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菩提心中暗自琢磨着,口中却道:“我师兄弟二人游历至此,本是想着能够见识天下英雄,增长见闻,切磋法术。不知这白石城一带可有什么高手啊?”
白石郡郡守闻言皱眉思索了片刻,才道:“这白石郡乃是我摩揭陀商贸最为发达之处,若说大商巨贾,自是数不胜数,不过这高手嘛,却是不多。那石碑之上留名的火将军算是一个,其他便是那些商贾府中的供奉,实力大都与那火将军相近。至于其他人嘛,在下厚颜,自忖应该是此间第一高手了。”
白石郡作为摩揭陀的经济中心,确实是高手不多,不过与这白石郡郡守水平相近的其实还是有几人的,但到底谁更高明,却是未有定论。这郡守听须菩提说是要切磋法术,顿时来了兴致,索性便自封了一个白石郡第一高手。
须菩提根本没有在意对方是不是真正的第一高手,只是想在制定计划前好好地了解一下这帝释天所设的这一脉“道统”手段究竟如何,顺便进一步了解一些帝释天的情况,当下便提议几人找一处地方切磋一番。
拉起正美滋滋地喝着茶水的金蝉子,须菩提与郡守来到一处偏院之中,不过他没有亲自出手,而是让金蝉子与那郡守切磋了起来。
须菩提暗中叮嘱了金蝉子不可出手过重,同时尽量选择能够彰显风度的招式与法术。毕竟自己二人这高人的形象刚刚树立起来,可不能就这么崩了。
金蝉子一面控制着出手轻重,一面绞尽脑汁地琢磨着如何让所有人都能看出自己是在放水,同时又要保持高人风范,一面也在心里不停地狂骂须菩提无良寡德。
而须菩提也是分析着白石城郡守的出手方式,同时也思索着如何能够让那帝释天加入佛门。
结合那边石碑所得,须菩提已经初步摸清了这摩揭陀国人的主要对敌手段和神力运转的方式,对帝释天的法力有有些熟悉了。于是便示意金蝉子可以取胜了。
金蝉子干净利落地胜过了郡守,让后者一阵苦笑:本以为对方只是稍稍让了自己一下,但此时看来,却是自己想多了,这二位果然是难得的高人。
接下来的几天,须菩提每天与郡守交流修炼心得,尽管道不同,却也令郡守大感受用。而须菩提对这摩揭陀国的情况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几日后,须菩提二人拿着白石郡郡守写的信件前往摩揭陀国都,而那石碑则是继续留在了白石城,也留下了一个“先天”与“后天”体系的传说。
后来有人以这一套体系为基础,写出了本话本小说,大受欢迎,一时间“白石纸贵”,而后无数人纷纷跟风模仿,最后竟然风靡了整个摩揭陀国。
“师兄,你为什么对这摩揭陀国的事这么上心啊?他们的修炼方法虽然特别,但终究只是小道,连成仙都是千难万难,我实在是没看出来有什么值得你花这么多精力研究的。”二人走在山间的小路上,金蝉子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说的不错,这等修行的法门,就像是‘壁里安柱’,他日大厦将颓,他也会一同灰飞烟灭。不过,我真正的目标却是那‘大厦’。”
“大厦?你是说帝释天?”金蝉子眼前一亮。
“不错,正是那帝释天。这位显然是极为看中这摩揭陀国,如今颓势已显,正是你我的好机会。”
“什么机会?”金蝉子有些猜测,却不能确定。
“自然是度他入我佛门。”须菩提笑吟吟地看着金蝉子。
不料金蝉子一听这话,反倒没有了兴趣:“这有什么意思啊?佛门人才济济,又不缺他一个。”
“师弟啊,你可知这气运与功德的妙用?若是办成了此事,气运、功德绝对少不了你的。“
“哦?师兄你快说说,这气运和功德到底有什么好处啊?总是听他们说这是好东西,但怎么个好法我倒是从来都没听过。”金蝉子这下来了几分兴致。
“这气运最明显的好处,你听了一句话就知道了:‘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而功德除了能用特殊法门修成功德金身,还可以加入到法器之中,产生不可思议的妙用,你那柄长戟就加了功德在里面。若是修为高了,还能消耗功德帮助修行神通。你说是不是好东西?”
“啊,这么好啊!我说师兄你怎么这么上心呢。亏我还以为你慈悲为怀,急人之所急呢!”金蝉子听得不禁手舞足蹈起来,不过马上又压下雀跃的心情,话锋一转,“批判”起须菩提来。
须菩提这回却没与这厮一般见识,摇了摇头,便继续思考起让帝释天加入佛门的计划。
不一会儿,金蝉子就按捺不住,主动与须菩提商量起如何“组团忽悠”那帝释天来。
二人并未赶路,去往都城足足用了**日。这几日里,二人提出了许多方案,不过大多都迅速被两人否决了,直到抵达了王都,这方案都没有确定下来。
“唉,不是说三个和尚才没水吃吗,现在才两个,怎么就没得吃了?”须菩提心中暗自吐槽了一句,心道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毕竟真正的大人物还是在都城,还是先接触一下再说吧。
这摩揭陀国的都城墙高城坚,守卫森严,远远望去,就有一种厚重之感。须菩提以望气之法看去,只见一片沧桑的意蕴中隐隐透出一丝霸气,尽管有些日暮西山的颓意,更多的却是奋进之感。此城的气韵,极为不凡。
这城市的气象,与国运以及居民的意志都息息相关。如此气象,可见其民众也都是奋进的。
“看来,曲女城的‘思想宣传工作’做得还不太够啊,毕竟天竺可是我佛门的大本营啊。师弟你看,此城的气象可不比曲女城差。”须菩提有些感慨地向金蝉子说道。
然而不会望气的金蝉子抬头看了看摩揭陀国都城的城门,又凝神想了想,最终还是一脸茫然地看着须菩提。
须菩提为之气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