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鸢哭天喊地,死死抓着楼天辰的裤子死活都不肯放手,就算那些下人们过来拉她也都没能成功拉开,可见杜文鸢的力气到底有多大。
可是,她的力气再大,也不可能大得过已经成为将军的楼天辰,他一脚踹出去,正好踹在了杜文鸢的胸口,杜文鸢疼得瞬间手就松开了,还吐出去好大一口血来。
“贱妇,还敢在这里胡闹,把她给我捆上,把嘴巴堵住不准她乱说话乱咬人,赶紧打发了去!”
那护卫立刻叫了不少人来,把挣扎求助的杜文鸢给死死地捆好,连带着那管家一起,被抬走了。
顿时,一场闹剧轰轰烈烈收场,来得倒是要比楼予霜想象中的要快一些,本以为杜文鸢还要苦苦求情,借题发挥,感人肺腑,却不想楼天辰是个雷厉风行,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直接连机会都不给,堵了嘴就给抬走了。
不得不说,楼天辰这一系列做派,楼予霜很是喜欢。
这才是一个当将军的人应该有的利落和果断,不想其他当家的人那样为了一番儿女情长而给了她们这种人挽救的机会。
楼予霜上前,顺了顺楼天辰的后背,道:“父亲,不必那么生气了,其实发现了也好,省得以后被传出去了,还让我们将军府被人笑话。”
楼天辰没有说话,但是商箬情自然知道楼天辰心中的愤怒和失望,这种事情任凭是谁都是不能容忍的,更何况还是在将军府这种高官的府上,更是丢人。
她上前拉着楼天辰的手,安抚道:“夫君,不要难过了,为这种人难过倒也不值得,不如先看看霖儿这孩子……到底是不是咱们楼家人吧。”
楼天辰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件事情,心中的怒火还没散去,顿时又被气得脸色通红,道:“初儿跟我走,你们这些女眷,还是回去休息吧。”
楼予霜扶着商箬情,把她送回去之后,商箬情道:“霜儿,你是怎么知道杜氏和管家的事情的?”
楼予霜笑道:“霜儿路过管家的院子,进去打了声招呼,吩咐好好处理杜氏的事情呃时候,看到管家的额头满是大汗,心中只觉得奇怪,为何霜儿只是进去问问,他就要如此紧张,于是便让霜儿的下人去察看了一番。”
商箬情这才明白了事情是怎么回事,道:“原来是这样……幸亏你发现的早,若是被别人传出去了,这一次赏花宴上,咱们楼将军府的人,都会抬不起头。”
楼予霜正好借此机会问个清楚:“母亲,赏花宴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能跟霜儿讲讲吗?”
商箬情道:“赏花宴是尚未及笄或者及笄后还未出嫁的女子和未婚男子的一场宴会,只不过,能参加的大多都是达官贵人或者是爱玩爱闹的皇亲贵族,在赏花宴上,女子们打扮的花枝招展,展示自己的才艺来博取自己爱慕的男子的目光,才艺展示大会更是能够选出最优秀的女子,成为京城才女,到时候自然是提亲的都能踩破了门槛的。”
楼予霜认真听着,道:“那如此,楼予霖当初的京城第一才女,也是从赏花宴上评判出来的了?”
提到楼予霖,商箬情的表情便不太好,道:“她当时是跳了一支舞,腰肢儿软的很,听闻当时在场的许多人都被迷住了,包括那个誉王,当时誉王已经跟你有了婚约,却看上了楼予霖,这才有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楼予霜心中大致有数,也有了自己的打算,跟商箬情告辞之后,便去了祠堂。
刚到祠堂门口的时候,便看到了楼天辰正朝外走,她赶紧找了个地方拉着凝儿和季焱躲起来,等到楼天辰走后,她才出来,正好拦住后面出来的楼羡初。
“兄长,结果如何?”
楼羡初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喜怒来,道:“血液相凝,她是父亲的女儿。”
楼予霜松了口气:“如此,自然是最好的。”
楼羡初眉头微皱:“有什么好的,我倒是希望她不是我们的妹妹,不是父亲的女儿,她当初那样对你,却还能舔着脸皮赖在将军府里。”
楼予霜笑道:“兄长说的是,但是霖儿妹妹若真的不是父亲的女儿,是那杜氏和管家苟且生出的,反而会传出去被别人笑话,父亲可是大将军,这种丑事传出去,岂不是让父亲更加难过吗?”
