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是个喜庆又欢乐的日子,但却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那么幸福。
“本王都不怕你喜欢她,可你反倒像是偷了米的老鼠,你是欠了本王吗!你还是本王认识的那个润清吗!”
南宫烬的话,像雷鸣一般在苏鹤的脑中挥之不去,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总觉得像是做贼心虚,而王爷越是表现的宽容,他心中就越是自责和愧疚。
甚至,他不知道王爷为何能做到如此心态。
困惑和各种情绪复杂的交织在一起,苏鹤无处排解,于是便只能疯狂作画。
一张又一张的女子肖像在他笔下一蹴而就,姿态美丽灵动,然而却依旧不能拥有一张冷艳清绝的面庞。
‘吱嘎’——
门被推了开来,苏鹤抬头一看是南宫明月,神色便冷了起来,“出去。”
“夫君。”
南宫明月整个人都裹在柔软蓬松的齐地狐裘中,泫然欲泣的样子惹人怜惜,可苏鹤对她一点性趣都没有,他知道南宫明月是来干什么的,最近她一直都想尽了各种办法要爬上自己的床,但自己根本懒得看她。
于是,语气也就更冷,“滚出去!”
“夫君!今天是大了!你就满足我这个卑微的请求不可以吗!”南宫明月解开了自己的狐裘,苏鹤淡淡瞟了一眼,“你不配。”
前天,她还是披风下只着亵裤和肚兜,今天倒是更厉害,狐裘解开便是身无旁物,一丝不挂!
“为什么!”
南宫明月走过去拿起其中一张女子戏蝶的画,颤抖着身子质问,“你告诉我她究竟是谁!是谁!”
“你不配知道。”
苏鹤轻轻从她手中将画抽回来,吹了吹确定墨迹已经干好,便放置在一旁专门用来存画的锦盒之中,这里头全是无脸的女子肖像画,已经快要盛满锦盒了。
南宫明月嫉妒的看着那个锦盒,直接扑上去推在地上,赤着的脚用力碾踩着跌出来的画,“就算我不配又怎样!你肯定也没能得到她!不然为何没有脸!”
苏鹤眉头一皱,目光里竟闪过一丝冷月般的杀意。
而此时,有两张画已经被完全蹂躏的烂掉,苏鹤将她狠狠地推到,双手已经掐在了她的脖子上,“你想死吗!”
南宫明月身子一颤,继而发起抖来,不敢直视他像是要吃人一般的目光,她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后背的汗毛在翻来覆去的瑟缩,冷战一个接一个。
因为恐惧,她的指甲无意识掐进了苏鹤的手腕里,抠的出了丝丝血迹。
“南宫明月。”
隐隐的疼痛让苏鹤也稍微冷静了一点,他厌恶的松了手丢开南宫明月,毫不留情道,“和离吧。”
就在刚才的一瞬间,他终于想明白了王爷的话。
男子汉大丈夫,喜欢谁都没有错,也不该有什么感激和愧疚之情,王爷从来都没有因为是好兄弟就故意大度和安慰,而是他真的不在意,因为王爷很清楚,也很自信,王妃的心里不会再随随便便走进别人。
而王爷为何这样生气呢?
他的确自以为是了,自以为是的给自己率先扣上一个见不得光的小偷帽子,自以为将南宫明月捆绑在身边惩罚就是对王妃的爱,可这却并不是王爷想看到的。
因为自己心爱的女子,让好兄弟变的痛苦?
他不是在折磨南宫明月,而是在折磨王爷的心啊!
“不!夫君!不可以!”
南宫明月慌忙爬起来跪着求他,泪如雨下,“不要和离,我不奢求其他了,就让我这么天天远远看着你也好,不要让我离开你啊!”
“反正,我也没碰过你。”
苏鹤轻轻甩开她的手,俯身去收拾那些飘零在各处的画。
南宫明月一下子就瘫坐在地,不可置信的哭着笑了,重复着他的话,“反正,你没碰过我?可是我已经嫁给你了啊!”
苏鹤背对着她头也不回,淡淡道,“宫内有验明正身的嬷嬷,她们经验很丰富,能帮你确定处子之身又不会真的让你破身,不会耽搁你再嫁。”
“苏鹤!你这个混蛋!”
南宫明月捶着地痛哭起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就是个无情无义的混蛋!”
“我对你,本就无情。”
苏鹤转回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仿佛他仍是那个高在云端仙逸如画的谪仙人,而她低如尘埃仇如烂泥,此刻他们明明不过一臂的距离却仿佛隔着一道深渊,永远横跨不能。
“啊!”
撕心裂肺的哭声似乎要比过外头烟花的炸响,而苏鹤只是抱着那一盒子的画,目不斜视从她身边经过,“正月十六之前都是假日,你可以趁这段时间好好想想,有没有适合你再嫁的男子,等恢复早朝后,我便一同与你去面见陛下。”
“苏鹤!”
南宫明月看着他走出去脚步都没顿一下,心里痛的仿佛被一把钝刀子割磨,敞着的门将风雪灌进来,吹得她瑟瑟发抖,可心里却更是冷到极致,她本以为靠着一腔深情能焐热苏鹤的心,却没想到他根本就是铁石一样的心肠!
但就算如此,她也绝对不会同意和离的!就算是死了,她也要占着苏鹤正妻的牌位!哪怕他再娶进什么女人来,也只能是个续弦!
……
此刻,摄政王府却是一桌欢乐。
千盏和南宫烬落主座,阿九在一旁,还有玉蘅和清风也少有的坐下了。
“来!让我先为清风的终身大事干一杯!”
千盏将酒斟的满满举起杯来,南宫烬抬眉看着脸色极为不自在的清风,意味深长道,“你也有今天。”
“王爷,属下……”清风不知道今晚是怎么了,王爷似乎老是于是,跟他找场子一样,可他苦思冥想也不知道是哪里让王爷记仇了。
玉蘅就笑,“看来你还是搬砖搬的不够。”
“呵。”
南宫烬轻笑一声,便赞许的看了玉蘅一眼,千盏啧啧道,“都这么久了,我还是不知道这搬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清风苦着脸嘟囔道,“我也想知道。”
“哈哈哈……”
几人倒是被清风这样子给逗乐了,一桌小宴上便充满了愉快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