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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断根儿

    奈何张威说出花来,洪涛依旧不为所动。

    就连使出让白莲教转移海外传道已然如此,张威顿时没辙了。

    但白莲教的秘密名册,张威志在必得。

    短时间内没办法,只能施展水磨功夫,只要洪涛还活着就有希望。

    出门的时候,张威被徐光启堵住。

    眼看着徐光启又要给东林党求情,这次还拉来了一票后援,居然是楚党和齐党的骨干。

    徐光启说服黄彦士等人的理由很恰当,唇亡齿寒。

    张威摆明了要消灭党争,楚党齐党等派别日后的结局就是如今的东林党。

    想要获得空间和话语权,没有东林党怎么行?说白了和养寇自重一个道理。

    如果东林党整体覆灭,那其他派别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张威懒得和徐光启等人辩论,直接把锅甩给朱由校。

    “几位大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下发的旨意诸位大人都看到了,如之奈何?”

    徐光启是老好人不假,但是他又不傻。

    张威肯定能影响到朱由校的决定,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了,希望张威能保下几个读书种子,不要赶尽杀绝。

    “徐大人,不是我不愿意,而是东林党勾结炒花,拉拢镇将,证据确凿,不杀,皇上会答应吗?”

    徐光启在张威这里碰壁,又跑去崔呈秀,霍维华等人那里活动。

    甚至还让孙承宗在辽东写了封信回来,希望在行刑之前能让朱由校和张威改变主意。

    昭狱之内,徐光启看着曾经的同僚们一个个凄凄惨惨的模样,摇头不已。

    和上次不同,这回厂卫都没有留手,东林党人吃尽了苦头。

    有些意志不坚定者更是反咬一口,成为叛徒,致使局面愈发复杂。

    韩爌两条腿眼看着保不住,肿的比腰还粗。

    看到徐光启,叹息一声道:“徐大人不用白费力气,以张威的为人,此次肯定斩草除根,覆灭东林党,幸好还有徐大人位居中枢,尚有一线生机。”

    隔壁牢房里的是叶向高,高攀龙等人。

    他们倒是不怕死,想着即便死了也会青史留名,反观张威之流,日后必定是魏忠贤一样的下场。

    徐光启摇头道:“以后,怕是真没所谓的派别了,诸位不清楚,国舅张威会效仿欧罗巴人,在疆域之内推行大学教育,非是一家一派之言,而是凡事都要讲科学……”

    徐光启作为最早接触西学的一批人,深知欧罗巴那边培养人才的方式和大明大相径庭。

    他估计在大学教育推行几年后,有可能会废黜科举制度。

    等到那个时候,别说东林党,楚党齐党通通会烟消云散。

    没有了座师,同年等等为纽带,官吏之间还怎么勾连?

    “诸位,张威肯定不会收手,大家有什么心愿,老朽代为效劳吧!”

    徐光启求情不成,退而求其次,希望能帮助韩爌等人完成遗愿。

    韩爌等人最大的愿望自然是著书立说,将各自的理念流传下去。

    即便活着做不成学阀,死后也能留下一些影响力,使其道不孤。

    徐光启觉得有点难,张威收紧这条线还来不及,岂能让韩爌等人传播自身学问。

    但看着同殿为臣的众人如此惨状,实在不想让众人最后的一点念想破灭,一一答应下来。

    张威对舆论的重视,这个时代的任何人都没法跟他相比。

    在决定覆灭东林党之前,朝廷这个机器被他充分运转起来。

    从广宁之战战败为转折点,上追溯到萨尔浒之战,下联系到炒花之谋。

    一连半个月在邸报早闻上连篇累牍,把几十年来东林党人的所作所为掰开了说。

    期间还夹杂着国本之争,三大案等颇具话题性的内容,凡是识字的人,几乎都被吸引了。

    一开始还不显山不露水,但随着时间的发展,舆论的形成,全国上下对东林党误国之举口诛笔伐。

    最直观的便是邸报早闻发行量大增,即便是不卖广告,只凭各地士绅的订购都能活的很滋润。

    舆论一面倒之后,徐光启,黄彦士等人就知道东林党彻底玩完了。

    这种把党争秘闻公之于众的做法,让老百姓士绅官商明了的手段,对他们的冲击很大。

    很快,就有人上书东林党的十大罪状,跟东林党对付魏忠贤的手法如出一辙。

    而这个罪状的递交者,赫然是牢里的王化贞,这家伙瞧着不妙,立马反水递上投名状。

    以此为契机,张威指派刑部,会同大理寺,御史台,彻查东林党。

    几天时间就把十大罪状办成了铁案。

    最终出来收尾的是朱由校,可谓一锤定音。

    之前张威承受的压力,此时完全转移到朱由校身上。

    砍脑袋是对读书人的一种侮辱,张威也不想弄的太过血腥。

    因此以朱由校的名义,给东林党送去了一百七十多条白绫,起码能留个全尸。

    朱由校能有什么办法?他现在彻底成了傀儡,提线木偶。

    在圣旨上用印之后,眼眶湿润的看着张威,“这一百多人,皆是国之栋梁,你怎么忍心?”

    张威让人把朱由校的圣旨,原封不动的通过邸报早闻下发,就连字迹都用了雕版。

    听了朱由校发自肺腑的质问,他拍拍朱由校的肩膀。

    “每一次革新,都不是请客吃饭,而是血淋淋的斗争,若是我败了,或者说魏忠贤过几年失败,我们的下场未必比现在好,对待敌人,就得从精神和**上一起消灭,更何况我已经网开一面,祸不及妻儿,他们还想怎么样?”

    “朕呢?”

    朱由校看着已经比他高了一头的张威,这个小舅子,不到两年时间就把朝堂搞的乌烟瘴气,鲜血淋漓。

    难道真的如大臣们所说,是大明的杨坚王莽之流?

    张威愣了一下,“当然还是继续做你的皇帝,大明朝延续如此多年,已经形成了一种心理上的惯性,放心吧!怎么说我都曾经叫过你一声姐夫,不会为难你,你这个皇帝,想做多久都没有问题,我挺你。”

    朱由校不知道张威这话的真假,张威实际上真的没想动过朱由校的皇位。

    因为大明朝需要这么一个吉祥物,或者说是镇压国运的牌位。

    国人的思维和外国人不一样,只要有皇帝在,很多事情推进起来顺风顺水。

    至于以后,等走到哪一步再唱哪一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