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威再见徐梓姗二女，心里咯噔一下。
二女脸上的神色很凝重，这代表张嫣的情况不乐观。
徐梓姗示意诗玛先别说，等登上马车之后，诗玛还是没忍住。
“恶露不净，身上还有余毒，以后再怀有身孕的可能，不足万一。”
张威见徐梓姗点头，身体不受控制的颤了颤。
恶露什么的他不懂，但张嫣极有可能丧失了生育能力，这对他或者她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只从功利角度来说，他这个国舅爷的“含金量”直线下降。
当然张威更关心张嫣的身体，“能医治好吗？”
徐梓姗点点头又摇摇头。
“身体的基本情况可以调理，一年半载就会痊愈，但……”
但什么，她相信张威能明白，一个女人再也无法做母亲，委实非常残酷。
张威闭上双眼，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愤怒。
他现在恨不得提刀去把客印月碎尸万段，还有魏忠贤，还有所有对张嫣有过恶意举动的人，他们都该死。
诗玛看着面容近乎扭曲的张威，宽慰道：“只是不足万一，不是没有任何希望，我会想想办法。”
“我没事。”
张威说这话自己都不信，他看的十分清楚，如果张嫣不能生下一儿半女，他的地位将受到严重冲击。
尤其是在成妃李氏还有几个月就生产的情况下，一旦成妃诞下皇子，他和张家的处境，就有点不妙了。
回到家，张威一个人来到书房。
这种情况没人能商量，他捂盖子还来不及，万一传扬出去，等于自废武功。
甚至狸猫换太子都被张威想到了，但不具有操作性。
因为客印月虽然接触不到张嫣，可一定在外围布置了不少眼线。
再说朱由校也不是真的傻子，这么糊弄人，被拆穿了岂不“尴尬”。
“泡泡脚吧！”
吴媚端着一盆热水进来，她不知道张威为什么心事重重，但作为一个小丫鬟，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
帮不上张威，让张威舒坦些总没错。
“你倒是瘦了不少。”
张威看着容颜清减的吴媚，可以想象这一路返京路程多么辛苦，“她们还好吗？”
吴媚一边给张威褪靴子，一边说道：“有夫人在，只是辛苦一点而已，大家都很好，我在水里放了盐，慢一点。”
张威呲呲抽气，蛰的慌。
看到吴媚要给自己洗，拉着她的衣服说道：“我自己来，泡一会就行，放点盐，是为了预防脚气，还能杀菌。”
吴媚就是闲不住的性子，不给张威洗脚，转身来到张威背后，给张威捏着肩膀，像是闲聊说道：“夫人说晚上可以去小姐那里就寝，行吗？”
张威哪会看不出吴媚的小心思。
“你呀！皇上不急太监急，怎么着也得把程序流程走一遍，再说你家小姐没心没肺那样，我都怕吓着她。”
吴媚噗哧一笑，吴月娇估计还真会上演叶公好龙那一幕。
真的和张威圆房，落荒而逃的可能性很大。
和吴媚说笑一阵，张威的心情稍微开解，换上便服后对外面说道：“去把霍大人找来。”
没一会，张威就听到徐婷在跟霍维华的女儿霍楠说话。
小丫头之前受到惊吓，沉默寡言，没准还会患上失语症。
霍维华走进书房，“不知大人深夜相召，有何吩咐。”
张威起身把房门关上，“我想尽快除掉客印月，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霍维华倒是不意外，张威打死客光先，和客氏已然势同水火是死敌。
估计客印月那边也在琢磨着怎么收拾张威呢！
“不太好办，客氏如今极少出宫，又有皇上在左右，想下手机会不好找。”
霍维华可以舌战群雄，但让他谋划怎么杀人，真没有丝毫经验。
“客氏身边的人呢？有没有突破口？”
张威急于除掉客印月，特别是在张嫣基本丧失生育能力的情况下。
他总不能真的把希望寄托在小号朱由检身上，那俩娃儿还小，来不及呀！
霍维华皱眉沉思片刻，摇头道：“客氏身边全都是陪伴了数年的老人，想要策反不可能，倒不如从魏忠贤这边下手，魏忠贤的人，倒是有机会靠近客氏。”
见效太慢了，张威哪有时间慢慢布置。
要不，直接在客印月所住的寝宫埋火药，直接让她升天？
难度太大不现实啊！
二人正在筹谋的时候，房门突然被大力的敲打。
钱有望脸色难看的跑进来，“大人，宫里出事了。”
张威刚从宫里出来没多久，“又出了什么事？”
钱有望看了霍维华一眼，“皇上在工坊那边出了点意外，王承恩及时围住了工坊，但客氏已经去太医院找御医了。”
张威脸上神色宛若石化，朱由校受伤了？
“你带人马上随我进宫，去通知夫人，跟我一起去。”
时隔不到一个时辰，张威又来到皇宫。
等他站在工坊前，心跳都差点停了。
工坊像是被轰炸了一样，分明是发生过剧烈的爆炸。
御医比张威先到一步，魏忠贤和客氏在上百侍卫的簇拥下，脸色难看的看着张威。
张威发现客印月的脸上有血，一条胳膊不自然的下垂，身上的衣衫多处破损。
心说晦气，怎么就不让客氏直接挂掉呢！
找来伺候朱由校的太监询问，张威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
朱由校正在仿制蒸汽小船，但却放大了不少，“烧锅炉”的时候没操作好，直接炸了。
“姗姗，你去看看。”
张威更相信徐梓姗的医术，但徐梓姗却被客氏拦下。
张威来的匆忙，没有带燧发枪，否则倒是极好的给客氏一枪的机会。
魏忠贤见二人剑拔弩张，急忙打圆场，让徐梓姗进去给朱由校诊治。
“阿威别急，只是一点小伤，陛下没有大碍，只是这工坊内的东西，听说是阿威献给陛下的？”
张威脸色不善的看着魏忠贤，怎么着？这是要追究责任？
心里担忧朱由校，他也懒得跟魏忠贤浪费口舌。
得先确定朱由校的情况再说。
他不信朱由校只受了一点小伤，看着爆炸的规模，没把朱由校当场炸死都是万幸。