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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远没有我们想的这样简单,皇上心思深不可测,对着我们这样说,实际上却并非这样想,将军手握军权,盛世年又几次三番的挑拨,只怕皇上对盛世年也起了疑心了。”

    临夏沾沾自喜,觉得皇上毕竟是偏袒孟东野的,可许琏却笑不出来,只见她微微摇了摇头,这才解释道。

    “兵部侍郎与夫人几次三番不对口,皇上又不是瞧不出来,定然不会信了他的,所以才会放了咱们将军。”

    看着许琏愁眉深锁,临夏却还意识不到其中内涵,依旧高高兴兴的说着。

    “皇上留着将军未必是全然相信他,只不过是怕处决了将军,盛世年一人独大罢了,皇上心思深不可测,将军也只是他的一枚棋子,用来衡量朝局的棋子罢了。”

    许琏微微的叹息一口,这才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皇上对他们到底能有多少真情呢?

    只不过是利用和平衡罢了,对付盛世年最有力的人便是孟东野,两虎相争,这朝局便能稳稳的把握在他的手中。

    “既然是这样,那皇上不全信将军,那现在该怎么办呢?就这样等着吗?”

    本以为借着与皇上的私情,孟东野定然没有什么事情了,可是由着许琏这样一说,临夏顿时便蹙起了眉头。

    许琏和护国公并肩走着,护国公一言不发,神情紧张,看样子他也觉得许琏说的十分有理。

    “这件事情的突破口还是得从那些证据入手,琏儿,你对这件事情了解的比较清楚,对盛世年也有一定的把握,这几日你便好好的查一查,他提交的那些证据中,可否有什么漏洞,这样对将军还是有利的。”

    护国公沉思良久,这才拉住许琏的手指点迷津着,若单纯的靠着皇上,只怕是白费了这番心思,倒不如自己私下里查一查,说不定能撤了皇上的疑心。

    许琏陈稳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回府了,寻冬还在府上候着,看到许琏情绪低迷的回来,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今日许琏也扫了一扫那些证据,其中让她也觉得棘手的,便是那一千两银子的定钱,正好她这两日查亏空,也查出来了一千两银子的缺失。

    “寻冬,你去看看,那李普华还有什么在意的人没有,即刻给我带到府上来。”

    事情的关键也许就在李普华的身上,于是许琏便冷冷的吩咐了一声,随后寻冬便立刻扭头离去。

    出去一个时辰,寻冬便带着一个女人回来了,那女人看上去十分怯懦,面对许琏的目光,都有些瑟瑟发抖。

    “夫人,这便是李普华的妾了,听人家说,李普华最在意的就是她了,连正妻都顾不上。”

    寻冬指了指身旁有些胆怯的女子,这才禀告着,许琏让他去找李普华最在意的人,也就只有这个妾了。

    “夫人饶命啊,求夫人放过我,我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孩子,还请夫人饶命啊。”

    前几日,许琏刚刚发配了李普华,这小妾也是听了一嘴,如今她被抓来,生怕被许琏处决了,于是连忙跪下来恳求道。

    看她一副惶恐捂着肚子的模样,许琏的目光在她的小腹上流连一阵,这才给临夏招了招手。

    “你放心吧,我不会为难你的,只要你给他写一封信,说你在我的手上,让他尽早交代了那一千两银子的去处,我就放过你们。”

    稚子无辜,无论如何许琏也不想伤害这小妾腹中的孩子,于是淡然命令着,也算是合乎情理。

    “好,我这就写,只要你别伤害我腹中的孩子。”

    那小妾如释重负,点头如拨浪鼓一般。

    拿着这份沉甸甸的家书,许琏托寻冬将自己带去庄子上,李普华虽被卸了庄头的职务,可还依旧生活在庄子上。

    只怕如今盛世年也派人紧紧的盯着他,于是二人格外小心,灰溜溜的钻进了屋子。

    刚见到许琏时,李普华大惊,寻冬连忙将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命令他噤声。

    “你先看看这个吧,她已经怀了你的孩子,如今两条命都握在我的手上,你仔细的想一想吧。”

    许琏也并未难为他,只是将家书交给他,随后便寻了一处坐下,静静的等着。

    翻看了家书之后,李普华神色大变,有些惊愕的瞪大双眼看向许琏。

    “那一千两银子的去处,想必你也清楚,解救了将军,也就是解救了你的孩子和那女人的命,我们两个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自己看着办吧。”

    许琏冷冷的说完这句话,便别过眼去,不再开口。

    李普华是个聪明人,很快他便在屋子里翻找着笔墨纸砚,在一张纸上写着自己的罪状,交代了他拿一千两银子参股军火贩卖的全经过。

    许琏带着这份口供离开,次日入宫,将此状书呈给皇上。

    皇上也是半信半疑地看完了这诉状,点了点头,便谴走了她。

    “夫人,皇上这下应该相信咱们将军是无辜的了吧。”

    临夏搀扶着许琏朝宫外走去,半路上脸上的笑意藏不住,颇有些心急的询问着许琏。

    “皇上未必会相信,只不过皇上有自己的判断,接下来的事情就全权交给皇上吧,将军没做过的事情,就算旁人想栽赃,也栽赃不上了。”

    整个过程唯有李普华手上的一千两银子涉案,如今他已经将这儿翻供了,想必其他的罪责都是莫须有的,轻而易举便能推翻。

    两日后,许琏坐在亭子里,目光呆滞的看着庭院中的花草。

    孟东野已经被皇上扣押在宫里足足有五日了,如今一点消息都没有,未曾说要处罚,也未曾说要放人,这不上不下的局面,当真是让人心焦不已。

    “夫人,回来了,回来了!”

    就在此时,临夏跌跌撞撞的从外面跑进来,一脸的兴奋,人还未到,便喘着气儿喊道。

    许琏连忙向门口投去目光,果真看到了孟东野的身影,刚刚一脸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

    看到来人望着她浅笑,许琏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