楼予霜心中翻白眼,嘴上却还是要说着这样温柔体恤的话,楼羡初顿时脸上变得温柔了许多:“妹妹真是温柔心善,倒是为兄有些毛躁了,竟然没有站在父亲的角度,你说得对,这倒是好事,父亲已经把杜氏和管家的事情告诉了她,让她继续在祠堂跪着思过,你也快些回去休息吧。”
看着楼羡初离开之后,楼予霜这才换了一张脸,掐着自己有些酸痛的腰,道:“还怕丑事传出去毁了父亲的名声,她才不配毁了父亲的名声呢。”
凝儿帮楼予霜揉着腰肢,道:“那大小姐刚才为何那样与大少爷说呢?”
季焱当然明白楼予霜这个坏心眼的丫头是什么意思,道:“我看你刚才那么说,只是为了给你的兄长留个好印象吧?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这家伙还是你的妹妹,你就没办法对她下什么狠手。”
楼予霜看了一眼祠堂的方向,道:“她不是当初参加了那个赏花宴,成为了京城第一才女么?这一次,我会去求了父亲,让她还去参加。”
这下可是连季焱都不明白了:“你这又是何苦?我倒是真的看不懂了。”
楼予霜轻笑一声,道:“那还用说么?她如今被打得鼻青脸肿,就算是要痊愈,也得大半年的功夫,赏花宴的时候她的脸还没好,如果被送到了百花宴上去……你觉得那场面是不是很有趣?”
季焱和凝儿顿时恍然大悟,季焱不由得有些害怕地哆嗦了一下,这个丫头,心眼真的是坏得很!
凝儿反而有些兴奋,看着祠堂那边啐了一口,道:“呸!大小姐说得对,就该如此,她楼予霜当初给我们使了多少的绊子,就算那一场大火,都不能轻饶,老爷和夫人还不知道那场大火是她们母女二人筹划的,要是知道了,看她还能不能在将军府待得下去!”
楼予霜笑道:“好了,我们回去吧,以后还有的是好玩的,好看的呢,我们可得好好养好了精神,到时候在赏花宴会上还要看看她楼予霖这位‘京城第一才女’能有多少才华表现出来。”
——
“王爷……真的要去参加赏花宴吗?”
离王府内,暗月按照洛轻鸿的要求,找了上好的绸缎裁制了一套新的衣裳,今天店铺的老板做好了亲自送上门来,暗月拿了来给洛轻鸿试穿,才发现洛轻鸿竟然坐在镜子前比对戴哪一个发冠更加合适,一时间险些没有回过神来。
“你没听到那楼予霜的话吗?而且你也见识了,那楼予霜的药有多厉害,本王既然已经做出了承诺,自然不会食言,她想要大闹一番赏花宴,那本王就陪着闹一番便是了,反正本王也许久不曾在那些王公大臣们的子女面前露面了,去镇镇场子也没什么不妥之处。”
暗月也想到了那日自己扶着洛轻鸿的时候自己的那种喜悦,心中自然也对楼予霜开始肃然起敬起来,道:“是,那属下把衣服命人洗了就即刻送来让王爷试穿。”
洛轻鸿叫住了暗月,道:“你先等会儿,过来给本王看看到底选哪个比较合适。”
暗月:“……”
他忽然觉得现在也挺刺激的,从来都十分沉稳的主子,突然就……打扮起来了你说吓人不吓人。
“离王殿下的英俊潇洒青珑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随便戴个街头卖的便宜发冠都能够显出千万白银的尊贵来,以我看,离王殿下戴着手里的那个就甚是好看。”
忽然,楼予霜的声音从房梁传来,洛轻鸿警觉地抬头,道:“你怎么来的?当值的花月呢?”
楼予霜笑道:“我还是外人吗?我跟王爷这么熟了,花月姐姐看到了自然不会拦着我的,是不是,花月姐姐?”
花月猝不及防地吸入了季焱的软骨散,在之后的交手中落了下风,又被洒了哑粉,自然是口不能言,只能气得瞪视着旁边一边偷笑一边死死按住花月不让她乱动的季焱。
洛轻鸿看到花月那副表情,就知道她都经历了什么,口气中更是多了几分无奈:“放开她,你给本王下来,一个女子,天天就知道在房顶上跑来跑去的,你这一身的功夫到底是跟谁学的?”
楼予霜自然不会说,岔开话题:“离王殿下可是在为赏花宴做准备?”
知道她不肯说,洛轻鸿也无法查出来,只能先按下这口气,道:“本王答应了的事情,自然不会反悔,要做,就好好做,参加宴会也是同样的道理,哪跟你似的,跟个闲人一样,连本王的王府都敢随意乱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