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虞晋上另外一个叫不出地方的地方内,莹莹正坐在一块高高的山石上,吊着一双小脚,不断左右交替甩动着,她阴阴地对着袁箐笑。
如果换成早之前,袁箐会觉得心里毛毛的,可是这时候,莹莹在定定地看着她笑,她也回馈以相同的笑,她想,客服恐惧的方法就是让自己变成恐惧。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不知道多久后,莹莹突然撤掉所有表情,随后说道:嗯,时间到了。袁箐在内心诧异,心想原来这小妹不是想无声吓死我呢,而是在等待时间,那刚才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是为何,难道只是单纯地监管看着她?
袁箐问莹莹:什么时间到了,你是要准备杀死我吗,用油炸的还是火烧的,或者抽筋扒皮?袁箐说着这话的时候不断地告诫自己,袁箐,你说的不是你自己,而是别人,对,别人,那些你很憎恨的人,比如南芬琪、洪定国或南一难。
莹莹笑道:我和你素味平生,根本犯不着杀你,但是如果是关于圣教和教主的事,那我就没办法了。
袁箐说:忠犬吗,不过愚忠而已。
莹莹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着,也许我做的事情在你们这些人眼中看起来是错的,可是在我们眼里却是对的,标准不一,三观不合的能聊得来对错吗?
袁箐说:呵,没想到你还懂得什么叫三观。
莹莹说:小妹妹,我在这个世界上待的时间可比你长得多,当然比你懂得多了。
袁箐冷笑道:一个人的成熟度和他的年龄以及学识没有关系,活得再久,都不知道对错与否的,不过是一具程序错误的机器罢了。
莹莹语塞,想反驳无从反驳,她时候的标准和三观不一,都不过是一种说辞,其实,大家都呼吸在同一片天地之间,学的也是同一套法则,所谓的标准和三观不合,根本就是自己想扭曲这个法则而先扭曲自己的内心罢了,当自己那点小九九被别人狠狠戳穿后,不就会被潜藏的羞耻感影响到了,不过也首先得这个人又羞耻心,可显然,莹莹还是有点儿的,人性并没有完全被泯灭。
莹莹用冷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她说:倒是伶牙俐齿的,有意思呢,不过如果一个人被四分五裂了以后,牙齿在哪里?咯咯咯
袁箐不再跟她理论,和鬼讨论人生,不要太扯了,虽然公孙献也是鬼,可是在自己心中可是人呢。
好了袁箐,我现在要你做一件事。莹莹说。什么事?袁箐问。莹莹招招手,从他身后走出来两只男鬼,袁箐定睛一看,一个是黄大雄,另外一个是黄大爷。
莹莹笑道:你猜一猜这两个人谁是爸爸,谁是儿子?袁箐愕然,这什么问题吗,就算不认识他们,可是年龄外貌摆在眼前,那么明显,能猜不出来吗?袁箐想都不想指着黄大爷说:这位是爸爸。又指着黄大雄说:这位是儿子。莹莹阴险一笑:袁箐你确定?袁箐点头,莹莹打了一个响指,黄姓两只鬼就扭着她一边一条手臂,张开口就一口下去。
袁箐吃痛,但是随后,那两只鬼咬到她手臂上以后,从牙齿开始又黑色的气体缠绕,那是腐蚀之气,他们是从牙齿开始就被腐蚀,逐渐到嘴巴,到整张脸,整张脸都黑黑的,模模糊糊的感觉,两只鬼在痛苦嘶吼着,然后它们似乎没有任何自我意识那样,都成这副模样了,依然张牙舞爪地。
袁箐跑开好远,抱着自己双臂用手捂着手臂上的伤口,她怒瞪莹莹骂道:你这是干什么,让我猜,我猜对了也要杀死我吗,你有病是吧。
莹莹笑着向他走过来说:你确定你猜对了吗,让我来告诉你答案吧,他们两人根本就不是父子,何来哪个是爸爸,哪个是儿子呢?
袁箐反驳道:你骗人,他们两人分明就是旅游吧车上的游客,他们原本是一家三口,还有一个大妈的,我还听到过这个大爷叫那小哥‘儿’,怎么就不是父子了?
莹莹哈哈笑道:互相称呼为父子就一定是父子了吗,我还叫你女儿呢,难道我就是你妈了。
袁箐喝道:滚。
莹莹也不恼怒,她咯咯笑道:能来到这个域内变成鬼的,都是能听得到虞晋山召唤的人,说白一点就是和这里的原生家臣有血缘关系的人,而这对父子来到了这里,各人之间的关系就曝露无疑了。
袁箐问:那么,那个大妈呢,她人哪去了,那么这两父子又是谁的谁亲戚啊?
莹莹说:说了你不懂,不过就算不是这里人的亲戚,遇到了别的倒霉鬼,也一样不影响他们在这里为圣教,为圣教主服务啊。
袁箐鄙夷道:服务,是自愿的吗,那两人分明就毫无意识,像木偶那样任由你摆布。
莹莹不以为意:那又如何,反正他们是听我摆布不是听你摆布就是了。
袁箐继续问:这就是你说的猫和老鼠的游戏,我看像有问必答游戏,不无聊吗,答对先别说有赏,有也估计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答错了就要受到惩罚,你无不无聊啊,长得五六岁的身材,可是说白了也就是一个老太婆,你还返老还童了。
莹莹将手背轻轻放到唇前轻笑道:承蒙夸奖了。这只是前戏,有问必答吗,奖励还是有了,这是个秘密哦,但是惩罚吗,惩罚的不是你,是别人,你看,他们不就在受到惩罚咯。
袁箐看着黄大爷和黄大雄开始不断被腐蚀的身体,心里就恶寒,虽然人家是鬼,可是也可怜见的,根本就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被这些自认为在金字塔顶端的恶徒当玩具般愚弄。
你们特残忍的,自己都是鬼,要是有一天也被别的大鬼这般折磨,你们也能露出像现在这样的笑容吗?袁箐骂道。
有那一天,有那一天再说吧。来,我们继续啊。莹莹笑道。
等等!袁箐喝道,莹莹侧头似疑惑状地看着她。
袁箐问莹莹:其实,你们可知道你们教主已经身首异处了,哪怕是死后都不得安宁,被睡尸虫分尸了。
莹莹说:你胡说,教主英明神武,怎么可能是小小食尸虫就可以阻碍的。
袁箐说:可是你们真的有人知道他葬在虞晋山哪里吗?
莹莹说:大人的行踪岂能是你们这些鼠辈可以知道的,就连我这个长老级别的人也不知道。
莹莹停顿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继续说:怎么,你想套我话吗,虽然不知道你和那只鬼到底要干嘛,可是想打教主大人的主意,才没那么容易。袁箐住了嘴,莹莹也不是老实巴交的人,想套她话还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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