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有故意找事,是那个我在跟聆嫣儿吵架的时候,容贵妃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出现,就开始找我的麻烦,帮着那个聆嫣儿!真是蛇鼠一窝!”
楼予霜委屈啊,她本来是真的没打算入宫找容贵妃的麻烦的,是容贵妃先不稳三七二十一就开始刁难自己,自己当然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性格,不自觉地就开始反击,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洛轻鸿看楼予霜委屈的样子,本来要责备她在宫里乱跑,惹祸,结果看到楼予霜这幅样子,责备的话却又怎么都说不出口,最后只能叹了口气,道:“本王先带着你去太医院那边找个太医给你包扎一下,然后我们就回去。”
楼予霜疑惑道:“太后那边你都说完了?”
一说到太后,洛轻鸿脸色微变,想起来刚才太后对自己说的话,他便黑了脸:“回去再说,走。”
洛轻鸿牵起来楼予霜的手,把她朝着太医院那边带过去,楼予霜看着洛轻鸿大大的手掌包裹着自己小小的手,忽然觉得有些脸红,她一下子把手抽了出来:“我……我可以自己走,又不是小孩子了。”
洛轻鸿看了一眼楼予霜,她脸色发红,似乎表情不太自然,洛轻鸿愣了愣,又攥了攥空荡荡的手,没说什么,只是好像觉得……楼予霜的反应好像有些不太对,怪怪的。
两个人去了太医院里,找了个太医把楼予霜的手进行了简单的包扎之后,洛轻鸿去慈宁宫门口叫上了聆嫣儿,三个人便回去了离王府。
在慈宁宫里的时候,聆嫣儿十分惊恐地把刚才自己在御花园里看到的发疯的楼予霜暴打一顿容贵妃的事情都告诉了老太后,老太后脸色微变,似乎是想起来了什么,道:“发疯……曾经哀家也见过一次楼予霜发疯,确实是十分吓人的,可是不是都说,楼予霜的病已经好了吗?”
聆嫣儿摇头道:“是啊,都说好了,可是今天突然就这样了,吓死人了,当初在离王府里的时候,楼予霜处处针对嫣儿,刁难嫣儿的时候,可真是一点也不像是个疯婆子!如今想来,若是她当初在离王府里也对嫣儿这般,只怕是嫣儿今日都不能好好地入宫来看望太后娘娘您了。”
想到这里,聆嫣儿竟然也有了一丝的后怕。
老太后的眼底闪过了一丝精明:“你先跟着离王回去,看看楼予霜那边的动向,哀家会再派人跟你联系的,你一定要把楼予霜到底是不是没有彻底恢复给哀家查清楚了。”
聆嫣儿见老太后现在也似乎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于是只好点头答应,离开了慈宁宫,正好洛轻鸿和楼予霜走到慈宁宫的门口,她便匆匆跟洛轻鸿和楼予霜行了礼,朝着宫外走去。
一路上,楼予霜和洛轻鸿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聆嫣儿因为老太后的吩咐,一路上也都在观察着楼予霜的情况,结果楼予霜只是低着头,任凭洛轻鸿牵着自己的手,一句话也不说,什么反应也没有,反而把聆嫣儿给弄糊涂了。
这到底是疯了还是没疯啊?
结果三个人就这样一路无话走到了宫门口,洛轻鸿和楼予霜上了马车之后,聆嫣儿刚要上马车,忽然发现没有第二辆马车,她愣了一下,趁着洛轻鸿还没有彻底上去马车的时候拉住了洛轻鸿的衣角:“离……离王殿下,妾身的马车不见了!”
洛轻鸿淡淡地看着聆嫣儿,眼底不带任何感情,道:“今日本来就是太后娘娘突然传旨说要让你入宫的,本王来不及准备两辆马车,就让下人从外面给你叫了一辆过来的,人家把你送到了,自然就走了,有什么问题吗?”
聆嫣儿焦急道:“那……那妾身如何回去?啊,难道是和王爷一同……”
聆嫣儿话还没说完,洛轻鸿便直接上了马车,留下了一句话:“既然是太后娘娘邀请的,那怎么说也应该是太后娘娘来安排你回去才对,既然太后娘娘没有管,本王想管也管不了,你自己想办法回去王府吧。”
聆嫣儿听到这句话都直接傻眼了,她死死地抓着洛轻鸿的衣角不肯松手:“王爷,王爷你不能就这样走了啊!妾身……妾身今天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如何找得到马车回去?”
洛轻鸿却完全不理会聆嫣儿,把手一甩就甩开了聆嫣儿的手,道:“既然没有办法,那就去求求太后娘娘吧,你跟她走得那么近,她不会不帮你的,对吧?”
