行，修仙者死去不会有轮回转世。
这一死，就是彻底消失。
所有走到这一地步的修仙者，要么安静的逝去，要么就只能……
“你是说师父命不久矣？”苏寒道。
莫归舟捏了捏身前人的右脸，手感软软的相当不错。
“他不止命不久矣，他还要强行续命。”
“续命？”苏寒震惊之余脸被捏到变形也没有反抗，任由对方胡作非为。
“用我们的命，来续他的——”
莫归舟毫不在乎的在苏寒侧脸上印下一个吻。这个吻与他的体温一样，冷如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