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君闻言也正经了起来,向须菩提道:“你将你那分身术传给我,我以此法为基础重新炼制一下这六道轮回盘。我知你也擅长炼器,我炼制时,你可以在一旁随意观摩。如何?”
须菩提闻言精神一振,他不知道自己最终能否凑足《器经》最后一卷所用的金币,但他觉得,重新炼制这六道轮回盘,哪怕只是功能上的调整,也一定会用到那些只有在最后一卷才会用到的手法。这个买卖,不亏!
于是他连忙点头同意了老君的提议。
须菩提首先将这门分身术的要点都原原本本地传授给了太上老君。
本来须菩提还不清楚伏羲氏是来干嘛的,见老君并没有立刻开始炼器,而是与伏羲氏一同推算了起来,他才想到,原来这六道轮回盘极为精密,又是天地间最为重要的至宝之一,因此在重新炼制前,要进行大量的推演才行。
须菩提又学了一招,心中暗喜。
而由于要进行推演,因此,伏羲氏也“白嫖”了一份分身术,尽管这是专门为鬼修设计的法术,但最核心的却是那三枚道纹,对伏羲氏也是大有启发,令他暗自感慨自己没有白来。
这次炼器说是让须菩提随意观摩,但所有人都没有回避,因为其他几人听老君与伏羲氏的交谈,都如同听天书一般,一句也听不明白,只有须菩提觉得收获颇丰。
到了后来,须菩提也加入了讨论与推演之中。他还暗自担心太上老君会不会发现自己的推演手段和他太过相似,对他产生怀疑,不过好在老君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状。
三人足足推演了两日,才觉得万无一失。
于是太上老君开始着手炼器了。
此番炼器让须菩提见到了很多自己从未接触过,甚至觉得自己很难想到的炼器手法,令他生出了一种目不暇接的感觉。
观看老君炼器其实是一种享受,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般,顺畅自然,毫无烟火气,既像是一场精彩的表演,又仿佛是自然现象一般让人觉得理所当然,一切都恰到好处。
不过,老君毕竟不是在授徒,很多地方都让须菩提感到非常不解,但他自己又没有办法询问,因此,在其他人都看得如痴如醉、目瞪口呆的时候,须菩提却是时常抓耳挠腮,憋得非常难受。
在太上老君的操纵下,十几个与后土三魂寄托之物很相似的“核心”缓缓凝聚成形了。
每个核心之中,都蕴含着须菩提的“三魂模拟道纹”,初凝而成时所散发的宝光,让这几枚核心显得异常瑰丽。
太上老君见这些核心都成功凝聚了出来,微微点了点头,对后土道:“后土,你可以试着将神识附着在这些核心上了,将你的记忆注入到这些核心之中,你的‘分身’就会逐渐凝聚出来。”
早已迫不及待的后土闻言立刻将自己的神识放出,沟通起这些刚刚凝聚成的核心来。
众人都静静地看着,耐心地等待着。
半晌后,这十几枚新的核心都有微光溢出,随后一道道身影由虚转实,最后凝成了实体,面目全都与后土别无二致。
这些身影凝聚成功后,眼神由呆滞逐渐变得灵动了起来。
而后土“本体”则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仿佛飘在云端一般。
无数年的重担,一朝尽释,后土此刻的心情前所未有地轻松,看向须菩提的目光也柔和了许多。
伏羲氏与太上老君似乎都是专程为此时而来,此时事情已了,也没有过多地闲谈,直接告辞离去了。
伏羲氏临走前,抬手向孟紫金一指,一道光便打到了后者的头上,只是伏羲氏并没有解释什么,径直离开了。
“须菩提,我此前心情烦闷,又对你成见太深,实在是抱歉了。”后土们有些赧然地向须菩提道。
按理说须菩提见到对方道歉,应该受宠若惊或是欣然接受。
但面对着十几个面貌、神态、甚至衣着都一模一样的身影,异口同声地向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须菩提莫名地感到一丝惊悚,忍不住想要也分出同等数量的分身,同样动作整齐划一地回答对方。
不过对于后土,须菩提还是很尊敬的,于是只能放弃了这个“绝妙”的想法,只是简单地客套了几句,表达了一下自己谦逊的姿态。
须菩提这时想起了自己此前的疑惑,便向孟紫金道:“孟道友,据说你是因为杀了那西极水神的幼子,才被他杀死的。可我见你似乎修为尚浅,不像是能够杀得了对方幼子的样子啊?”
那孟紫金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愤怒的表情,道:“这还不是那个水神的阴谋!”
接着,她便讲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二人这才了解到,此事竟然还有这样的内情。
原来,这孟紫金是一名来自巫郡的“巫”。西极国本就是人族中保有“巫”传承最完整的国家之一,而巫郡则是整个西极国“巫”的大本营。
孟紫金来到这西极海边,其实是身负使命的。
这西极国是人族如今少数几个仍然秉持着清缴妖庭余孽这一信念的国度,始终没有放弃寻找妖庭残存势力。
这西极水神,西极国高层已经怀疑他很久了,只是始终没有发现切实的证据。
孟紫金本是巫郡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受命前往西极海边,便是为了就近观察这西极水神的动向。
她默默潜伏了十几年,在此结婚生女,表面上就如同一个普通的百姓一般,暗中却时常出海,借着“捕捞”优质食材的名义,暗中侦查,寻找蛛丝马迹。
谁也没有想到,这看似大海捞针一般的侦查,竟然还真被她发现了一些特殊的情况。
她无意中发现了一些行迹诡异的生灵,经常出没在一片海域之中。这些生灵明显是陆地上的物种,却总是往海中去,这引起了她的怀疑。
不过,这些生灵大多气息强大,明显是她招惹不起的,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在远处观望。
终于,这天,她跟随着一只蜻蜓,潜入了海中,觉得自己今天应该会有大收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