聆嫣儿听到洛轻鸿这话,忽然浑身一抖,仿佛明白了什么,纵然是她这样的,也知道洛轻鸿这句话是在暗中挑明自己因为和太后走得近,所以和他不是一条心的,他自然不会帮自己这种暗中给太后告状的人!
只是令聆嫣儿感到害怕的是,洛轻鸿是如何知道自己暗中跟太后说了些什么的?如果他这一次知道,那是不是以前也知道?若是以前也知道的话……或许自己这样在离王府不受待见的理由也说得通了!
可是……聆嫣儿可能因为离王而放弃跟太后的联系吗?显然是不可能的,她因为太后的旨意嫁给了离王,目的就是为了让离王的一举一动都有人能够告诉太后,若是自己选择了离王而背叛了太后的话,无异于是让自己两边都无路可走,自寻死路。
无奈之下,聆嫣儿只能让一直守在宫门口却和自己一样无法回去离王府的芬儿去找来马车和马车夫,并且说好了等到了离王府的时候自然会付钱。
这样落魄的事情在聆嫣儿看来是耻辱的,可是她偏偏又无可奈何,是离王不带自己回去的,她又怎么敢顶撞和忤逆离王的意思呢?
忍着气,在马车夫疑惑的眼神中下了马车,让芬儿赶紧回去自己的房间里拿些银两过来付马车的钱,看到那个马车夫的眼神,聆嫣儿那薄薄的脸皮烫的厉害,编了一个理由道:“本侧妃不过是出来忘记带银两罢了,你觉得本侧妃身为离王府的人会没有钱坐马车出去吗?”
那个马车夫没说什么,只是等了一会儿,接过来芬儿给的钱之后就走了。
洛轻鸿和楼予霜回到王府之后,崔久过来递给她两张拜帖,道:“王妃,是贺家和墨家的拜帖,几乎是同一时间送过来的。”
洛轻鸿从旁边听着,耳朵微动:“是哪个贺家?”
崔久道:“是侯爵府的那个贺家,是贺澜大小姐送来的拜帖,墨家的那个是墨家二小姐墨洛儿送来的,不过约的时间不是同一个时间。”
洛轻鸿听见是贺澜就不再多管,本想着若是那个贺宇璞在这个时候送来拜帖,他就是有再忙的事情也得和楼予霜一起见他。
不知道为什么,洛轻鸿就觉得心中充满了不安全的危机感。
楼予霜看完了拜帖之后,道:“贺澜要明天下午来,这个完全可以,我有空,墨洛儿要后天上午过来,也可以,那就都收下吧,崔久你去跟管家说一声,让他派人去告诉贺澜和墨洛儿那边。”
崔久点头离开,洛轻鸿道:“聆嫣儿今天可是跟太后面前告了你一状,说你在王府里刁难她。”
楼予霜在乎的却根本不是那个聆嫣儿告不告状的问题,道:“我跟你说,我今天发现一个问题。”
洛轻鸿很少看到楼予霜这中神秘兮兮又有些紧张的神色,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什么问题?”
“那个聆嫣儿,好像跟容贵妃认识。”
洛轻鸿一听,皱眉道:“怎么可能认识?聆嫣儿今年才刚十六,容贵妃三年前入宫,那个时候聆嫣儿才十三岁,都无法离开聆府,又怎么可能和容贵妃有认识的机会?”
楼予霜也觉得不可思议:“我本来也不相信,可是今天在御花园里,容贵妃出言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是谁的声音,那个聆嫣儿却一下子跪下行礼叫了参见容贵妃,若说是不认识的,怎么可能只是单单听个声音就认出来了呢?这后宫中的女人那么多,她就算是用排除法也不可能啊!”
洛轻鸿思索道:“聆家和朱家向来都没有什么往来,朝廷上也甚少说话,这……”
楼予霜猜测道:“今日容贵妃第一次见到我,就开始疯狂针对我,而且言语之中也是维护着聆嫣儿的,还直接把聆嫣儿从地上拉起来了,这关系怎么想都怎么别扭,难道说……”
洛轻鸿看向楼予霜,静静等着楼予霜的猜测。
“你看,聆嫣儿是太后的侄女,那有没有可能在还没有嫁给你的时候,聆嫣儿就入宫去找过太后,而容贵妃和聆嫣儿,是在宫中认识的?”
洛轻鸿觉得有些道理,点点头,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就算是认识,容贵妃身为贵妃,又有什么理由能够和聆嫣儿走得近呢?这样言语之中偏帮着聆嫣儿而针对你的行为,怎么看都是不理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