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威为了除掉客氏，前后谋划了将近半个月，不可能因为其他因素放弃计划。
“李仕奇带人进城没有？”
得到确切的答案，他迈步继续前进，脸上的神情代表着孤注一掷。
朱由校喝掉面前的灵露饮，咂摸咂摸嘴。
这东西刚开始喝的时候甜丝丝的回味无穷，最近有点喝够了，感觉味道不那么好。
不过喝完之后全身依旧暖乎乎的，某处还蠢蠢欲动。
客印月又给朱由校倒了一碗，“痴儿，是不是不喜欢喝了？那明天再换一个口味，要不里面多加一点蜂蜜？”
她对灵露饮的效果知之甚详，一边说一边伸手在朱由校身上抚弄，脑海里已经想着一会跟朱由校大战三百合了。
至于张威之事，她觉得万无一失，心情愈发舒畅，双眼妩媚如丝。
正想更进一步的时候，外面传来太监的传话，“夫人，国舅张威来了。”
客印月一怔，这个时候，张威不是应该匆忙回府吗？
难道儿子侯国兴那边出了差错？
可魏忠贤不会不知道轻重，这个时候还放任张威在宫内横逛乱走。
朱由校毕竟不是傀儡，听闻张威在外面，强行压下心头的旖旎。
“让阿威进来，朕正好有个疑惑的地方询问，管子总是不够长啊！”
蒸汽小船的扩大化，难处接二连三。
朱由校试过竹子，长度完全不够用，还没法转弯，为此冥思苦想了好几天都没有进展。
客印月银牙狠咬，她的确不敢跟张威私下见面，生怕张威发狂发飙。
轻轻推了朱由校一把表示不满后，躲到了屏风后面。
张威进来没看见客氏，笑呵呵的把礼物盒子摆放到朱由校面前。
“姐夫，这个东西不错，虽然无法用在蒸汽小船上，却也有逼样的启发。”
朱由校打开盒子，发现里面还是一艘小船的模型，不同的是没有蒸汽装置，取而代之的是一圈圈铁线。
张威弄出的是发条的原始版本，他笑着把一圈圈铁线收紧。
随着手指松开，发条发散，推动着螺旋桨转动飞快，当即让朱由校大叫不止。
“不错，这个东西好玩，阿威之怎么想到的？可惜了，还是不如蒸汽，没法往复运动。”
朱由校作为手工界的知名人士，一眼看出小船的关键。
“姐夫，前些时候看书，发现宋朝杨幺赖以取胜的车轮船，大概就是这种样式，若是用这样的装置辅助，肯定还有改进空间。”
朱由校连连点头，“朕知道，以前看过车轮船的记载，阿威所说的这个传动方式，的确能大幅度节省人力，走，我们去工坊研究看看。”
张威等的就是这句话，收起发条小船，拉着朱由校的手前往工坊，出门的时候看见王承恩，用力点点头。
王承恩的肝儿都有点颤，尽管有过针对客印月的预案，但乾清宫这边动手，动静是不是有点大？
真把乾清宫毁掉，对内外如何交代？
死就死了，王承恩知道没有迟疑的时间，能把皇上和客印月分开的机会不多。
别说乾清宫，就是金銮殿，国舅爷也会照烧不误。
和客印月已然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出了任何乱子，都有国舅张威兜底，他怕啥？
“三爷，火药和油脂都堆在坤宁宫附近，拜托了。”
王承恩对坡三说道，坡三进来报信之后就没走，得知张威要放一把大火，没说二话，带人从坤宁宫搬运了十几桶火药和油脂。
“兔崽子们，今晚若是能给国舅立下大功，每人赏银五百两，官升三级，但谁要是偷奸耍滑，临阵退缩，别怪咱家下手无情。”
王承恩说了几句狠话，亲自带头直扑乾清宫。
放火是最后的杀招，如果能在这之前就干掉客氏，再好不过。
王承恩带着三百多净军太监，如狼似虎杀进乾清宫。
客印月平时周围都有数百护卫和宫女，一来是讲排场，二来是为了安全。
但是在张威大规模生化武器的偷袭下，今晚身边只有一百三十多人。
听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喝斥咒骂声，客印月嘴角微翘，张威终于沉不住气了吗？
就算不能当场把张威格杀，抓住这次痛脚，也会让张威万劫不复。
“多死些人才好。”
客印月丝毫不担心外面护卫和宫女的安危，人死的多了，责任才大，让张威难辞其咎，“你们跟我来。”
客氏在宫中生活小半辈子，早在十几年前就发现了一处暗道。
当年郑贵妃派人想要偷袭杖毙光宗朱常洛，行凶者走的就是这条秘道。
梃击案之后，知晓详情的人基本都死了，这条秘道的信息，客氏连魏忠贤都没有告诉过。
客氏的护卫，大多因为中毒变成软脚虾，王承恩和坡三带人进了殿内，没费多大力气就控制住了局面。
但是让二人惊骇的是，里里外外都找了，没发现客印月。
王承恩刚才还未一切顺利暗喜，此刻脸色苍白如纸。
找不到客氏，今晚所为皆是无用功。
别看张威平时笑脸不断，这件事如果办砸了，王晨恩相信张威能把他一刀砍死。
“继续找，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贱人找出来。”
坡三手持绣春刀，脸色同样难看，“王总管，确定客氏没有离开过乾清宫？”
“绝对没有，我的人一直盯着。”王承恩知晓事关重大，他和手下人眨眼皮都有数，就是怕客氏偷摸离开这里，可眼下人不见了，真是怪事。
坡三经验比王承恩丰富，猜测道：“此地可能有什么暗道秘道之类，放火吧！然后把人散出去，即便是有暗道，长度也不可能太长，一把火下去，比什么都管用。”
早就准备好的火药混合着油脂，撒在乾清宫内外。
王承恩和坡三几乎同时把火把扔下去，火焰很快升腾蔓延，时间不长眼前就变成了一片火海。
傅雪今晚身体好转不少，看过朱徽婧姐妹后没有返回寝宫，而是趁人不注意，走进一处假山，用力掀开了一道暗门。
这是当年傅雪稀里糊涂进入皇宫的道路，多少年没走过了。
进来之后气息有些不畅，伸手在秘道墙壁上一阵摸索，打开了一个暗格。
看到里面的东西还在，傅雪脸上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